姐姐邢嘉婑一听说事情的原委,也很焦虑起来。等到天一亮,就拉着妹妹来到一家医药商店门口,等候着。
终于九点钟了,门开了,邢嘉婑就冲了进去,大声吆喝道:“哪里有卖大卫试纸?”
女服务员立刻都抬起头来注视着邢嘉婑,其中有一个说:“在这里,要多少?”
邢嘉旺奔到跟前,说:“当然一条就够了!哦——不,要三条吧!多少钱?”
女服务员面无表情的说:“一条20元,三条60元!”
邢嘉旺立刻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女服务员就开票,邢嘉婑拿着票据去到收银台交钱。等把找来的钱装兜,转身,走回柜台取试纸条的时候,居然一个踉跄,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她慌忙爬起来,一脸尴尬和羞涩。拿起那三条东西,就赶紧往门口走的邢嘉婑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声:“真是不要脸,还会脸红!——可惜一张那么漂亮的脸蛋,一点点面子都不知道要,真是没有脑子的傻女人!该就让她去享受那种人流的疼痛,哈哈嘻嘻——”
邢嘉婑气得很想拐回去和他们那帮子女人们拼命去,但她也特别羞愤难当,更无可奈何。只能是满脸绯红的走到蹲在路边神情凄楚的妹妹身旁,说:“走,我们找个公厕去!”
终于她俩在一家百货商场找到了洗手间。
邢嘉婑发现还是不行,就又跑去买了几个一次性纸杯。然后,她用洁净,干燥的纸杯收集邢嘉旺的尿液,她知道自己刚才一直控制妹妹上厕所去,就要见效果啦。心里又紧张又恐惧,作为学医的学生,她还是知道的,如刚怀孕,则用早晨第一次尿液为最佳。
然后,邢嘉婑撕开测试纸条,持试纸条将有箭头标志的一端浸入装有尿液的纸杯中,约有三秒钟后取出平放,30秒——5分钟内观察结果。
第一次,结果判定:无效:无任何色线出现,表明试验失效或失败?怎么回事?邢嘉婑心中一阵狂喜,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等怀孕事情?一切都不过是妹妹神经过敏?
第二次,居然强阳性:对照线、检测线都显色,但检测线显色强于对照线,是不是表示怀孕了一段时间?邢嘉婑感觉自己的双腿哦,全部都软啦——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又是错误的?再来一次试试,再试试。
第三次,还是强阳性:对照线、检测线都显色,但检测线显色强于对照线。
邢嘉婑绝望了。她哀怨的看了一眼妹妹,发现她正在擦拭脸上的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邢嘉婑只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家医院再检查一下。看来,你是早孕啦!”
虽然,姐姐的语调很冷静很舒缓,但是邢嘉旺还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哇——呜呜——呜呜——姐姐,我真的没有做那事呀,真的,我没有呀,我真的从来没有和男孩子一起做过那种事噢!为什么我会怀孕?为什么?我冤枉呀——冤枉——冤枉!那个混蛋,那个王八蛋,他说他那天只是看了看我的那个地方,也就那么碰碰,就会怀孕吗?姐姐——就那么碰碰,真就会怀孕吗?怎么会?怎么会?呜呜——呜呜——我——我——当时,我当时——我太累了,我就——就在他家的沙发——上——睡着啦,我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呀!姐姐——我怎么办?怎么办呀?我不是那种胡乱来的人呀!”
邢嘉婑就厉声问道:“邢嘉旺,告诉你——我是学医的,我当然知道怀孕是怎么回事!我更知道怎么样才能叫一个女人怀孕的。干过的事情,还要抵赖,我最瞧不起了,你少这么痛哭流涕的大肆抵赖,知道错了,以后少干这种没脑子的事情就行啦,干嘛要这样喂自己的开脱罪责?嗯——?别哭了,我不告诉爸妈好啦,我保证为你保密,别哭了,我们再去找家大医院看看,让医生再检查检查,或许还有变呢?测试纸有时候会出错的。走——我们再去找一家医院检查检查!”
邢嘉婑就这样又恨又气又无奈的劝了几劝,邢嘉旺都是一直在那里痛哭流涕的呼天抢地:“姐姐——你不要冤枉我呀——你要是都这样冤枉我,我真的不活啦,真的——姐姐——姐姐——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这样大的谎呀?有过嘛?你是——你是——我的亲姐姐呀,我干嘛这个时侯了还跟你——跟你——撒谎——撒谎——撒谎?姐姐——我真的冤枉噢!冤枉——呜呜——冤枉死我啦,我从来就没有跟任何男人上过床,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那种事!真的——姐姐——我冤枉呀!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姐姐——我冤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邢嘉婑急了,一把拽起妹妹的胳膊,并用脚死踢了一脚她的屁股,嘴里骂道:“哭!哭!就知道傻哭——!有什么用?好啦好啦,我是不是冤枉你啦,我们再找家医院检查检查就清楚啦,走——走啊——现在,我们需要解决问题。走——跟我去医院再检查去——大不了就是做手术呗!哭什么哭?哭——就能解决问题吗?走——”
邢嘉旺就在姐姐邢嘉婑的带领下,去了医院。
女医生一检查,也都很奇怪的发现:这个女孩子的那个膜,真的是完好无损的,却的的确确怀了孕。
真的是怀孕啦?直到此时此刻,邢嘉婑才彻底慌神了,傻乎乎的看着女医生,不知道如何是好啦。
半天,邢嘉婑才缓过劲来,对着邢嘉旺说:“要不,我们回家告诉妈一声,再做决定?或者去找那个混蛋的父母亲去,叫他们负责任?”
倒是本来一直哭哭啼啼的邢嘉旺当即立断地决定:流产!现在就做手术!
似乎老天爷也会悲悯邢嘉旺一般,居然让邢嘉旺躺在那个诡异的床上,看到了窗外飘起来的漫天雪花。怎么回事?深秋,也会飘洒雪花?也会一会儿到处冰天雪地,白皑皑的?
恐惧、寒冷笼罩着姊妹俩。
邢嘉旺想:我没有干什么坏事,老天,为何要这样惩治我?
邢嘉婑想:可怜的妹妹,以后可怎么办?世界上魍魉魑魅的事情,怎会如此发生在她身上?
疼痛,在邢嘉旺高亢、尖利、凄惨的呼救声里,浸透了邢嘉婑的灵魂。
邢嘉婑暗暗下定决心:我绝对不和丈夫之外的男人亲密接触——
可怜的邢嘉旺在根本不知什么才是那种两情相悦的快活生活的情况下,就这样,悲惨、绝望的被冰冷、坚硬的机械器皿,将自己的处女标志剥夺走了。就好像是将自己的第一次爱恋剥离开来,将自己根本没有想念、也没有思考过的一个小生命,彻底的割舍掉——扼杀了。
邢嘉旺潜意识里以为:刽子手,就是你——混账男人!等着我如何报复你们吧。
当然,她痛彻心扉的最为怜惜的是,自己的初次……游历自己幽幽潮湿地的,竟会是一只长长的冰冷的机械铁夹!
被迫流出来的鲜血,淋漓浸透了一个小女孩的心灵。
最要命的是,事情还不就此终结。
邢嘉旺手术之后不久,感染。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邢嘉旺几乎天天“倒霉”着,天天“例假”、“例假”。直到半年后,才在学医的姐姐邢嘉婑的调理下,恢复了正常。
一个游戏人生的女人就这样,在被伤害中,诞生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处女膜奉献的祭奠。
邢嘉旺常常地这样地念想:我的初次,就这样奉献了?
那种痛彻骨髓的记忆和感觉,那种痛彻心扉的搅拌和滋味,彻彻底底的摧毁了骄傲美丽的邢嘉旺。
生活怎么能够这样荒诞无稽呢?
男孩怎么能够这样自私、胆怯和卑劣呢?
没有人拯救自己,一切都得靠自己。
教训,一次也就足矣。
从此以后,邢嘉旺对于男人,也真是彻底绝望了。
打情骂俏、讽刺挖苦、媚眼传情、翘首弄姿地成为了邢嘉旺手到擒来的事情。
当然此后,邢嘉旺变了,变得更洒脱、变得更漂亮、变得更爽朗了……有时,外貌尚且清纯的她,要摒弃起一个苦苦追求的男人来,就像厌倦一道菜肴一样,干净利索的,甚至连盘子一起,统统的干脆的利落的扔进了垃圾缸里。
漂亮的邢嘉旺在大学里很快成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颇具女人味的“大众情人”,男生们大都不敢再主动追求她,都是自卑的远远地眺望她。
当然,也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男生们,就会号称只是将她当做同学、当做朋友相交往,飘来飘去,打打闹闹的,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要涉及一个爱情字眼就好,否则,那双凛冽的大眼一瞪,好端端的,就会吓傻一个生龙活虎的健壮男生。
确确实实的,邢嘉旺成长为全校最聪明、最漂亮、最妩媚,也是最风情的校花,追求者只好耐心的等待着,都想看看到底会是哪个“老佛爷”胆敢去青睐这位傲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