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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所谓逆天(一更)(1 / 1)

靖安二十六年,冬。

古木遮天的森林,幽暗无光,偶有丝丝光线透过浓密的枝叶照射在地上,地上才略见斑驳的光影。

几抹若鬼魅的身影从森林中掠过,很快的融入阴暗之中,不见了身影。恍惚中还以为是大鸟飞过。

森林旁有一条蜿蜒的官道,官道上,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正如箭般四蹄翻飞,坐在宝马上的年青男子脚穿牛皮军靴,一身青纹锦衣,矫健的身影和汗血宝马几乎成为一体,一看便知身手非凡。

往上看,是一张生得俊美非凡洋溢着青春之气的脸。蜜色的肌肤无一不显示着男子的阳刚。fèng眸藏星,赛过宝石之光。鼻高唇薄,嘴角微勾,连带着眼角都透着春意,眉目流转间顾盼生辉。

突地,感觉到森林中的动静,骑在马上的青年fèng眸微眯,方方春意满园的眸色瞬间冰冷,那布满星辰的眸中更布满了寒气,若一汪千年未化的寒潭,不怒而威,见之胆寒。

眼尖的发现又一鬼魅身影掠过森林时,青年突地临空飞起,任跨下汗血宝马如飞而去,他却是直扑森林,一会子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在失去追踪之人的身影后,青年长身而立,闭目侧耳倾听:风声呼吸声人的味道。

很快,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冷声道:“八个,出来。”

许是他语气的冷然,更也许是他那股黄天贵胄的威严,不一时,青年四周的土地出现松动现象。

青年一动不动,嘴角漫着讥屑的笑:又来了。

这一路,总计有三十六名杀手追杀青年,奈何青年智谋过人胆识过人,更有那一身足以称霸天下的武功,所以短短十数天,二十八名杀手都赴了黄泉。

随着青年四周土地不停的松动,很快,便似一棵棵树苗从土壤中长出来般,青年四周出现八个黑衣黑裤,脸用黑巾罩面,只露出一双冰冷之眼的杀手。

正是追杀青年的那批杀手中仅剩的八个。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青年缓缓的问。

“那些死士的腰牌你不都拿到手了吗?”貌似杀手头领的人开口,他的话不似东傲语言,较为生硬。

青年冷笑,道:“西宁王府的腰牌吗?”

杀手头领不言不语,没承认也没反对。

青年又冷笑道:“今天,我只留一个活口。”

“今天,是你看到太阳的最后一天。”

双方放过狠话后,杀手头领率先出招,手中的长刀有三尺多长,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前面略弯曲。

青年走遍东傲南越北极,尚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兵刃。前期,他也曾差点便着了这种兵刃的道。只是在后来的数场较量中,他逐渐发现了这种兵刃的弱点,倒也应对有余。这也是前面的二十八名杀手尽丧命他手的原因。

更令青年感到奇怪的是,这群杀手的武功很是怪异,似乎可以和土地化为一体,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从土地里长出来似的,消失的时候亦遁入土地中没了形踪。初时他还差点便被他们拖入土地中活埋,好在一身惊人的功夫令他化险为夷。后来的每场较量他再不也敢掉以轻心。在数番较量后,他差不多掌握了这种土遁的大概形式,然后每每做到制敌于先,将追杀他的杀手灭于无形。

同时,青年以土遁之术来形容这群杀手的武功。

纠缠了这长时间,青年知道,心静是应付这种土遁之术的最佳方法,一如现在:闭目,凝神静心,不受外界任何干扰。只用超凡的听力置对手于死地。

眼见青年闭上了眼睛,杀手头领摆了摆手,剩下的那七名杀手手上都抓着几块石头,眼见头领摆手,其中的两名杀手将石头抛出,随着石头纷纷落地的声音,二人的身影如鬼魅般临近青年身边,对着青年的胸就是两刀。

原来,这群杀手也找到破解青年静心的办法:用石头制造噪音,干扰青年的判断。

青年一笑,暗器出手,将石头击得粉碎。同时灵巧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杀手的杀招。

“咦,变聪明了嘛,知道声东击西。”

在青年几近调侃的语调中,余下的杀手将手中的石头尽皆抛出,有的掷在树上,有的掷在远方的地面,还有的相互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

如果说一个两个的干扰,青年还可以区分得清楚,但干扰多了的话,可以说这些声音确实能够干扰青年的听力。

青年一边要根据声音的大小来判断哪些是干扰物,一边还要用心分辨哪些是真正的杀手,然后还要用一双手敌八双手,一双腿敌八双腿,再加上闭着眼睛,就算武功再高也有分神的时候,百十个回合后,那八个杀手和青年居然打成了个平手。

说起来,留在最后的都是最强的,这八个杀手也不例外。

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好玩,不好玩。跟了一路,再不想陪你们玩了,否则打扰我和我妹子相聚,也太不划算。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一个新玩意吧。”语毕,从他袖中脱落出一物,状似一把匕首,只是这把匕首很是宽厚,不似人家的匕首以薄见长。

起初见青年放出匕首,那八个杀手吃了一惊,同时后退一步,以防遭这青年的暗算。但当看清匕首后,突地觉得这青年的兵器实在不怎么样。

就在他们准备群起而攻之的时候,青年嘴角邪魅一笑,将匕首托在掌中,很快,那匕首在青年掌中飞速转动起来,便似一朵莲花开放在青年的掌心,时不时的还反射着透过树林的光,显得耀眼之极。

偶尔有光线反射到杀手眼中,逼得那些杀手不得不以手挡眼。

杀手头领还是有见识的,惊道:“七星飞蝶。”

“咦,不想你还挺有眼力见。”这可是他在皇家兵器库中寻到的宝贝,他一见就喜欢上了,听闻是东傲皇室某位先祖曾经用过的兵器。而他那古怪师傅教导他的武功以刀为主,其它武功辅之,是以这世间,若论刀功,他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咳咳,当然,古怪师傅除外。

“既认识七星飞蝶,当知七星飞蝶一出,就有七人毙命,例无虚发。”随着青年话落,他掌中的匕首一一旋转而出,每柄似飞在空中的蝴蝶。

杀手们吃了一惊,急忙闪身躲避。奈何无论他们怎么躲却躲不过飞刀的追踪,那飞刀似长了眼睛般的可以在空中转弯继续追踪。避之不及中,杀手们急忙一个二个的开始往土里钻。

青年周身的土地再次出现松动现象,条条走向就似那冬日解冻的大河之水往大海方向流去般,松动的土壤走向皆流向森林之外。

嘴角的笑颇有些扭曲,青年讥屑道:“看你们还往哪里跑。”说话间,手中暗器频发,个个击向空中仍旧在旋转的匕首。那些匕首受了暗器之力,急速往下飞去,柄柄似插入土地的利箭。

随着啊啊的惨叫声不时响起,那些不断松动的土地再也不松动了,很快,黄褐色的土地上有血迹氤氲而开。

七把匕首见血后在惯性力的作用下自发回到青年掌心。

唯一没有被匕首追杀的杀手头领颤抖着倒退,最终无路可退的靠着一棵古树,难以置信的瞪着青年。

青年颇具豪爽的一笑,一步步跨到杀手头领面前,将匕首上的血迹在杀手头领的衣物上抹净,道:“我说了,只留一个活口。”

而那杀手头领似乎没听到似的,只是木然的盯着匕首,然后木然的盯着青年收拾好匕首放入袖笼中,杀手头领喃喃道:“七星飞蝶一出,七人毙命,不见血不收。果然,果然……”

青年动作很快,眨眼的功夫那些飞蝶便又化作了一柄宽厚的匕首,再眨眼它便隐于青年的袍袖中。

“你命大,来来来,快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

“主人,对不起,恕属下完成不了主人交待的任务,也不能再尽忠了。”

随着杀手首领语毕,青年脸上神色一变,急忙飞身上前捏住那首领的下巴,但仍旧是晚了。原来那杀手见任务失败,知道落入青年手中定是生不如死,便算侥幸回到主人面前只怕也是个服毒自尽的命,是以在青年问话间他便咬碎藏于牙间的毒药自尽了。

看着口吐污血的杀手,青年很遗憾的嘟着嘴,叹道:“可惜可惜了,陪着我玩了十天,一个不剩。”说话间,将手探向黑衣人的腰间扯下一块腰牌,不出意料,上面又是西宁王府的标识。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他原本不信,但现在……盯着腰牌怔怔出神,青年叹道:“大皇伯,真的是你吗?”

原来,这青年正是当今太子龙世怀。这五年来,只要一有时间,他便会踏上前往合州的路,去看望武念亭。可惜的是,老天总和他做对,每每他到了合州,武念亭总是不在合州,是以这五年来,他恁是没有见着武念亭的面。

说起来,这五年中发生的事不少。

先有江州江堤溃堤,泛滥的江水淹没了大片良田,导致江州十数万居民居无住所衣不裹体食不裹腹。要不是上官澜及时从湖州调济了大量的粮食衣物以资江州的水灾,江州如今便是十室九空。

后有湖州发生蝗灾,蝗虫过境片草不生。又是上官澜,亲自从合州调济了大量的粮食衣物以资湖州。同时带去种粮,抢着种下了二季稻,保证了湖州的口粮,湖州民众当年便不再过着要靠人赈济的日子。上官澜的当机立断保证了湖州的千百万顷良田在蝗灾后的当年再度丰收。当事时,便算有一丝迟疑,湖州的居民都将会走上逃难的路,那做为战时粮食储备库的湖州将变成荒无人烟之地。

所以说,要不是上官澜治理合州有方,同时监管江州湖州得力,有效的保证了湖州这块东傲粮库的话,这两次灾难足以动摇东傲的国本。靖安帝感叹之余,每每提及上官澜的功劳,说是要为上官澜加封进爵,还要提携上官澜进京当京官。

实际上,靖安帝是想武念亭了。

奈何,听闻靖安帝要提携上官澜入京的事后,合州江州湖州三州数十万人齐齐上了万言书万民伞。近万人集结上京跪在了东傲城城门口,请靖安帝收回成命。

见上官澜如此得合州江州湖州人的爱戴,靖安帝不得不作罢。

当然,为了一解靖安帝对武念亭的思念,武念亭曾经回过东傲城几次。但偏偏那几次,龙世怀皆不在东傲城中。比如说有一次是龙世怀亲送龙咏萱和亲南越国,再比如说有一次北极国的大皇子娶亲,做为姻亲之国的太子,龙世怀前往祝贺。还比如说有一次南越国的皇帝巴扎尔驾崩了,做为邻国太子,他代表着他父皇前往吊唁。

所以说,因了种种原因,他和武念亭都错过了。

但是,就算没有龙世怀,却因了断案和赈灾的原因,因了上官澜的陪伴,武念亭的这五年过得是相当的充实。

武念亭的五年过得充实,龙世怀的五年过得就有些形单影只。因了太多的事,他都不能前往合州见武念亭,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又因水灾蝗灾之类的事偏偏二人总是南辕北辙。

这一次,他是肯定又肯定武念亭在合州的消息后,立马飞奔而来。万不想路途中碰到了一群杀手,而且这群杀手很是毒辣,似乎不将他置予死地便不罢休。

奇异于这群杀手的武功,好奇他们的来历,本来一天就可以处置他们的人,偏偏和他们玩了十天。与其说那群杀手在追杀龙世怀,倒不如说自从他们追杀龙世怀的第一天起,龙世怀就将他们一一拴上了,一个都跑不了,不得不随着他逗圈子。如猫抓老鼠般,将老鼠玩得没了脾气再吃掉。

本来想留一个活口以逼问他们的真身,万不想这群人真是节烈。

再度叹了口气,龙世怀道:“算了。既然你们出了手,想必还有后手。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语毕,他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声长啸后,远方得得的跑来一匹汗血宝马,正是他方才的坐骑。

说起来这坐骑还是他从他大哥林镜之那里拐来的。这么些年了,他和这汗血宝马越来越默契了。打架的时候它跑,打完了它来,一点也不耽搁主人的事。

“好家伙。”龙世怀笑着翻身上马,再度拍马扬长而去。

合州。

引fèng山庄,绛桃苑。

一袭雪衣长身而立的青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从院墙外探进来一枝老梅树枝,其上有点点花苞点缀。

皓月清风明月老梅,一幅绝美的图画就这般映入龙世怀眼中。他坐在墙头,斜靠着墙角,取下腰间的酒壶,对月而饮。

观月的青年听到动静,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扭头看向龙世怀处。一时间,青年清俊绝美的容颜就呈现在龙世怀眼前。

“太子殿下莅临合州,合州知府上官澜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说话的正是上官澜。五年的时间,他身上再少见曾经的冷艳,多了一份沉稳的幽雅。如果说原来龙世怀时有以上官澜长得像女人取笑上官澜的话,这次见面,他不得不感叹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虽然上官澜不见老,但如果再有人说上官澜长得像女人他就和谁急。如今可谓完全不再是像了,而是赛,赛过西施貂禅。但又绝对是男版的西施貂禅。因为,上官澜身上那份沉稳的气质没有人能够忽视那是纯爷们纯阳刚的气质。

龙世怀打量上官澜的同时,上官澜已轻巧的跃上了墙头,毫不客气的顺过龙世怀手中的酒壶,亦是对月长饮起来。

“天珠呢”

“不巧,不在。”

龙世怀傻眼,一下子蹦了起来,指着上官澜道:“你你你,故意的。”如果说一次二次凑巧碰不上面还情有可原。而此番是铁定了消息他才赶来的啊。

“前些时日她想起杨斌的祭日就在眼前,是以动身上路,说是要提前去祭拜杨斌。”

杨斌就是五年前那个轰动江州湖州合州的老天有眼案的案犯,也是武念亭琼林学院的夫子穆易。武念亭得了他教导半年有余,有了一定的师生感情。

“你就不能和她说一声我要来了吗?”

“不是你说不要告诉她,要给她一个惊喜。”

龙世怀被堵得没话说。

“她想起一出是一出,我怎么知道今年她要来这一段。”语毕,上官澜将酒壶递到龙世怀手中,道:“要不你就在这里等她的好。免得又像原来般总是错过。差不多也就这两天,她定会回。”

还别说,这五年,他和上官澜时常碰面,就是碰不到武念亭。越发搞得他心痒痒。但上官澜的话,他决定这一次听一听的好,免得真的一如原来他找她她寻他,时间都在路上错过,最后他不得不归京。

“煜儿呢?”

问起煜儿,龙世怀眼角眉梢都是喜爱得不得了的样子,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在玻璃屋中的小家伙后,龙世怀便彻底的爱上了他,可惜的是那个小家伙拽得狠,总是甩脸色他看,搞得龙世怀恨不得揪他的小屁股,好好的打他一顿。只有在煜儿的身上他才发现什么是又爱又恨。

“睡了,想去看看?”

“会不会打扰到他?”

“小声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看,当然要看。”龙世怀急忙跳下院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他清楚的知道那玻璃屋对卫生要求的严格。

“其实你不必如此紧张。如今,但凡天气好,煜儿都可以出来活动一二了。只是时间不能太长而已。”

“真的。”龙世怀高兴得不得了,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带他去骑马。”

“骑马不行。牵着他的手出玻璃屋晒晒太阳还是可以的。”

闻言,龙世怀心中无由的一疼,神采也不似方才那般飞扬了,道:“煜儿真可怜。”突地,他紧张的看着上官澜,问:“阿澜,真的,真的活不过十岁吗?”

“那只是静远大师批的命格而已。但我相信人定胜天。有我,有我们所有的人,一定要力保煜儿不但活过十岁,而且还要长命百岁。”

“辛苦你了。”

“他是我的十三弟,应该的。倒是你……”

“嘿嘿,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到煜儿就想爱他亲他。就像……就像见到天珠一样。一旦见不到了心里就想得难受。”

静静的看着龙世怀,上官澜笑道:“他们是你的妹子兄弟。”

只当上官澜说的是武念亭的公主身份,和他当然是兄妹了。龙世怀道:“是啊,也许潜意识中,我就认为他们是我的亲人。”

绛桃院是引fèng山庄中规模最大的院子,共有四进。

进院门便有一个宽大的院子,除了种着几棵老桃树外,余者都种上了兰花草,便是在冬季,那兰花草也散发着各种馨香,其中尤以药兰的味道最是清晰。龙世怀知道,这些药兰都是利于上官煜的病情的。

过了院子便是第一进,正面一溜排四间大屋子,一间是用来用餐的餐厅,一间用来待客的花厅,另外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则用于洗浴。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七间厢房,东厢房是打扫做饭清洁的丫环婆子们住的,而西厢房则是女保镖们住的。

继续往里走,至第二进,一眼望去,正房有五大间。上官澜的起居室洗浴室书房占三间,另外的两间是武念亭的起居室洗浴室。二人共用一间书房。

到第三进,才是上官煜的地盘。亦是正房五大间。但上官澜将居中的三间全部打通,中间仅用纱帘隔断。方便上官煜的玻璃屋进出。上官煜睡下的时候,只需放下各隔间的纱帘便可。是以,这里的纱帘挂起的时候便显得这里相当的宽敞豪华。剩下未打通的左右两间正房则是那服侍上官煜的十二个美侍们住的地方。她们日夜相随,随时观察着上官煜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一个哈欠。

最后一进其实几乎达到绛桃院的最后端了,是一溜排十二间后罩房,那里是上官煜的十二个得力男保镖休息的地方。

这里所有的地方栽种的几乎都是药兰,所以不管走到何处都能闻到它的味道。而且这里的布置全部是以玻璃屋的出行为首要条件设计的,目的是方便上官煜即便是在玻璃屋中,但也能够随着玻璃屋进进出出而来观看四时节气的变化。

所以,上官煜虽然六岁了,但并不是对四时节气一无所知。再加上他超强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莫看他年岁小,其实他的学识几乎可以和他大哥上官澜相并肩了。

满院皆以走廊贯通,天黑的时候,屋廊下的风灯都会点燃,院子便会亮若白昼。

说话间,上官澜龙世怀已来到上官煜的正屋前。

保护上官煜的美侍见是上官澜龙世怀,急忙轻手轻脚的将正屋的门打开。

上官澜龙世怀皆是武林高手,他们若要小心翼翼,便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随着一层层纱幕揭起,二人来到玻璃屋前。

对玻璃屋再熟悉不过。龙世怀轻手轻脚的靠近玻璃屋,看着满屋的药兰和那个躺在黄梨木床榻上的孩子,不知怎么的,他的鼻子就有些酸,眼有些湿。

突地,那玻璃屋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龙世怀盯睛看去,轻声道:“啊,是肉圆子。”

正因了这肉圆子,上官煜才有走出玻璃屋的可能。上官澜还说它是药蛇。一条不会冬眠的药蛇。

还别说,这肉圆子真的颇具灵性,极是喜爱上官煜,便是武念亭都要靠后。由于它长期和上官煜待在一处,上官煜的神色也越来越好,而且唇上的黑色也越来越淡。也许肉圆子也知道上官煜身体不好,是以它吃药材药膳也是越来越多了,多得不但它吐出的气很具药味,便是它不吐气,身上亦会散发出药味。

上官澜说这些味道因了蛇胆的过滤和综合,也是上官煜病情逐渐看好的原因之一。

武念亭但凡在合州,极大多数时间会和肉圆子上官煜待在玻璃屋,或者在好的天气里,在上官澜的允许下牵着上官煜出玻璃屋在这院子中晒太阳。而武念亭出外办事的时候,她会将肉圆子留在上官煜身边,免得上官煜孤独。一如她现在去了濯州,肉圆子就留在了这里。

肉圆子很是精灵,就算上官澜龙世怀二人手轻脚轻,但它还是嗅到了动静,它抬起头,看向上官澜龙世怀。

“我的天,这哪还是蛇,明明是蟒好不好。”这长得都十尺有余了。

“是啊,起先一直以为它是竹叶青而已,现在才知它不是竹叶青,只是长得像。应该是一条青蟒。特别是这几年,它的长势惊人。我看,它还会长大。”

“别大得玻璃屋都装不下。”

“那倒不至于。”

龙世怀和肉圆子打了个招呼,肉圆子认识龙世怀,亦是吐着舌信子摇了摇脑袋。那讨好的样子惹得龙世怀卟哧一笑,道:“这家伙真聪明,知道我给它送吃的来了呢。”

虽然几次和武念亭擦肩而过,但龙世怀和上官煜肉圆子打招呼的时间还是蛮多的。特别是肉圆子,但凡龙世怀来了必给他带世上最贵重的药材。这只吃货蟒当然便记住了龙世怀。

“我想进去看看煜儿。”

“好啊。”

拉开第一道玻璃门,龙世怀和上官澜相继进入隔间,随手关上门。二人脱去外袍鞋袜,然后拿起放在这里的药水在身上喷洒了一下。最后,二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第二道门,进入里间。

肉圆子急忙溜了过来,蹭了蹭上官澜,又开始蹭龙世怀。

龙世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状的东西,道:“这是我出京的时候吩咐御医做好的丸子,里面有雪莲千年人参……”

他一迳说,肉圆子一迳欢脱,口水几乎流了一地。便是那口水,都泛着淡淡的药香。

“一共十粒,花费你懂的,都是你的了。”语毕,龙世怀将药丸递到肉圆子口中。接着,又掏出另外的九粒,一一塞到肉圆子嘴中。拍了拍它的头。

肉圆子很懂事,不再打扰龙世怀,而是溜到一边窝成一坨,闭上眼假寐。

看着肉圆子,看着它眼睛上眉部份那突起在眼睛之间交叉的肉块也随着它的长大长粗而越发的大了,像极了狮子头。龙世怀心道了声真形象后,这才坐到床缘边细细看上官煜,熟睡的孩子比往年又长高了不少,身子也比以往有肉了许多。仍旧是肌肤赛雪,黑发赛绸剑眉英挺,鼻高唇薄。只是那唇色不再似原来那般黑了。

“阿澜,如果说你们王府的十三个孩子中,你最得你父王的神采的话,那煜儿是最得你父王的长相的。简直就是你父王的翻版啊,活脱脱一个逍遥王爷的缩小版。诶,你父王可有消息传来?”

上官澜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倒是两年前,席老从商去了大业一趟,有幸得以回转,但十船亦只剩下一船。他替天珠带了封信予东方二二,东方二二也带了封回信予天珠。”

上官澜口中的席老指的便是席方平的父亲。龙世怀自是懂的,他呀了一声,道:“不想几年后他们居然还是联系上了,那东方二二没随着席老的船来东傲?”

“前年他妹子出嫁,不得空,所以没来。他信上还说若不是他妹子出嫁的事,他必要随着席老的船来的,还说失了这次机会也不要紧,只要他记得东傲有个妹子,那他以后还是会想办法拾掇他哥什么时候再来东傲一趟才是。”

“这两人是这世上结拜中最悲惨的兄妹,不得见面也便罢了,便是书信也难得来一趟。”

知道龙世怀言语中多了揶揄之意,上官澜道:“东方二二在信中还提及一事,说有樱国人曾经到访过大业,那樱国的人曾提及有一艘和东方六六的战船一模一样的战船曾经到过樱国的事。”

一模一样的战船?如果不是东方六六到过樱国的话,那应该就是东方六六赠予逍遥王爷的战船了。也就是说,逍遥王爷可能到樱国了?

念及此,龙世怀道:“樱国?第一次听说。是你父王吗?他果然到了樱国?”

“应该是。要不然不会那么巧,一模一样的战船啊,东方六六又没去樱国。”

“那个东方二二有没有说樱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好像是在一个海岛上,其上种满了樱花。是以称为樱国。”

“海岛?战船?这样说来,你父王两年前应该还是有消息的。这应该是好消息,至少说明他们一行人还活着。”

上官澜无比落寞的叹道:“是啊。但愿都还活着。”

不想上官澜沉浸在对逍遥王爷的担心中,龙世怀拐了拐他的胳膊,岔开话题道:“诶,说起席老,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啊。席方平不日将到合州上任。”

“啊?他这几年不是到边关和东平王爷混去了吗?”自从那年靖安帝有意激上官澜并差点促成席方平和武念亭的婚事,迫得席方平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龙阳之人后,席方平便离开了东傲城,申请去边关历练。这几年时常有书信往来,并未断了联系,这也是上官澜武念亭和席家交好的原因。

“他在边关混得不错,军功赫赫。前些时日你的合州总兵不是方方提前告老还乡了吗。父皇觉得你和席方平是旧识,是以决定派一个你认识且一定会为你出力的人来合州。所以,席方平是你的新任总兵了。”

一听席方平,上官澜就有些心虚。那可是小徒弟《少年壮士图》上的人物,算得上是小徒弟的初恋,啊啊啊……都怪自己,教什么不好,怎么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害得小徒弟伤心难过了好长时间。

嘿嘿一笑,龙世怀道:“怎么,担心他来抢你的天珠?”

龙阳之人是不会轻易改变性取向的,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担心。但看龙世怀不怀好意的笑,上官澜还是瞪了他一眼。

龙世怀又轻轻拐了拐上官澜的胳膊,道“诶,你那小徒弟,你还没吃到口?”

一个怔忡,上官澜劈了龙世怀一掌,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谁要你假正经。明明年初的时候天珠就及笄了,你可以和她拜堂,然后可以不掺水份的教她什么是男女授受不清的事。偏偏你说什么她年纪还小,还是再等一等的话。活该。这一等,情敌来了,也不知你还有没有机会了。”

按东傲的规矩,女子虚岁十五便算及笄。但上官澜却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早就有将小徒弟拆骨入腹的念头,却突地作出决定,要再等武念亭一年。上官澜这一等,龙世怀便和他一起等。因为龙世怀决定和上官澜同年同月同日成亲,这样才显得对得起兄弟。

按规定,龙世怀十八岁选妃,也就是两年前就可成亲了。但因了等上官澜,这一等就是两年,至今还单着。

“我此番出京,父皇有交待。一定要将你和天珠拉回京去,一旦我们回京,就为我们举行最盛大的婚礼。在皇宫中举行。”

闻言,上官澜眸色一暗,但在垂眸间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再抬头,嘴角一如既往勾着动人的笑。小徒弟长大了,而且经他五年的教导,虽对他未生出过浓的男女之情,但赖着他霸着他却是日益渐甚。他不是女人,是以不懂女人,不知这份赖着霸着算不算得上是情。

龙世怀再度拐了拐上官澜的胳膊,道:“瞧你笑的样子,是乐坏了吧。父皇都摧你成亲了,你再也不必担心了。瞧你原来干的什么事,将天珠教得稀烂。如果不是看在你这几年功劳赫赫的份上,父皇定还记恨你误导天珠又怎么会松口。来来来,告诉我,什么时候真爱上你的小徒弟的?”

“无可奉告。”

“不会一开始就爱上了还不知道吧。呀,瞧你的脸色,好像是的,我说中了。啧啧啧……若真如此,也亏你能等能忍啊。诶,去过那啥啥楼没?有没有约过花魁?味道如何?听说这东西有瘾,一旦沾上了就戒不掉,是不是真的?”

“胡闹。煜儿还在这里呢。”

“放心放心,我方才点了他的睡穴,他暂时醒不了。”

万不想龙世怀的出手这么快了,上官澜颇有点震惊。

“我真的很想知道。来,快告诉我。”说话间,龙世怀歪在上官澜身上。

“胡闹。”上官澜将龙世怀推开。

“你不告诉我不会是……”见上官澜眼中滑过一丝尴尬之神,龙世怀诧异道:“不会吧吧吧……还以为可以从你这里取取经呢,谁知你居然还没有吃天珠。”

上官澜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道:“你既然那么想知道个中滋味,你怎么不去试一试?”

“我不是不想去试啊,每次走到了便觉得头痛,然后只得打回转。”

“每次?头痛?”

“你想想,我是太子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太子。如果在大婚夜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那我这脸面就丢大发了。所以我得先找人试试开个荤才是。但第一次去,头痛便回了。第二次去头痛只得又回了。然后每次都头痛,唉,不说还好,一说真丢脸。我这是不是不是什么头痛问题,而是有什么别的问题吧。”

二人打小一处长大,荤素不忌无话不说,男人中的私家话题那也从没断过。闻言,上官澜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最后在龙世怀的怒瞪下他才止住笑,道:“要不,我给你检查一下。”

龙世怀吓得一跳,离上官澜远远的,捂着重要部分道:“不,绝不。”

“真丢脸。”

龙世怀怒,“你鄙视我。”

上官澜冤,“不是我说的。”

随着上官澜语落,又一声“真丢脸”清晰传出。

“嗯?”上官澜和龙世怀异口同声。

“真丢脸。”

这一回听清楚了,上官澜和龙世怀同时扭头看向躺在白虎皮上的上官煜,只见他的眼睛已睁开,居然还带着不屑的神情看着龙世怀,接着还特意转了下眼珠,看向龙世怀手捂的地方。

“啊啊啊,煜儿,你不是被我点穴了吗?怎么能醒呢?还有啊,你那是什么眼神,马上收起来,快收起来。一看就觉得像毒蛇一样,湿漉漉的啊啊啊。太阴太狠太肆意了啊啊啊。我觉得你在用眼神蹂躏我。”

“真丢脸。”上官煜又说了一声。

“谁丢脸?”龙世怀冲到床缘边坐定,两手揪着上官煜的脸颊,道:“说我?”

脸被揪,上官煜说不出话,只好“嗯”了一声。龙世怀不满道:“为什么?”语毕,这才放弃继续蹂躏上官煜的脸颊。

“一,趁我睡着点我睡穴不成功;二,居然连女人都不懂。”

咳咳两声,分别来自于龙世怀和上官澜。龙世怀捧着上官煜的头,左右摇,道:“你懂,你懂?还有,你怎么解穴的?”

“前几天看过一本人体穴位的书,请教了大哥几个问题。然后我试着移动身上的穴位,然后就成功了。当你们走进来时我便知道了,更知道你肯定要点我的穴。所以事先我便将睡穴移位了。”

上官煜一迳说,上官澜和龙世怀二人的脸色一迳的白。

因为龙世怀听上官澜说过。上官煜聪识过人,世上无人能及。从今年初起,上官澜教煜儿便觉废力,似乎没什么可教的。上官澜还在信中说,历来慧极必伤早慧早逝,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他真的很担心煜儿过度的开发了脑子后真的在十岁不到便过世,那时候,父王如果归来,他该如何面对父王。

龙世怀便在信中回说那就什么也不要教煜儿了,只让煜儿发呆看天空看树看花便是。

上官澜觉得这也是个方法,于是真的再也不教上官煜任何东西了。偏偏上官煜极度喜欢掌握新的知识,就算上官澜不教,煜儿也会趁着出玻璃屋的功夫顺带看几本书,也就翻一遍的功夫,煜儿就可以将书中的内容尽数吸取,而且最可怕的是能够举一反三。

比如说这个穴位,煜儿前几天确实问过上官澜一两句,上官澜也答了。万没想到煜儿居然便这般参透武林多少人士学了一辈子却没有几个能够学就的移穴**。

龙世怀和上官澜同时震惊的瞪着上官煜:小子,你真的只有六岁吗?

“还有。关于女人……”

龙世怀猛地捂着上官煜的口,道:“别说,别说,什么也别说。我不要你教。”要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教他一个成年男子什么是女人,太逆天也太丢他的面子了。

冷冷的看着龙世怀,上官煜点了点头。

“煜儿,我的好煜儿,来,让哥哥亲亲,亲亲。”语毕,龙世怀就抱着上官煜的头,不允许他反抗,使命的在上官煜的额头亲了几口。

上官煜挣扎没用。直到龙世怀放开他,上官煜这才嫌弃的伸手从一旁拿了块洁白的方巾,将额头的口水擦了个一干二净。

“啊啊啊,煜儿,你这是嫌弃我么?啊,嫌弃我?”

“不是。只是你的口水中有血的味道。”

啊,血的味道?龙世怀急忙张口,将脸送到上官澜面前,含糊不清道:“看看,看看,有没有破皮。”

上官澜看了看,摇了摇头。“还好。”

龙世怀怒瞪上官煜,“你骗我。”

“真的有血的味道。”

看上官煜一脸严肃的样子,不似开玩笑。龙世怀摸了摸脑袋,最后恍然大悟道:“对了,来合州途中,我曾遭人追杀过。”

“追杀?”上官澜诧异,上官煜兴奋。

接着,龙世怀将这段时日遭人追杀的事讲给上官澜上官煜听。最后道:“便是最后一个,应该就是他了,他是自己咬破牙齿中藏着的毒药而亡。出来的都是污血,有可能有丝丝过到我面上也说不定。”

“隐身之术?西宁王府?”上官煜皱眉,仔细的思考。

上官澜则详细的问龙世怀个中行情。龙世怀则详细的说了,更说及了那些杀手的土遁之术。

“大哥,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毒气是不是能够过到太子的脸上,但太子的口水中确实有毒。而且是血毒。不过,幸好太子本身有龙涎香,所以将毒已是解了,只是解毒的时间不长,我尚能感觉得到而已。”

闻言,上官澜吃了一惊,急忙把着龙世怀的脉,半晌,他点头,道:“果然,你的身体方才确实经历了自动解毒一幕。”

原来,东傲历代帝王在执政或者监国期间,身体便会自然而然的产生龙涎香,这龙涎香是东傲开国大帝送予后代子孙最好的礼物,可以防止世上一切毒物。龙世怀在他父皇潜伏合州破案期间曾经监国一年有余,身上自然而然便产生了龙涎香,自然而然便可解一般的毒。

上官煜冷笑一声,道:“龙涎香能够解毒之于西宁王而言应该不是什么秘密。那群杀手冒充西宁王府的人真是愚蠢之极。想来那群杀手定不是西宁王的人,不过栽赃嫁祸而已。”

看来,那个杀手临死前还一副悲壮得不能完成任务的样子看来是为了迷惑对手的。其实在死前,那污血中的毒便可随着空气挥发感染。若是寻常人,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治毒的最佳时期。

好险啊,幸亏有龙涎香,要不然早着了别人的道都不知。

领会透彻,龙世怀拳头狠狠的往床榻上砸去,道:“好狠。其实,一路上被我杀死的杀手皆有西宁王府的腰牌,我起初也觉得应该是栽赃嫁祸,后来人太多,又个个都是西宁王府的腰牌,我又想着也许是西宁王府也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让我误解是栽赃嫁祸也说不定。如今看来,果然不是。因为我可以确定大皇伯知道龙涎香的秘密。没必要用毒来害我。”

龙世怀口中的大皇伯就是西宁王爷龙吟风。

“所以,那群杀手应该另有来路。”

闻言,龙世怀和上官澜同时看向上官煜。只听他继续道:“你方才说的土遁之术,让我想起一本我曾经看过的书。”

“什么书?”龙世怀和上官澜同时问。

“去岁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那书上写着我国有个商人曾经漂洋过海到过一个岛国,那个岛国长满了樱树。而且那个国家的习武之人皆自称武士,而这群武士从尚的便是武士道精神。他们最喜欢用的武器便是刺刀。他们最乐衷的一门绝学叫做忍术。这种忍术大体来自于我国天罡地煞星的一百零八番变化。上可化龙洒雨,下可点石成金。最奇的是,他们可以利用世间万物做为他们藏匿的掩体,或隐于树或隐于水或隐于火,或隐于土,要么逃命,要么趁敌不备以杀之。”

语毕,上官煜还做了个砍杀的动作,将上官澜龙世怀齐齐吓了一跳。

龙世怀更是问:“你这样一说,倒和那群追杀我的杀手们的土遁之术真的十分像啊。难道这群杀手来自于樱国?”

“十有**。”

“可,可我和他们有什么仇?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樱国,哦,方才你大哥还说你父王他们一行有可能到了樱国的事。”

略想片刻,上官煜道:“应该和我父王无关。只是凑巧而已。”

“上可化龙洒雨,下可点石成金……煜儿,你将他们这忍术说得神乎其神的,是不是有些长他人的志气啊,小子。”说话间,龙世怀给了上官煜后脑勺一掌。惹得上官澜心疼死,怒瞪了龙世怀一眼后,上官澜细细的替幼弟揉着后脑勺。

“我这不是长他人志气,而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怠。”

“他们惹真可以利用世间万物做为他们藏匿的掩体,那就着实可怕了些。”想起那些杀手从土壤中长出来又消失到土壤中的一幕,想着他差点被他们拖到土壤中活埋的一幕,龙世怀不禁打了个寒碜。又道:“土遁尚且如此,那水遁火遁木遁是不是就越发的可怕了呢?”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我们打过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看上官煜脸上的阴狠之神,龙世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小小年纪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气势如虹,而且句句都到了点子上,让人由不得震惊难挡。

“好了,什么打不打的?那不是你操心的事。快,今天费神太多,还是先休息的好。免得明天又叫头痛。”上官澜一迳说话,一迳偎上了床,抱着上官煜强行命他睡。

原来上官煜动脑过多便会头痛,如果现在不让他睡,保不准他会想出一条完整的如何打上樱国的计划。那明天的头痛若犯了,还不知能不能够闯得过去。

龙世怀也知道上官煜头痛的毛病,是以当上官澜禁止煜儿说话的时候,他肯定是赞同的。于是立马上了床,不再言语,倒头便睡。

本来还想反抗一二,但见龙世怀亦是睡了上来。上官煜叹了口气,不得不闭上眼不再出声。

早有美侍们上前,放下纱幕灭了其余的灯,只留一盏灯淡淡的照着一室的静谥。豪华的黄花梨木大床榻上,睡在中间的小的左看看右看看,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绝世的笑,一会子后,真的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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