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冷静下来,令全军后撤回石堡城,安营扎寨,派出侦察分队向四周查探敌人情报。招来众将领商议军情。
李峥道:“我曾在东北之地与奚和契丹交战,吃了不少亏,也获得了不少经验,幸好有前车之鉴,我才带来了李先生和白小梅,此时正是用武之地。李先生,如今吐蕃人大施巫术,令我损兵折将,对此,你有何破解之法?”
李光祖一直在思谋这件事,只是百思不得其解,道:“将军,我只会些奇门遁甲术的皮毛,所布之阵也是武侯八卦阵法,只是我要布阵,也是等待敌人来犯时才管用,没办法在敌人已经布好的阵法中再做文章,总不能在敌人的巫阵上再覆上一阵,这恐怕做不到呀。”
李峥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曾经是李光祖在契丹领地上布下阵法,自己带兵与之对抗才遇到了险情,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是吐蕃人在去乎龙山间布下了巫阵,叫李光祖再去覆盖一道武侯阵似乎不容易做到。
哥舒翰道:“我曾告诉过将军,吐蕃军中是有巫师的,他们所信奉的是苯教,苯教中的巫术真不可小觑,上回石堡城一战,我的兵士们就中了他们的幻术,使得兵士们各个头脑发昏,神魂颠倒,确实吃了大亏。只是我不计较伤亡,令大军猛攻猛打才得以制胜,可一战下来损失惨重。”
“也就是说,若是我派兵猛攻去乎龙山的话,也是可以打破他们所施阵法的?”李峥道。
“万万不可。”哥舒翰道,“想我上回,因敌军所布下的巫阵就令我损兵过万。将军所带兵士有限,若是强攻的话,恐怕经不住那么多的伤亡。”
“正是此理呀,我绝不能让我的黑狼兵们再有大的伤亡。”李峥反复念叨着,“巫阵......巫阵......”提到了“巫”字,李峥便想到了白小梅,“阿香,李光祖所用的阵法是奇门遁甲阵法,算不得巫术,说起巫术,你这里应该懂行。”
白小梅没有答话,只是一双美眸不停地眨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宝武道:“将军,这仗是我打的,打输了,我不服,想再打回来,不如我和来瑱将军一道去,先由他的炮团在远端轰炸,把去乎龙山给炸平了,我再带人进去,就不信他们的巫法还能抵得住我们的神武?”
哥舒翰道:“此法未必可行。据我所知,敌军所布的巫阵并不是靠人守在那里,就算你把那里轰个遍,只要他们的法器在,念咒语的法师在,阵法是破不了的。”
“我就不信,我李峥会被挡在去乎龙山外,无论怎样,我非要破了敌妖阵才肯罢休。”李峥再对白小梅道,“阿香,你在琢磨什么?”
白小梅终于肯开口了,慧黠一笑:“有了,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快说。”李峥急道。
“以毒攻毒。”白小梅道,“我想试试以金蚕蛊来破他的阵法......”
听了白小梅的办法后,众将领默不作声,因为他们对牡部落的蛊术一窍不通。倒是李峥赞成一试,便依照白小梅的安排,吩咐兵士们立刻行动。
大军一路行来的路上,白小梅就注意到,在老爷山那里有成片的黑枸杞树,白小梅是女巫,自然对天然的树植特别有灵感,她只一试,便知这种珍奇的果实是炼蛊的绝佳物,很能助力蛊性起效。
黑狼兵的一个团立即返回到老爷山,采摘了大量的黑枸杞和树叶,一路急行军赶了回来。这里李峥早命人取黄土和泥,垒成了一个很大的泥巴窖。白小梅令兵士们把黑枸杞和树叶都扔进泥窖中,然后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只留白小梅独自在那里。
白小梅透过泥巴窖的几个窟窿看了眼里面堆砌的黑枸杞,便取出一枚刻有奇怪符纹的银戒指,戴在手指上,以拇指轻敲这枚戒指,嘴里念念有词......
女巫施蛊是外人不可观看的,其中的奥秘也只有女巫自己才懂得,看似简简单单的动作和器具,经过施蛊后,其作用是难以置信的。
直等了一夜,到翌日天明时分,白小梅才精疲力尽地唤来李峥,气喘吁吁道:“巫郎,可......可以了,你叫他们来。”
李峥见白小梅如此气虚,心疼地道:“阿香,这一夜让你费心了,一定消耗了不少元神,能挺得住不?”
白小梅道:“施放金蚕蛊是极有难度的,这种蛊极毒,我已是费尽了力气,现在总算完成了,巫郎不必为我担心,快叫兵士们把这些枸杞取出来,按我的吩咐行事。”
就在当日,还是宝武率领所属团剩下的三百余名黑狼兵再次向去乎龙山进发。为了加大战斗胜利的筹码,李峥特命来瑱先带迫击炮团挺进到离去乎龙山三里远的地方,对那里实施了猛烈的炮轰。
这一阵炮轰,的确令吐蕃兵伤亡惨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索朗孜在惊慌中赶紧登山,到了山之巅,手持法器开始念诵着咒语。很奇怪的是,所有的迫击炮弹竟没有一枚落在山巅上的,没有威胁到索朗孜的安全。这是一种神乎其神,无法用科学逻辑解释的事情。
炮轰结束,宝武带着黑狼兵们冲到了去乎龙山口。“快,都按阿香头领的吩咐,把黑枸杞含在嘴里,切记,不要吞咽下去,否则会没命的。”宝武不断吆喝着。
这是白小梅特地嘱咐的事,自己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也只是一次尝试。但是,毕竟金蚕蛊毒力无边,哪怕是含在嘴里也会有很大的毒性,大战之后白小梅还要为每个士兵再施巫术解毒,倘或有兵士把这种附了蛊的枸杞吞咽进了肚,再无解毒的办法。
“冲啊......”黑狼兵各个口里含着毒蛊,手持95突击步枪,冲进了山谷。阴风呼啸,不时传来阵阵禽鸣。在山谷的另一头,依然有许许多多的吐蕃兵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笑着。
“打。”宝武一声令下,黑狼兵再次开枪射击。吐蕃兵们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身上流出的鲜血很红,再次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血河,向黑狼兵涌来。
登时,黑狼兵再次陷入了一片如雾似幻的血海之中,那血海中竟出现了一只大鹏鸟,犀利地鸣叫着,在大鹏鸟挥舞的翅膀下,又是张着獠牙的妖兵向自己走来。
“坏了!怎么还是这样,没用,没用的......”宝武在神志昏乱前,最后意识到了事态不妙,再一睁眼,那血海里的妖兵手握兵器向自己挥舞而来,他不自觉地举起了枪,要将眼前的妖兵干掉。
陡地,就在他准备开枪的刹那间,那妖兵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金光闪闪的蚕虫,在血海中不停扭动着身体,随之,金灿灿的蚕嘴里开始吐丝,一根根蚕丝如雾缥缈,渐渐的汇聚到了一起。蚕丝闪着金光,金光立即散发开来,将眼前的一片鲜红变成了金色,金灿灿如一轮灼日。
就在这金闪闪的光芒中,那只挥舞着翅膀的大鹏鸟长嘶一声,立即被点燃了,烈火焚烧大鸟的身体,将它的羽毛全部燃着,直至将全身烧为灰烬。
“啊!......”山巅之上的索朗孜猛然睁眼,哇的一口,吐出一股鲜血来。“坏了坏了,有异类的毒虫,我的巫术敌不过他......”
“呼”的一声,所有黑狼兵眼前的幻象都不见了,山谷间的景象清晰可见,只见那些躲藏在山间的吐蕃兵们各个手持弓箭和长刀盯着自己。
宝武猛晃了晃脑袋,暗道:“起作用了,阿香头领的蛊术起作用了,兄弟们,打!”
“咔嚓咔嚓”是士兵上枪的声音,“砰砰砰砰......”三百余名黑狼兵向敌兵一齐开火,边射击边往外冲锋,一场近战展开了。
原本吐蕃兵们都已被黑狼兵的武器吓破了胆,这会儿的逞能只不过仰仗索朗孜的巫法,却见巫法不灵验了,身边的同伴被光火流星接连打死,这就没有了再反抗的胆量,纷纷向西边逃窜。只有个别勇敢的兵向黑狼兵放了无关痛痒的几箭。大军全然溃散,抛下了一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