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微缩的,闪耀着深沉冷光的墨眸,她惊悸的心咯噔跳了下。
完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太了解他的邪恶本性,不知道他又会以怎样的手段惩治她。
忐忑不安的心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來。
身子紧缩着等待着惩罚的降临,却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
疑惑地望向他,却见他的视线落在她已被鲜血染红的手腕上。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伤的很厉害,痛楚姗姗而來,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深幽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手腕上,心思深沉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当紧张不已,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他的手指探上手腕,轻轻抚去一抹血痕。
那样的小心翼翼,引得她的心隐隐一颤,眼泪一下子弥上了眼眶。
昨晚上,他欺凌她的时候,她都沒有哭。
现在,他轻柔的一个举动,却让她有了眼泪。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刻出深痕的手腕上,深沉的看不到眼底。
不知道他接下來会怎么做,是抓住她的伤口让她痛的尖叫,还是无所谓地将手甩开。
紧张不安间,盖在身上的被子被猛的掀开,顿时,一股冷风侵向全身,冷的她瑟瑟发抖。
其实更多的是痛,因为冷风的侵入,刺的昨晚留下的道道伤痕火辣辣的痛。
想要抓回被子,遮挡l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却是浑身痛的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睁着水亮的眼睛戚哀地望着他。
不要看,不要看......她在心底哀叫,那是耻辱的痕迹。
“你身上的彩绘可真漂亮,相信这样的你不用上任何妆容就可以当人/体模特了,真实的可比画上去的有意思多了。”他温润的手指滑过一道道伤痕,好整以暇地说着。
世界上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吗?
始作俑者,却还说的出这种冷血的风凉话。
他还是人吗?
称他为恶魔都是对他的称赞。
简直是比魔鬼还要冷酷,可憎。
她双目痛恨万分地瞪视着他,这一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真的很想将他千刀万剐,解除这一祸害妖孽。
“凌沐泽,你还不是不是人啊,把我弄成这样,还说出这番沒心沒肺的话,把你的心挖出來都是黑的吧,哦,不,你沒有心,要是有心的话,就算黑,也不会冷血到这个地步。”她气愤不已地朝他吼,激动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眼眸危险地微眯,深沉地冷视着她。
水汐气过了头,也顾不得他有多么强大,愤恨地瞪视着他。
反正她都已经伤痕累累了,也不怕他再在她身上折磨出几道伤痕來。
“本以为经过昨晚上的调/教,你会学乖很多,却还是不懂,冲动行事,一点长进都沒有。”
他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藐视着她。
他一席冷冰冰的话,如一盆水倒向她的头顶,一下子让她浑浊的脑袋瓜清醒了许多。
调/教?他该不会又來这一套吧?
想到昨晚上水深火热的遭遇,她惊惧地身子直发抖。
“怕了?”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轻佻地抬起。
对上他那双幽暗深沉的眼眸,她艰难地吞咽下口水,他的心思太深,谁知道他不顺心起來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來。
以免多说多错,多错多受罪,她索性咬紧唇瓣,一言不发。
不管他说什么,她充耳不闻就好。
见她低垂着眼帘,柔顺下來,就像一只被主人驯服的野猫。
了然她对昨晚的事是忌惮的,他满意地勾了勾唇。
其实他沒有调/教的恶趣味,昨晚上的惩罚对于真正的调/教而言可以说是小儿科,他都沒使上所惯用的道具。
但是,为了起到震慑她的作用,他还是使了些手段的。
如果她下才再敢擅作主张,再敢不乖乖顺从他,他绝对会使出鞭子,蜡烛等道具來。
她刚才说的不完全对,但也差不了多少,他就是个冷血的人。
如果不是怕她太柔弱,一不小心玩残了,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摸向她的脑袋,她敏/感地往后一缩。
她真的很怕他啊。
他再度满意地勾了勾唇。
不去在意她无声的抗拒,他就像抚摸宠物一样抚摸她的脑袋:“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记住昨晚的教训,乖乖的做我的宠物,不要忤逆我,否则,变本加厉地调/教你那也是你自找的。”
明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却做出一副凡事都是你咎由自取,可不关他的事的混蛋样,真正让她气的快要憋出内伤來。
真是要疯了,跟这么一个魔鬼生活在一起。
她心底抓狂地哀嚎。
却也知道这个时候逞一时之气沒什么用,她劣势的情形不会有丝毫改变,反而会新伤加旧伤,整个人彻底报废。
昨晚上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可沒那么大的勇气再來一次。
“知道了。”无奈的,悲哀的,低低的应了一声。
“乖。”他拍了拍她的脸颊,这动作完全是主人对所养的宠物满意表现的赞赏。
被他当宠物一样的对待,实在是气恨的紧,真想咬断他一根手指。
可是好女不吃眼前亏,正所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姑且,只能忍着。
唉(>_<)
气氛静谧下來,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安静下來,她总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达來的逼人的压迫感,连空气的气流都流通不顺畅起來,呼吸也跟着困难。
他身上有股唯我独尊的气场,让人很难忽视,只能以卑微的心态承受。
也因着气氛的安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腕上的血在沿着胳膊的往下滑。
很想起床去清理下伤口,却又震慑于他的威严,一动也不敢动。
心慌于他会不会兽性大发地扑上來,因为他的目光一直深邃地落在她身上。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一举一动她多少有明白接下來会做什么。
他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不就表明着想g她嘛。
真是一头jg力旺盛的种/马,狠狠侵犯了一晚上,竟然还有望,相信他在做/爱方面的持久力以及需求力都能破吉尼斯纪录了。
正当她暗暗唾弃他一番的时候,忽然感觉床往下凹了下,他竟然沒有预期中的那样扑向她,而是爬起來,一言不发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这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感觉到他的企图,难道是她想歪了?
迷茫间,只见他拎着医药箱走进來。
如果不是躺着,她一定会对这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事而晕倒。
以折磨她为乐的魔鬼,会大发慈悲地为她疗伤,这样的概率就像国足夺得世界杯,微乎其微。
可是,这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如果不是手腕痛的要命,她一定会使劲掐自己一下。
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在身旁落坐,她还是无法相信像他这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冷血无情的人会亲自给人疗伤。
“一个人眼睛睁这么大,可是很像鱼眼的。”他恶毒地说着。
“啊”水汐眨巴下眼睛,张大了嘴巴。
“张大的嘴巴,可是很像河马。”他继续冷嘲热讽。
水汐憋了憋嘴,闭上嘴巴。
这混蛋,像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国足绝对会进世界杯。
他冷哼一声,不再与她多废唇舌,掏出医药箱里的棉签以及伤药。
然而,看到她的手腕已被鲜血染红,看上去触目极了,心情莫名地烦躁起來。
冷视了她一眼,动作幅度很大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莫名其妙。
水汐受不了地瞪了下他的背影,她一句话都沒说,也能惹他不高兴,真是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做女人难。
做凌沐泽的女人更难。
碎碎念间,只见他舀着一根湿毛巾走到床边坐下。
这一下子,水汐也就明白他刚才怎么就莫名其妙留下那冰冷的一眼,敢情是这大少爷不爽侍侯人,心情郁闷哪。
想到他心情也会有郁闷的时候,她就开心起來,抑郁的心情也好了些,有种报复的快/感。
“你傻啊,沒事笑什么笑,把手伸过來。”他冷声命令。
“哦!”她弯下扬起的唇角,缓缓地伸出一只手。
虽然动作已经很慢,很小心了,却依然痛的她龇牙咧嘴。
“瞧你这德行。”他鄙夷地瞪了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
她忍不住顶嘴:“要是我也像昨晚上那样绑着你,再像你调/教我那样的调/教你,难道你会不痛?”
他俊眉冷挑:“是不是还想再來一次昨晚上的待遇?”
“不,不要。”她颤惊惊地摇头。
“那就别企图跟我顶嘴。”他威胁。
“哦!”挫败地低垂下眼帘。
他睨视她一眼,抓过她的手腕,她痛的低呼一声,动作不由的放轻。
毛巾轻轻地摁上她的手腕。
不是想象中的冰冷,而是温温热热的暖流。
他竟然细心的用热水搓毛巾,这让她有些惊愕地抬眼看向他。
瞬间,被他专注的神情震撼住。
只见他低垂着眼帘,毛巾一下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手腕上的血迹,她能感觉到毛巾都沒有碰到她的伤口,足已想见他的投入与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