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浮香从树林中提出两个黑衣人来,扔到他面前,“就是这两个家伙,一直在寺院旁鬼头鬼脑的,我看得心烦就一人赏了一掌,可是还没等我问,他们就服毒自尽了。”“服毒自尽。”少言蹲下伸指在一个黑衣人唇边轻轻一抹,又送到鼻端嗅嗅,“常见的鹤顶红,不好查来源。不过被人抓住就服毒,倒很像东风楼的作风。”“嗯,我也听说过,东风楼的杀手一向是落于敌手便要自尽。只是,”霍浮香转动着手中长笛,疑惑地说道:“我听说,东风楼两年前不是就已经被一个叫林文伦的杀个精光,怎么还有余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少言听到这番话,只觉脸上一阵热气上涌,略显尴尬。东风楼被灭门这段公案他是知道的,两年前,他刚离京不久,就听到武林纷传,说京城里一个叫林文伦的人联合白道剿灭了东风楼,原因不明。东风楼为恶已久,被人剿灭了不稀奇,奇就奇在怎么都想不通林文伦竟会和东风楼有过节,还深到要灭门的地步。若说是有人看不惯或为挣个嫉恶如仇的名声尚说得通,林文伦只不过一介商人,顶多因为开着几家镖局,算半个江湖人,灭了东风楼,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别人对个中缘由懵懂,少言却是明白的,林文伦之所以如此,多半还是为了替他出一口气。“还有一事,你可还记得岭南白家?武林之中众口相传说白家三少经你一治,病情反倒比原先加重许多,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白老爷子大为震怒,说他儿子若死了,就要你偿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白家三少?”少言皱眉,岭南天奇门白家三少得怪病,多方求医无效,一个多月前,天奇门知他在岭南,便备了重金厚礼上门,请他出诊。白三少体**计有四种毒,番木鳖、孔雀胆、七心兰、断情散,若单只一种,早已魂归九天。偏偏下毒之人无论是对毒性还是对分量都把握得极为精准,让这四种毒在体内相生相克交互为用,更将四毒依照时辰、人体的温度变化一层层隐遁于血液中,毒性的显现只在施毒的一瞬间。当时他也将江湖中擅于用毒之人在脑中过滤一遍,却不得要领,也就没深想。只管尽其医者本分,对恩怨情仇并不关心。但唯一确定的是,白三少爷身上的毒确实是解了。将前因后果细细交待,霍浮香听了,也是一阵苦恼。东风楼的杀手可以说是意欲报仇,但不知和白三少的病情忽然加重两者之间有何联系。最后少言下定决心,“看来还是要往岭南一次,若此事真是因我而起,总得要有个交待。”霍浮香大为反对,“未必是东风楼做的,白白竖敌。十有**是他另有仇人,你治得一次,治不了一辈子,就算死了也是他自己福寿不永,关你什么事。白老头情急之下乱咬人,你理他!”两人谈谈说说,一路向山下行去。霍浮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兜兜转转,只将话题往丁府上带。少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