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点点头,说:“想来,他是在心中对我和老九做个比较,最后才决定哪一个更值得。”
“你是说,能不能当上皇帝全在于他?”
“那倒也不至于,他毕竟也只是个臣子,父皇决定了的事,他只有从旁劝解的份,也没有多大置喙的余地。”
“这样说来,他心里终究还是偏向你的,不然不会对你的事这么挂心。”
“也可以这么说。也幸好你不是褒姒一类的人,否则……”
“就算是我是褒姒,他又能怎么样?”我不以为然,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有德王这样一个靠山,还怕他?
德王炯炯的目光看过来:“今日你但凡有一丝烟视媚行,为了防我效仿幽王,你信不信他会派人杀了你?”
我激灵灵打个冷颤,想起他言语可亲的样子,心底一股寒气窜上来。德王走近抚着我的头发说:“素心素心,你对人心还是了解不够。铁中棠混迹官场三十年,为了这个皇朝,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
回到自己房中,将袖中的纸条打开,是小白的笔迹,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一切安好,今夜三更,等我!
我收起纸条,在烛火上引燃,看着纸条的边慢慢卷曲变成灰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正巧冬梅进来,立在一旁抿嘴微笑,也不做声。
待我坐起来,她才走上前,将一盘点心放在桌上,说:“这是王爷吩咐送来的,怕你晚上饿。”
又在火炉中埋了一大把炭。我打个哈欠,说:“我累了,你下去吧,我要睡了。”
冬梅屈屈膝退了下去,我放下帐子盘坐在床上等着小白。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无比,寂静在黑暗中被放大了一百倍,沉沉地压过来,几乎可以听得到外面风掠过树梢,床边火炉里的炭不时发出噼噼剥剥的细小声音。
外面的更夫梆梆梆地敲着,又沙哑着喉咙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门被推开了,一条轻灵的人影闪进来,我掀开帐子,探出脑袋低低地喊:“小白小白,我在这儿!”
那人影走到床边,将我的脑袋推进帐子,自己也跟着跨上来,拣起放在一边的锦被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低声说:“天气冷,小心着凉!”
又顺势将我拥在怀里。我仰起头看着他,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眼角眉梢,只觉心里有一股喜悦如初生的蚕努力地想要从茧里探出来,跳跃着,叫嚣着。
想抱住他打两个滚,但手脚都被缚住了,只能咧着嘴傻笑。小白看了看我,忽然将头凑过来,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不轻也不重,让人痒到了心里。
在我还来得及反应之前,忽然又将我翻过来,狠狠在我屁股上打了两下,这两下又疾又重,火辣辣地痛感从下身一直传到了脑袋里。
我跳起来,缩到床角指着他小声喊:“你打我,你打我!”
小白长臂一伸又将我拉回他怀里,恶狠狠地说:“还说?是谁一声不吭就跑掉的?偏偏我在洛阳脱不了身,急了个半死,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担心你被人欺负,你说你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