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从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曾琪时惊喜地问道,而史从兆,也顺势坐到了曾琪时旁边的空位。
柳如斯的眉毛越拧越紧,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辅导员在黑板上讲解枯燥的初始阵法,他压根就没听进去。好在下面的同学都没怎么听,昏昏欲睡。只有陈雨微,在一丝不苟地记着笔记
曾琪时嘴角含笑,来到这里,竟然能遇到史从兆,刚刚和柳如斯不快的心,仿佛吹散了阴霾,重新变得阳光起来。
“我是有一个亲戚,他们把我送进来的,说是我好像有什么天赋……”史从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曾琪时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她觉得可以将一些事情告诉他。
中午下课了,曾琪时没等柳如斯,直接和史从兆去了食堂。
柳如斯也咬牙切齿地坐在座位上,心里如堕冰窟,陈雨微走过来搭话。
“你叫柳如斯是吧。”声音柔弱却很好听。
柳如斯抬眼望了望,那个为他们说话的女生,陈雨微。
“是我,有什么事吗。”他的怒火好像平息了点,毕竟陈雨微帮过他们不是。
“你要去食堂吗,我们一起……去吧。”陈雨微声音很小,说
完这句话,她的脸一下子红的像螃蟹。
柳如斯没听清,他又开始有些不耐烦:“你大点声音好嘛!”
陈雨微吓了一跳,努力地又说了一遍:“我们一起去食堂好嘛。”
声音总算大了些。
柳如斯脸色稍霁,声音也软了下来:“走吧。”
为什么陈雨微会主动来找他呢,明明看上去不是个外向的人,却还是那么努力的样子。
柳如斯并没有自恋到,以为这女孩,对他有意思。
两人各是心事重重,步出教室。
好几天,不对,大概有半个月。曾琪时都和史从兆在一起,而作为报复,柳如斯也和陈雨微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即使回到宿舍,柳如斯也是直接进卧室。但是,他没有收回白猫。白猫一直陪在曾琪时身边。
通过白猫,他能感觉到曾琪时的情绪变化与波动
曾琪时也默契地一言不发。每天三点一线,将老师上课讲的那些枯燥的知识,背的滚瓜烂熟。她似有所悟,比起之前的一窍不通来。好了许多。
这一天,曾琪时复习完上课所讲的内容,感到有点累。
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感觉脖子有点僵硬,看着满满当当的笔记,她陷入了沉思。
这样以平时在高中的学习状态,来学习超能力,真的有用吗?
白猫在一旁的猫窝趴着,曾琪时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
“还好有你啊……”曾琪时心灵得到了几分慰藉,然后,她没说出来的是,还好,柳如斯没把白猫收回去。
她摸摸白猫的胡须:“为什么呢……”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变成这样了。
然而白猫除了卖萌,给不了她回答。
另一边,柳如斯本来躺在床上,好好的,突然之间,觉得心头悲从中来,那是一种很别样的情绪。不是他的,那就是白猫所接受到的了。
他自觉自身出了问题,暴躁易怒,又喜欢妒忌猜忌。但是,他不能告诉曾琪时。
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
他想到自己被送入精神病院的那段历史,心中竟也真的恍惚不已。
可能……是又犯病了吧。
柳如斯尽量地安慰自己,那股异样的悲伤与心里莫名滋生的烦躁交汇在一起。
他很难受,难受的眼泪直流。
只要捱过这段日子就好了,那样是最好的。曾琪时也不会为此烦扰。
于是,事情开始向着未知的方向狂奔过去,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曾琪时和史从兆有的越来越近,柳如斯常常是默默无声地看着。
有时候,陈雨微都能被他眼中那刻骨的恨意所吓到。
柳如斯也越来越沉默,他在忍。
忍到实在不能再忍的时候。
柳如斯对陈雨微说道:“做我女朋友吧。”眼光却根本没有看着陈雨微。
陈雨微咬着嘴唇:“那曾琪时……”
“我跟她没有关系。”柳如斯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只不过是一起来的朋友罢了,相互照应。”违心之言,一字一句的说出,好像变得非常可信。
陈雨微突然脸色煞白,看向柳如斯身后。
柳如斯转身,不出意外,看见曾琪时和史从兆。
曾琪时一把握住史从兆的手:“柳如斯,别以为你有什么大不了了。”眼眶竟是红了。
“咱们就此一刀两断吧,连朋友也没必要做了不是。”柳如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一把搂住陈雨微,“咱们走吧。”
陈雨微眼中有些许喜悦,可是心里又有几分惴惴不安。临走时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曾琪时一眼。
后者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有右手死命地抓着史从兆,指甲都要深陷下去的那种抓法。
史从兆一声不吭,脸色沉重。
等到柳如斯和陈雨微走远了,曾琪时放开史从兆,蹲了下来,眼泪顺势而下。
开始的时候,只是无声的流泪,到了后来,就变成大声的痛哭。白猫躲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人。
史从兆愣愣地站着。
曾琪时哭的抽噎,史从兆像是好久才想起来似的,到处翻找纸巾。
没有找到,什么都没有。
然后是长久的寂静。
曾琪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声音嘶哑到了极点。
史从兆一把将曾琪时从背后抱着。
“别这样了……”不要这样,曾琪时泪痕斑驳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我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你也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史从兆仿佛全都听懂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开心就好,把我当成他也没关系……”到最后,哽咽的说出来了。史从兆那隐藏多年的心思,彻底地暴露在心爱之人的面前。
曾琪时脖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然后,柳如斯感觉到心脏仿佛被钢刀搅了一遍又一遍,那种痛苦,几乎压倒了他所有的支撑,就连白猫眼中也泛着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