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闹够了,玩够了,自然是难免缠绵一番。
空林趁机告诉巫云陌,定会尽全力助她解开诗迷,好教她习得地榜绝学,而非只是帮她解开一半迷底。
她自然因此高兴不已,痴缠中更是逢迎不断,惹的空林险些因此折腰。
心叫救命,这丫头疯起来,当真是放得开,又有些惹人怜惜。
心中更是奇怪,这文山莱怎会如此之蠢,居然能将这等美人儿冷遇。
随后在临别之际与她约定,在明日巳时于二人初见的后巷碰头,至于具体到时她该如何帮忙,自会如实相告。
巫云陌不疑有他,加上他能答应全力助自己取得《先天功》,心情大好。
终于不再痴缠着他,要求他与自己整夜呆在一起,放他回去。
空林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溜掉了。
直到他消失许久,巫云陌方才想起,一不小心又给这小子骗了,今日还是没能问出他的落脚处,留在原地恨恨的跺了几脚,咬牙切齿了好一阵,旋又卟哧一声笑出来。
暗想这人定是有许多秘密,连个落脚之处都不想说,也难为他居然能答应,为自己全力寻求《先天功》的秘籍。
看样子心肠不坏,只不过有些滑头而已。
若是离去的空林,知道被她如此评价,定要大叫冤枉了。
想想他前世一直规规矩矩的找宝库,却经常枉死,直至转世,可说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何来滑头哟!
当然他此刻并不知道这一点,正在为避过一关而庆幸不已。
同时也有些为自己,招惹了如此多的女人,稍稍有些头痛,心中首次感慨,或许自己应该收收心,不再招惹女人了,不然以自己的小身板,非被她们拆了不可。
……
一顿饭功夫之后,他又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静室。
当然此次他绝非来此寻欢作乐的,而是想要寻某人诲气的。
而这某人,当然是既诱人又可怕的宁夕沫了,至于他自己本身的实力,不足以完成这个重任的现实,他却根本没放在手上,或者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直到远远瞧见,房中黑灯瞎火的,心知自己可能扑了个空。
不过却极不甘心,仍是在房中细细搜了一圈,方才确定她人确实已经离开,且至少有了不短的时间。
此时天色渐黑,他真不知道此女选在这等时候外出,究竟所为何事呢?
会否出了意外呢?旋即又想到,以她的身手,在这京城里,不说来去自如,但是想要被人悄悄干掉或者擒下,可能性极小。
半晌百思不得其解,遂只能将一口恶气咽下,打算明日再来找她麻烦。
至到此时他冷静下来,方才醒悟到,以自己的身手,找她麻烦恐难在她手中讨的什么好,若当真找她兴施问罪,恐怕自己才是自找麻烦。
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是被她瞒着,给骗进太后石湘君的陷井里,心里便极不舒服,只想好好揍她一顿出口恶气。
不过眼下看来,当真硬来自己只怕会自取其辱,还需讲究个方法,想个别的法子才成。
正如此想着,方出院门时,便差点一个急匆匆的来人撞个满怀。
完全出于本能的,他的身形半丝不动,脚下却是一个交错,自然运起‘鸟渡术’的正反之力法门,轻飘飘的退开旬丈远。
潇洒的仿似闲庭信步,令对面之人险些看呆了眼。
而直到此时,空林才仿似如梦初醒一般,明白了刚才那瞬间发生了何事。
从来不曾成功施展开的半吊子轻功,居然在刚才被自己练成了。
欣喜若狂之下,再顾不得瞧上来人半眼,便自顾自练开了,只不过很可惜,刚才的一幕再未重现,好似昙花一现,再不复旧况。
正懊恼不已,来人有些羞涩的声音飘入耳内道:
“这位施主,可是来寻本庵的主持师姐?”
抬起头,见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体缘师太,空林只能放下心中懊恼,施礼见过道:
“是的,在下确有要事,却不知这位师太,现下可知庵主去了何处?”
休缘双手合什道:
“贫尼不知,不过师姐逢有要事外出,总会留下口信,此次并未留下任何口信,想来很快便会回来,施主可否等上一阵?”
空林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道:
“小子俗务缠身,还是不便多做打扰佛门清静之地,如此谢过师太美意,就此别过吧!”
说完拱手告辞而去。
休缘自然不会反对,一直双手合什,目送着对方远去。
不过空林那情急之下,暴露出惊鸿一瞥的身法,还是令她惊艳不已,已然牢牢的印刻在她心中。
……
经由幕云霜点醒之后,空林已经决定,除非必要再不以杜子腾面貌行动,更多以本身面目出现。
其实他的本来面目,虽然俊秀但过于年少,并不引入注目。
也没有几人注意过他这张脸,谁让他转世后换了一张新面孔,本身便无多少人识得。
一切的担心恐惧,更多的来自于他前世频频枉死的遭遇,而带来未知的恐惧。
总担心身怀重宝,会给人暗算迫害。
其实不论其他,单从武功来说,他已是晋入一流顶峰境界的武林高手,只要不是十面埋伏的绝地,他要想逃至多也只是身受重创而已。
之前一直担心,更喜欢隐藏的风格,只是前世行为习惯的延续而已。
不过自被点醒之后,他的行事习惯,慢慢开始发生改变。
就像刚才主动前去寻宁夕沫的晦气,便是改变的一个开端……
若是以前他定是权衡一番敌我实力对比,再分析利弊才会决定行止,不会立时便付诸行动。
但是刚才他却未多作考虑便行动了,听着好似行事更简单无脑了,实则只是由实力提升带来的自信,令他相信自己面对强敌亦可从容而退。
这是一种强者心态的觉醒,他此时尚认识不到此点。
只是觉得如此顺应本心行事,念头通达而已。
……
戴回杜子腾的面具,空林选择了暂时回到宅院。
并且与胡院公进行了一番长谈,言中交待自己在近几日,可能因临时有要事,来不及提出告辞,便会远游一段时间。
时间长短不定,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年五年,希望他能帮自己守好自家宅院,并且将十年契约之事相告,嘱他放心。
空林对于三日后的与会,实在有些缺乏信心,想到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咬准七寸的霹雳手段,心知这一关绝不易过。
谁也不知道三日后,自已会否被此人逼的只能立时远遁,或者更惨的失手被擒,到时候自己根本没时间,再来与人一一交待。
因此这几日有些事,便需早做准备。
眼下当然是未雨绸缪,胡院公一生经历之事不在少数,当然听得出新家主,语气中有淡淡的离别之意。
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是慨然应允,而堂堂家主能给下人,留下十年的家用俸银,如此胸怀,叫人还有何话好说。
为免几位婢仆不知其中深浅,空林并不打算告知那几位自己打算,而是嘱托胡院公,在自己消失七日后再如实相告。
其人去留全凭自愿,不必阻拦。
胡院公一一应允,临了方才道一句:
“老朽行将就木,就此终老也不错,谢过先生信任!”
空林不知道此老,会否是他人派来的棋子,但是本着初心,或者是我本将心照明月的心态,哪怕有何不妥,至多也就损失些许钱财而已,那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又何必在乎。
至于会否因此走漏消息,他更不会在乎,因为他已决定了主动出击,绝不再默守而待,遂爽朗一笑道:
“老胡何必客气,所谓信任,便该双方共有,你已诚心待我,我当信你任事!”
言罢,当着他的面,运起轻功迅速跃墙而去。
……
他突然决定,打算自今日起,不在这间宅院中留宿,不管是谁在自己房中留下书信,自己都不打算理会了。
在这等若不设防的大宅,于自己来说,像牢笼更多过像个家。
何况原本用来遮谎的女主人,杜眉二女,也因为一纸调令,再不可能入住此间,那便不如归去。
再加上,有了这三日之约,情形一变再变,已与早间与杜眉商议时大不相同,自己极有可能因此远遁。
故而与她通个消息,便非常有必要,免得她因为一时大意,而落入野心家手中。
那时候自己除了乖乖听话,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他不由悚然而惊!
那背后之人,语气中为何如此有把握,可迫自己就犯,自己可说了无牵挂,孑然一生,除了杜眉在明面上与自己牵连甚深,再也……不对!
啧,自己当真该死,居然忽略了如此明显的破绽,杜眉定然有危险,不行,自己要立即找到她。
也不知现在才想到,是否还来得及,说不得只能寄希望,自己突然想到的弥补决定,能够赶在对方行动之前。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耽误了如此久时间,这种可能性已然极小。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以为对方会在三日后,才会对自己出手。
唉!
此刻他再顾不得惊世骇俗,旁若无人的运起轻功,朝着跃马桥飞速赶去。
心中焦急如焚时,突然耳中闻得一声娇呼:
“堂兄……”
不由倏的停下,他已听出那是小凤的声音,语中带着凄惶之意。
立时心中一沉,待与小凤汇合,见她一脸的不知所措,心中突然冷静下来,暗念该来的始终会来,眼下再着急也没有用,于是沉着问道:
“凤儿莫急,有何事回去再说!”
说完牵起她冰凉的小手,轻抚她的脊背,令她惊慌的心安定不少,才带着她径直往来路赶去。
小凤见到心中的主心骨,受他安抚,焦虑之心不由大减,嘴里自然轻嗯一声,运起轻功随着情郎朝福聚楼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