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林静看二人扯上别的,急忆拉回话题。
“后来?后来,就在秦老板到我家大闹后没多久,我二哥为了救人被打断了腿!我二哥那么个人,知道自己成了残废,就躺在家里,不吃不喝,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我怕呀,怕我二哥哪天想不开,寻了死!我就想去求求那绾儿姑娘劝劝我二哥!可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根我二哥从来都没有什么,都是别人误会。现在你二哥已经不在我家铺子里当伙计了,和她们家没有一点关系了!然后没过一个月,她就和朱二公子订亲了。”周青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家那种条件娶了人家姑娘就是让人家和我们一起受苦。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就一直憋在心里头。现在说出来,我也里就安了,以后,那个人就和我们再无瓜葛!”
“这就对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不要记在心里。你二哥现在也振作起来了,这些事情就忘了吧!”林寂只能这么劝劝,那位秦绾儿姑娘为自己打算也没错。别人的选择,她不想评价。
“大姐,你看到没?”林静突然插了一句。
“嘿嘿,你也看到了?”林寂反问。
“什么?”周青不解。
林静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没看出,那位秦姑娘的脸上有伤吗?”
“要不是她自己心虚,老用手绢下意识地去挡,她抹了那么厚的粉,真的看不出来!”林寂说。
“真的啊,我看到她,我顾着生气了,没注意!”周青说。“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她过得不如意。那朱家是东庄最大的地主,朱老爷自己妻妾好几个,嫡子庶子一大堆,秦绾儿嫁的这位是嫡出的二公子,整天游手好闲不物正业。”周青说。
“你们三个丫头,在说悄悄话?”林氏推门进来,“差不多得了,这活干起来,还有个完?”
“知道了,不过我不累!”林寂说。
“我也不累!”周青说。
“娘你也坐。有件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林寂突然正色道。
“什么事?”林氏问。
“今天下午,田杏儿来了!”
“那是谁?”林静问。
“就是你于婶子那个外甥女儿。”林氏说。
“有一次我刚好出去给客人送东西,她正好在门外,看到我就走了。后来我听周宁说,她来过一次,进屋里转了一圈,周宁问她话,她也不说就走了!”
“她不会是想来咱家做工吧?”林静分析。
“很有这个可能!”林氏说。
“我也这么想。”林寂说,“我不想用她,但想着邻里邻居住着,想着怎么能委婉的拒绝她!”
“恩!”林氏当然同意,就凭田家小子干出那龌龊事和她家老太太的人品,这姑娘也不能用,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于、田两家还是躲远点好,有时这种小人比恶人更难缠。“不过,我看那田张氏和田杏儿都还挺好的,就是其它人……”林氏对那娘俩表示同情。
“行,我心里有数了,要是她来找我,实在不行我就实话实说吧!”林寂最后是这样打算的。
开业第三天,林寂招到了一个女工,是个夫家姓王的年轻寡妇,才22岁带着个5岁的女儿,跟婆婆住在一块。
这人林氏有点印象。虽然没说过话,但经常能够遇到。据她说是个很勤快孝顺的女人。平时她家就靠婆媳二人做针线和给人洗衣物过活。人长得不算好看,但清清爽爽的,身上的衣服虽旧却也浆洗的干干净净。
林寂将她安排在厨房里接替自己的活计。带了她小半天,她就已经做得很好了。见她可以独挡一面,林寂让周青也去加工间帮忙,自己则做起了外卖和打杂工作。
让林寂意外的是,这天傍晚,徐大夫领了个男孩子来。一问才知道,这孩子才15岁,姓谢名怀忠,父亲早逝,娘亲长年生病一直都是徐大夫照料,所以便和徐大夫熟识。这孩子就靠给人家打零工过活。大上个月他娘过世了,谢怀忠成了孤儿。他求着徐大夫帮他介绍个人家当长工。没想到徐大夫把他给领这来了。
因为林寂相信徐大夫识人的眼光,便直接将这孩子安排给周平带着。
“这孩子人非常不错,孝顺、聪明……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徐大夫为谢怀忠打着包票。
“徐大夫看中的人准没错。天快黑了,我驾车送您吧!”
“不用,我才吃了饭,就当消消食!”于是林寂陪着除大夫慢慢散步!“徐大夫,我还有件事要拜托您!您也知道我家是做食品买卖的,所以等这次我招够了人,凡是我家在铺子里工作的人,都请您帮着检查一下身体是否有疾病!如果健康,请你给做个见证!”
“这自然没问题!”徐大夫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将徐大夫送到路口,林寂返身回了铺子。一进铺子,毛兴就告诉她,有三位女子要应聘。
林寂将三人叫到近前一问,其中的两位是亲姐妹。姐姐已经成亲。林寂便问她,出来做工是否得到家人的同意,她支支吾吾,最后承认,是她自己的主意。于是林寂告诉她,如果是成亲的女子,出来做工就是一家子的事情,需要得到家里同意。不是林寂封建,是这个社会风气决定的。至于她妹妹,年纪小,才14而且特别的内向,话都说不明白,做跑堂卖货的自然不行。于是林寂让毛兴客气的将二人送走。
第三位姑娘,叫袁彩云。
“你家里人同意你出来做工吗?”这点是最关键的,林寂面试女员工的第一个问题,都是这个。
“同意!”小姑娘脆生生的回答。她长着一张小圆脸,眼珠乌溜溜的,一笑露出二颗小虎牙!很是讨喜!
“多大了?”
“上个月才满十六!”
“等到十天试用期满需要签合同的时候,要你家人按手印,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