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采萍问。
“进屋说!”林寂说。
回到屋里,林寂把那包东西打开一看,一袋火弹丸、几张银票、一个小型单筒望远镜、二根不太大的人参还有一袋明显是林寂铺子里的糖果。“这人可真有意思!”林寂嘟哝。“采萍,这是我铺子里的糖果,你拿些给娘娘尝尝,但有一样,吃完了糖纸要烧了!别让人看到!”
“好!”采萍笑着说。
“一会拿个罐子来,我煮点参汤!”煮好了参汤,给乐美留了一小碗,余下的装进小罐子里,加上余下的半包糖,林寂还是用老办法——半夜时放到了甘泉殿的密道里。
第二天一早,工部就派人来给璃月宫修理吉祥缸,修完以后,林寂看着院子里“落下”的那好几篓的炭就在那发呆,工部来的那二个人说了:“一不留神落下的!”那你们想起来了,倒是抬走啊!
行吧!林寂见乐美人、采萍和自己一样在那发呆,就拍拍采萍的肩说,“藏好了!”
“恩恩!”采萍拼命点头,她们宫里的炭从来就没足过,连乐美人的手上都长了冻疮!
“咚咚!”
“有人来了,快把炭藏好!”林寂、乐美人、采萍一听有人敲门,赶紧抬着炭要往偏殿送,但就听门外传来五殿下李洴的声音。
“母亲,开门啊,是我!”
“是殿下!”采萍一颗心落了地,放下筐子,忙跑去开门。“殿下,您怎么来啦!快,里面说!”
李洴跟着进了院子,见乐美人也在院子里,“母亲,天这么冷,您怎么站在院子里?咦,好多炭!哪来的!”可见他也明白,凭他母亲现在的身份,这炭火绝对的稀罕物件!
“别人送的!”乐美人笑,从她疯了以后她宫里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炭?“我们听有人敲门,正打算藏起来呢!没想到是你!快屋里吧!”于是李洴的贴身的侍卫帮着把炭放到偏殿去,他则和乐美人、林寂去了正殿。
“快,多烧点炭,暖和暖和!”乐美人拉着儿子坐下。“你怎么能又进宫来的?”
“母亲,我今天去求王相,说我要回去了,临行前想来见您一面,他才答应带我进的宫!”李洴说。
“洴儿要回去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没办法,而且只有这样我才能进宫!”李洴有点沮丧地说。“弟妹,你让我找的那几个人,没找到!”
“这样啊!”林寂心里有点纳闷,她让李洴找人的是瞬和那二个影卫,当初李泽派他们进京来调查李溱腿被砸的事情,但一直也没有消息。
“然后周五,我给安排到沈将军那去了,他应该会安排他进宫来!另外那位田侍卫,我把你的话带给他了,他说赵侍卫也来京了,他们会把事情办妥的!”
“好!多谢五哥了!”林寂说,她让田鹏去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把邱大医弄出宫去,吓他一吓,如果他听话就罢了,如果不听,就弄死他。只是她没想到,那二个人做事超周全且和她一样没下限,东打听西打听的知道了邱太医有个相好的,就把人绑了去当人质!
“哪的话!”李洴笑笑。“对了,弟妹,你帮我想个法子,怎么能不回去澎州去!”
“……”林寂无语,“五哥要是死活也不想回去,难道还会有人撵你不成?”
“那倒也不至于,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一共就带了几个人进京,在我那王府,我这心里也不踏实!哪天失个火或者出个意外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李洴虽然大事上不聪明,但宫中人的这点小伎俩他还是懂的!
“那……”林寂咬了咬嘴唇,“要不殿下受个伤?”
“那怎么行!”乐美人担心自己儿子,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行,便问道:“怎么受伤?”
“凭白无故受伤,以殿下现在的地位,肯定是没人理你!但是吧,咱要碰个瓷儿!”林寂说,“你挑一个,比如王相、比如哪部的尚书、比如你哪位兄弟……”
“谁和咱们是一伙的?”
“以现在的情势来看,谁都和咱们不是一伙的!”林寂说,不是她不信任李洴,只是他的性格吧,有点那个!
“那这炭是哪来的?”李洴斜眼看着林寂,那意思,你就忽悠吧!
“殿下赢了,目前看来工部尚书和咱们是一伙的!”
“好,除了他以外,我挑一个!”李洴扶下下巴说。
“也别挑礼部侍郎!”林寂强调。
“不挑,他官太小!”李洴说。
“阿啾!”正在城门口等着侍卫检查的程子昱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程大人病了?”
“是啊,受了风寒!”程子昱就坡下驴。
“这里面?”
“药!”这喷嚏打的是多么完美的时机!
“那好,您请进吧!”侍卫客气地说。
程子昱拎着那罐熬好的参汤假装很从容地进了宫。
“站住!”没走多远,程子昱就听到身后有人喝到。回头一看,一脑门子烦。
“见过王相!”在宫里,程子昱都是叫自己岳丈“王相”。
“这些天总见你散朝后往宫里跑,怎么,家里容不下你这探花郎了吗?”
“……”烦,神烦!这都是十几年的沉芝麻烂谷子了,还一天天总挂嘴边“探花郎”“探花郎”!也不是他愿意当探花郎的!没办法,自己就是长得好看啊!他只能理解成一个平凡的只能通过家世和不懈努力爬上高位的人对他这样“靠脸吃饭的人”深深的嫉妒!“这些天一直在麒麟阁编书!”
“哼!没出息!”王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这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几日受了风寒,这是带的药!”
“唉!”王相叹气,“去吧!注意身体,编书能编出个什么名堂!”毕竟是自己女婿,再不合心意,又能如何?
“小婿告退!”程子昱退了二步,转身走了。
这一幕刚好都落到了远处李洴的眼里,听刚才话,这程侍郎应该和林寂是一伙的,那这个王相……李洴心里盘算着,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