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杨义几乎是下意识的跳起,两人平日里打闹樊慈总是在故意给他发出错误的指令,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按他相反的意思的去做。

双脚刚离地,几颗石子从他脚下飞过,更多的结结实实打在那个男人背上,只听声音就人心里生疼。

那男人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杨义刚一落地立马抽身后退,男人没有动静,却让他心里发怵,挺枪作势静待危险。

樊慈盯着他的背,静的像是石块,侥幸的想着自己情急之下扔出去的石子是不是发挥了大作用,目光看向杨义,见他神情分外凝重,心也更往下落,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男人许久没有说话,夜很静,静得像是荒山峡谷的潭底永远不流动的水。人也很安静,呼吸声都不敢轻易发出,莹莹的绿光似一团团有生命般张弛律动,然而悄然无声。

樊慈等了许久,心里渐渐着急,忽然生出立即离开的念头,又轻轻一闪而过,他不敢动,隐隐约约能察觉到暗涌将袭。

又不知过了多久,杨义绷着的身子有些发酸,他与樊慈有同感,而王洛英站在一边惶惶失神,娇躯轻颤却不敢有大动作。

动中有静,静的一切都本不该静的。

轻蔑,冷然的笑声由静中生出,低低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开怀,似乎真的是有很开心的事被他瞧见了。

“有趣,有趣,真的有趣。”男人站起了身,蹲了这么久,翠玉色的长丝袍挂下来没有半点折痕,手握成拳一下接一下的敲着自己的额头,笑着笑着声音又逐渐逐渐变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不能再跟你们玩玩了,已经不好玩了。”

被他的笑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三人,又重新打起了精神,看着他神情变化,有如癫狂发作,脸上淡淡的绿色,又添了几分诡异。

“那就...”男人的脸越来越冰冷,目光里的寒光比绿光更亮,嘴角轻轻抽搐,额上的疤痕也微微变了样,放荡的一张脸已是极为严肃,“不玩了。”

随着他话音落地,天色终归黑暗,那些绿光就在那一霎消失不见,四人重新回到夜色里,一点寒光乍起,细剑带起微风,还有一点破风声。

“杨义你带着洛英快回去通知庄里长辈!”樊慈疾呼道,在光亮消失的刹那,樊慈眼前看不清一切,只有那点寒芒刺眼,猛然双脚蹬地,向后仰身飞退,鼻尖被混气扎的生疼。

“樊慈!”杨义大惊失色,脚下一踏提枪暴起,向声音来处冲去,“洛英你回去庄里通知,我和樊慈拦着他。”

枪刺空处,哪里还有人,声音逐渐远去,眯眼细看声音飘飘乎乎的来处,模糊的人影晃动,愈渐变小。

杨义怒哼,气恼的一扽手中长枪。回头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王洛英,又气急又关心的喊道:“洛英你快回去!”说完脚下一踏,追着之前看到人影的方向飞驰。

王洛英倏地转醒,下意识的往前踏了一步,可是暗黑的恐惧转瞬又冲进她的意识,“好...好...”眼泪夺眶而出,转过身,不惜真气地朝山庄疾掠而去。

樊慈连连的惊险避开要害,可躲不开衣衫割裂道道扣子,正聚精会神躲着,突然脚下拌蒜,仰躺倒下,也正好避开细剑削颈,男人泛起一丝嘲笑,嘲笑樊慈运气好,右跨一步,身子稍稍前倾,细剑剑尖一抖,如鹰爪落向樊慈心口。

樊慈听见男人跨步发出的声音,心里发紧,细剑无声,混气却让他有所发觉,顾不得背后地上参差的乱石,本想撑地的双手聚起真气左右拍向剑尖。

双手还没碰到细剑,已经能感觉到刀割似的疼,手上的真气难以抗衡细剑上的混气,细剑仍然刺来,但是已经没了原来的迅捷之速。

背上传来的痛感与手上相差无几,也更刺激他的神经,手肘狠狠杵地,真气狂泻,骨头都震的有些痛,翻身躲开心口致命的要害处,肋间被划开一道血口,幸得真气护体,只是皮外伤。

男人轻轻咦了一声,眼神里多了些玩味,细剑卷起两缕细风,一缕侵袭樊慈脖子,一缕刺向他的背心。

头一偏,颈侧留下一道血痕,然后翻转身体手脚并用齐齐运气推地,身子贴地滑地两尺,细风在他臂上又划开一道血口。

扭腰起身,樊慈紧急退却,细剑如灵蛇紧随,后颈不禁阵阵发凉。

本该寂静的夜色里,远不止这一处虎突狼奔,动静处处皆有,黑幕掩盖之下,凶险难数,杀戮难停,人来人往其中,有谁能不谨小慎微,危险随时会降临自己身上。

缓缓流转的微风,拨弄朦胧树影,可是抹不平人心的躁动与贪念,遥遥传来的惨叫怒吼像乐章,激励着不轨的心。

樊慈急顿住脚步,弯腹低头,抬脚向后刺踢向他小腹,细剑挑断了束发的墨色丝条,发丝扬起,没入夜色里,断开的几缕随他的动作飘洒不知何处。

细剑本想直下取樊慈后心,用剑的手停顿了,弯曲的剑刃依然刺破了他的皮肤,却收了回去,男人躲了,不想脏了自己的衣服,只不过是往右多走一步而已,细剑一转,朝他颈侧削去。

樊慈本想突发奇招将他逼退,拼上受伤也要换取一线生机,奈何修为差距悬殊,不仅奇招无功而返,反而陷入更大的危机,身子想挪动几无可能,极细小的声音难以耳闻,心里悔不当时,只求临死前不那么窝囊,奈何双手一抬,决死的心意就悄然湮灭了,双手灌注真气护住自己的脖子。

男人见他竟有此迅速的反应,心里高看几分,神色更加冷峻,气随心念动,细剑上混气暴涨三分,细剑未至,混气已经在樊慈双臂上与真气厮杀,待细剑靠近,真气顿时节节败退。

樊慈低喝一声,丹田里真气悉数调动涌向双臂,硬是让细剑的前进滞了一滞,腰上又生出一些力,强行扭动意图避开,然而避无可避,细剑在他臂上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洒,若是迟上刹那,只怕双臂已被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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