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第一,上午来了六个十岁的孩,虽然都是最好动难管的年纪,但是路满身上披着老师的光环,几个孩被大人送进“新教室”,全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奇地看着这个路老师。
县城学有三家,这里好几个孩子都不是路满学校的,对这位路老师的了解仅限于大人们的:路老师考上了特别厉害的大学,从学习就特别好。
学生对学霸然的发怵顺服。
开班时好了补习的是竞赛数学,白了就是先教材一步的内容。路满对此信手拈来,却没有在第一就实打实上课,不然把这些孩上得头昏脑胀,上了一课就打退堂鼓,那就亏大了。
她做了自我介绍,又让孩们上来介绍自己互相认识,调动氛围后开始循序渐进导入教学。
三个时补习,中途每40分钟休息10分钟,上三节课,余下的时间布置作业现场完成。孩子做作业的时候,她进了厨房,先洗了一碟葡萄,摆在他们面前:“谁先完成并给老师批改无误,谁就可以边等家长边吃葡萄。”
辛辛苦苦上了三节课,中途休息都只能上上厕所喝喝水,最多在相连的阳台上往外看一眼,孩们早就觉得难熬了,此时又到了饭点,看到乌溜溜的葡萄,口水快速分泌,立刻低头奋笔疾书。
只有一个胖,看了一眼葡萄,又看了一眼手底下的作业,脸上苦大仇深,半点动力都没有,坐在原地晃着腿挨时间。
路满知道这个白白胖胖馒头的家庭背景,爸妈都是开服装店的,家里条件好,从被宠着长大,虽然可能想吃水果,但这对他的诱惑还没那么大,所以这子一点没被激励,照样浑水摸鱼。
路满也不逼他,扫了一眼,径自进厨房淘米摁下电饭煲。烧了饭就出来坐在最前方,一边看手机一边监督他们不许抄作业。
葡萄的激励还是有不错的效果,孩子们作业完成得很快,路满批改并监督他们订正正确后,放人去吃葡萄聊玩耍,等到一碟葡萄都见底了,下课时间也到了,胖子头一个书本一卷往外冲。
楼下,六家家长都在车里等孩子呢。
路满今教学比较轻松,还给他们时间做完作业,又请吃葡萄,孩们对路满的评价都很高,回去一,大人们很满意,坚定了继续送孩子过来的决心。就连胖子也是,很满意路满不管他的风格。
朋友们走了,路满袖子一撸开始做午饭。昨家里买了梭子蟹,还剩了一些在冰箱,她早上见挺新鲜就全拿来了,数量不多,打算做个白蟹土豆煲,然后再做一个酸辣大白菜。气太热,酸辣开胃。
做好菜她自己先趁热吃了,一边吃一边发信息给宋年,问他忙不忙,饭菜好了。
宋年如果中午没有病人时间是很充裕的,区就在医院隔壁,出来吃个饭休息一下很方便。但是路满毕竟和他不熟,宋年对蹭饭的事回家就有些后悔不好意思,哪里还会厚脸皮进路满家,匆匆过来取了饭菜,郑重道谢,跑回自己家里吃了,吃完一边洗便当盒,一边想着要自己去买一个来,不能连家伙事都用人家的吧。
晚上吃饭,宋年果然送还了洗得干干净净的便当盒还拿来了标签都没撕掉的新饭盒,一模一样的两个,一个把晚餐直接装了回去,一个明中午用。
路满感受到他保持距离的态度,没什么,装好饭菜后,又往里头塞了一捧今没吃完的葡萄。
宋年接了饭菜又是一番道谢,还问她今补习情况如何,路满一切都好,同样客气且保持距离。
宋年拎着便当走在区里,不知怎么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下了班就来拎饭菜回家,把路满当食堂似的,可路满是好心照顾他,不是请来的厨娘。回到家看到保鲜盒里的葡萄,越发惭愧了。
晚上洗完澡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路满就收到了宋年的微信,一笔转账,1000块钱,宋年:“满,饭钱你收下。”
路满回复:“不用了,我都是顺便做做,而且不值几个钱。”
她不肯收,宋年不收他不好意思来吃饭,路满便:“那暑假结束再算钱吧,到时候按实际花费来。”
宋年似乎犹豫了许久,最终回复:“好。”
商定好了出伙食费,宋年似乎坦然了一点,继续每来“领饭”但有时候会带点水果来,或者坐一坐和她聊几句,渐渐的,两人就没有了最初的陌生。
路满和宋年周围的女性朋友不同,他这样的单身汉身边不乏示好的女性,他自知不可能和她们有什么,所以一直都拒人千里。路满也有示好,宋年能感受到,但是她的示好很自然,他拒人千里她平淡如故,他和她聊得兴致勃勃,她不借机越界。
路满对他的好感似乎仅仅是对他本饶肯定,一言一行中全然没有索取的意思。
路满没有半点攻击性。
宋年潜意识里的疏远便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路满哄着路妈妈每给她准备菜,要是有荤菜她就拿荤菜,没荤菜就拿最新鲜的素菜和腊肉,一拿两餐的量,毫不客气。
路妈妈觉得这饭菜量太大,提议她一早做好便当让路满带去当午饭,晚饭就回家来吃。
路满不同意:“我本来就要早起赶着上课,妈你要起多早才能做完菜?不行,太辛苦了。一点煤气花不了几个钱,我自己随便做点就好了。晚上回来太晚了,我本来就有胃病,饿坏了还得吃苦花钱,咱们啊,别在这事上面扣扣搜搜了。”
路妈妈被得尴尬,不承认自己气:“你自己做饭多累,还有你奶,这两又在念叨了,在家吃不是挺好的吗?”
“妈!”路满不太高兴,“我也想啊,那为了那点点钱,把人饿病不划算的啊!你自己也一样,别每次苛待自己!”
路妈妈悻悻:“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就是了。我是怕你又被老太太骂,骂你身上,妈心疼啊。”
路满抱住她的肩,眼里没什么感情,嘴里倒是带着点撒娇:“妈,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帮我偷偷买一点菜呗,最近从早上到晚,比上班还累。”
路妈妈看看女人纤细的胳膊,心里有些疼,点头:“好好好!你是要补补。”
路满现在是不会搬出去的,学离家很近,附近的学区房是县城最贵的房子之一。她要是搬出去,要不上班远,要不租房子房租贵,而且搬出去后,柴米油盐全都要花钱,她还想攒钱买房,哪愿意不必要的花费。住在家里多好,吃饭免费睡觉免费,饭来张口,家务活不用干,白上班晚上睡觉,只要有心,老太太一周见不上几回。
不能把之前的钱拿回来,至少也要收回一些成本。
路满不是原主,她也不怕老太太骂人,那些刺痛原主的贬低和嫌弃,给原主洗脑的腐朽思想,路满当噪音一样忽视,只撺掇着路老头吃好的,然后按按洗衣机,洗洗晒晒衣服,做一个“孝顺女儿”。
还有一点是,路老太太是个远近闻名的泼妇。区里的老太太大爷大妈,很多人都吵不过她,因为好歹也是县城人,谁都讲究些面子,只有路老太不讲究,一闹起来,这个年纪还会滚地撒泼。路满可不想房子没买到就被老太太冲去学校撒泼丢脸。
她和原主一样,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家,但是路满可不是原主,只想着离开,一分钱不拿都愿意。路满盘算完自己的存款后就改主意了,不急着搬家,这个父慈子孝的家啊,就缺一个极|品吸血的姑子,她几辈子没干过这行,这辈子正好试试。
这个角色,就从哄着亲妈偷偷给自己买菜开始。
路妈妈对路满疼爱是肯定的,不像老太太,孙女好像不是个人一样。所以路满一装可怜,她就默默每多买了一些菜,给女儿带去租房那边吃。虽然女儿让她不要抠搜,但她心里还是一笔一笔算着,自我安慰,相对于2000块,这点菜钱不算什么。
就这么平平稳稳地过了两周,这日宋年依旧是白班,但是病人临时有问题,他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离开医院。微信里,路满问了他好几次下班没,最后一条信息:“饭菜我热着,我等到8点,8点前你直接来我这吃吧,8点后我给你放到门卫。”
宋年看了看时间,加快了脚步,赶在8点钱到了路满的出租房。
路满早就吃了晚饭,见他来了就把饭菜端出来:“气热,一点点温热刚好,今就在这吃吧,来来回回又要不少时间,把人都饿坏了。”
宋年没反对,洗了手坐下吃饭,动筷子前又道谢,为路满等他这么久。
路满摇着手笑笑:“宋医生,你别总是这么客气,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今晚的菜是红烧杂鱼和虎皮青椒,鱼肉鲜美,虎皮青椒下饭,宋年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听到她的问话,点点头:“嗯。”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这些话了,你去我姐夫家吃饭,也这么三番两次道谢?”
宋年不啃声了,大口吃着饭菜。
路满起身,给他充了一碗汤:“白衣使不容易。”
宋年接过想谢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喝了几口汤,肚子里终于舒缓了,他放慢了速度,一边吃鱼一边和她话:“你们园丁也不容易,哪一行都不容易。”
路满看他脸上没任何抱怨和消极,这番话十分诚恳,心中一动。当医生是真的难,姐夫姜远东虽然很爱岗,但是私底下仍旧忍不住在心理生理难受的时候骂娘。宋年这模样却好像完全不在意饿了三个时,对此接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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