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徐沂一共给褚大美人夹出来一只娃娃,两只兔子和三只大嘴猴,看得旁边的人眼睛都直了。褚恬那是相当满足,离开之前把其他的东西都送给了在场的小朋友,自己只留了两只兔子。
回家的路上,徐沂回想这一晚,觉得足以堪称神奇的经历了。要知道,他从上初中始,就再也没进过游戏厅了。那时候,只要他想,就可以叫一群人来家里联机打游戏,甚至连网吧都不用进。至于抓娃娃,更是想都不曾想。
褚恬看着这两个来之不易的兔子,心情好的不得了。两只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脖子处系的围巾有差别,一个是粉色的,一个是灰色的,正好象征一雄一雌。
褚恬灵机一动,对徐沂说:“这个灰色我留着,这个粉色给你带走,怎么样?”
徐沂想也不想:“不用。”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很可爱?这可是你亲手抓出来的。”
徐沂想了想,语气温和道:“是挺可爱的,你留着吧”
就说他情商低吧,根本就不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褚恬微微眯了眯眼,使劲拽了拽灰色兔子的耳朵。
徐沂笑:“生气了?生气了也不许虐待小动物。”
褚恬有点累了,斜靠着副驾驶,半闭着眼,闻言轻掀眼睫瞥了他一眼,之后又阖上:“我哪舍得呀,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十个游戏币抓出来的,我心疼它还来不及呢。”
语气慵懒,细听带着点娇嗔的意味。
徐沂看过去,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等回到家的时候,褚恬已经歪头靠着窗户睡着了。徐沂把车停稳后,才将她叫醒。
褚恬半睡半醒间知道到家了,睁开眼睛拿着东西正要下车,就见徐沂伸过手来,拿走了她怀里的两只兔子。她知道他这是要帮她拿东西,可心里还记着刚刚被他拒绝的事儿,矫情劲一上来,就从他手中夺了回来,自己拿着。
徐沂看她真生气了,好像一下子有点明白了,他跟她后面上楼,说:“不是我嫌弃它,只是一个男人玩毛绒玩具,像什么话?”
“本来就不像画,像画早挂墙上去了。”
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沂跟她讲不了道理,趁她开门的功夫思忖了下,唯有服软:“也好。”他说,“那我带灰的,粉的留给你。”
褚恬一听见这话怒的鞋都顾不上脱了,一转身,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徐沂被激得猛吸一口冷气,不是疼的,他早就练得皮糙肉厚了,而且隔着军衬,与其说咬,不如说是挠痒痒,他整个人感觉浑身像是过电一般。
情急之下徐沂控住褚恬胳膊,见她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把又将她带进怀里,他压低声音说:“别闹了,注意影响。”
褚恬正在气头上,见他下巴离得近,张嘴就咬,这一下是咬的疼了。徐沂嘶一声,气也被激起来了,脑子一热,直接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相交,两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的吵闹很快就变了味儿,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火都被点着了,徐沂直接将褚恬托高,抵在玄关的墙上吻着她。炽热而浓烈。
迷迷糊糊间褚恬想起还没洗澡,她踢了踢徐沂,含糊不清地说:“先洗澡……”
徐沂松开了她,在玄关这个狭小的空间,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徐沂声音低哑地在她耳侧问:“完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褚恬几乎是秒懂,她红着脸撇过头:“没有!”
徐沂要是信她,那才怪了。
卧室里,褚恬愤愤地被压坐在他腿上,她有点小洁癖,不想再没洗澡之前做这种事。可这个时候她才算真正体会到徐沂的霸道之处,他根本由不得她动弹。
褚恬有点想哭,这种感觉在他进来的时候尤为明显。他们之间差不多隔了两三个月没做了,彼此又都算不上熟手,她身为女人,少不了要受些罪。她蹭到徐沂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几乎是撒娇地求他:“老公,难受。”
徐沂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放回到床上,俯下身吻住她。下面的动作放慢了一些,直到感觉到褚恬慢慢接受了他,才又恢复之前的力度。
如果忽略褚恬承受不住时的闷哼,整个过程像极了一部默片。徐沂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唯一的安抚就是吻,可褚恬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力量,最后到极致时,她感觉自己浑身暖的几乎要融化了一般。
她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徐沂……”
一场莫名其妙的架吵出来的火让某人压着褚大美人做了两次,结束的时候,褚恬倦极了,匆匆洗了个澡,就趴回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
徐沂任由她躺了一会儿,然而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抱进怀里。过了片刻,褚恬恢复了力气,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某人洗完澡出来套上的八一无袖背心,在他胸前,轻轻描摹他的人鱼线。
“你猜我在想什么?”她哑着嗓子问。
徐沂嗯一声,尾音微微上扬。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你就像男主角一样,被俘虏八年,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老婆——”
徐沂笑了,终于开口说了句话:“相比之下,我还是要克制一些罢?最起码给你做了好几天的饭才动手。”
褚恬哼一声,踢了他一下:“那也还回来了……”刚开始她都快疼死了。
“下回轻点。”
“你猜我信你吗?”
某人又不说话了,褚恬戳了戳他。无奈叹息一声,徐沂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头,低声说:“不闹了啊,除非你今晚不想睡觉了。”
感觉到这人某处被她挑逗的好像又来了劲,褚恬安静了几分钟,之后想起什么,又摇了摇他胳膊:“那兔子呢?”
怎么还忘不了那两只兔子?说起来这两兔子还是他给她抓出来的,这根本就是自作孽!
“带。”徐沂说。
“什么颜色的?”
“粉。”
“嗯。”褚恬开心地在床上扭了扭腰,不小心蹭到徐沂连忙又被他扣住了,她回抱住他,说,“看见它,你就能想起我了。”
“……”
原来,是这个意思。徐沂后知后觉,之后有些失笑不已。
感觉回来休假之后,整个人一松懈,脑子也不如之前转得快了。为了这点事闹一场,不过还好,彼此都没吃亏就是了……
经过昨晚这么一闹,第二天训练的时候,褚恬明显有些精神不济。然而,心情却是极好的。用冯骁骁的话来说——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润过的。
褚恬笑眯眯着回应她:“没错,气色好到根本不用化妆,好到没朋友”,气得冯骁骁差点儿跳起来脚掐她脖子。
褚恬现在已经完全将比赛的事抛之脑后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结束训练,她好跟老刘请两天假。她已经计划好干什么了,看电影,逛街,美容,而且都是在老公的陪伴下。她要好好享受下已婚的感觉。
最后的射击比赛,她们组的成绩很不理想,排在倒数第二位。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却忍不住抱在一起欢呼,看的一旁的冷面教官抽抽嘴角。至于这么高兴吗?就因为不是倒数第一?
训练结束这天,她没让徐沂来接她下班。
换回日常的衣服,她直接坐车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菜市场。她之前已经跟徐沂声明过了,为了表示他对她射击比赛的耐心帮助和“特别”指点,她下厨做顿大餐给他吃。
徐沂很清楚她的厨艺,所以基本上没抱有太大希望。可他向来不会打击人的积极性,便鼓励了她几句。褚恬太清楚他这副德行了,所以早就在网上查好了菜谱,对照着菜谱一一采购。
正当她大包小包拎着在菜市场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前行时,突然感觉到手机响了。褚恬不耐烦地哎呀一声,赶紧找了个空闲地方把东西放下来,然后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褚恬一般是不接陌生号码的,所以直接按下了拒听键。然而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了,褚恬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似是听出来她接电话的心情不佳,稍稍一顿,才问:“这是,褚恬的电话吧?”
咦?还知道她的名字。
褚恬赶紧回道:“我是褚恬,您是?”
“看来没打错了。”那边说,“我是徐沂的妈妈。”
褚恬脑子飞快一转,理清了她跟她之间的关系。徐沂的妈妈——那岂不就是她的婆婆?
褚恬只感觉耳边轰地一声响,险些拿不稳手机,听到那边喂了一声,立刻回到电话线上:“喂,喂,阿姨——不,妈,是我,我是褚恬。”
“我知道。”徐沂的母亲宋可如语气淡定轻松道,“没打扰到你吧?是不是在忙?”
“没有。我在买菜,可能有点吵。”
“买菜么?”宋可如笑了下,“我就在你们家附近,方便的话,能不能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