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灯，刚走到沙发时，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啧，好疼。”她摸索着坐在沙发上，埋头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阳台上的顾良泽隐约听到了客厅的动静，不动声色地走了进来，把灯打开，看到了只披了一件单衣的戚木，“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沙发上干什么？”
她用手挡了挡光线，嘟囔：“你呢？不是也没睡嘛。我起来喝水，好渴。”
顾良泽的目光随着她因抬手而带起的衣角落下，喉咙紧了紧。“喝了水就赶紧在床上待着，夜里凉。”
戚木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润喉，“你呢？”
“我睡不着。”他高大的身躯倚在卧室门口，堵住了大半个门，眼神有点飘忽。
“感觉你有心事啊……”她喝完水，走到他身旁，小手圈着他的腰腹，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他的嘴角晕开一抹笑意，把她抱在怀里，“唔，没有。就是有些失眠。”他扯开话题，暧昧地问，“现在想起我上次对你说的话了么？”
顾良泽以前对她说过什么话，她真的记不得了，但顾良泽却总是不依不饶，她只好试着问：“……我很美？”
顾良泽皱眉：“不是。”
“你喜欢我？”
他好看的眉头皱的更深：“……不是。”
“咳，挺、挺水润的？”
顾良泽把她抱入房中，挺身而入，细细感受，含着笑撩-拨她：“唔，是挺水润的，不过也不是这句，看来你只有受罚了。”
两人又是一番缠绵，戚木蜷在他怀里，软声软调地求饶，顾良泽也没肯饶了她。
—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顾良泽把她扶去洗澡，又替她把沾染了几点落梅的床单换了下来，中途接了个电话，听了一会儿有些皱眉，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戚木洗完澡后，裹着他的浴袍出来了，顾良泽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家里没饭了，一会儿出去吃饭。”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垂着眸子喝牛奶。
“身体还疼么？”
戚木把头埋的更低，耳根立马红了起来，小声地说：“不疼。”
他刚才明明看到她走路的姿势都不正常了，甚至还有点瘸，却硬着头皮说不疼。顾良泽最看不得她乖巧懂事的模样，惹人心疼，他浅笑着把女孩儿揽入怀里，用手**她的脸：“昨晚是我莽撞了。”
“那个……顾检察官啊，我现在算是你的一-夜-情-人还是什么……”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不敢看他，声音越说越低。她的手紧了紧，用指尖捏着他的衣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其实她和顾良泽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吧……如今却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
顾良泽想把她藏着的头抬起来，戚木却躲着不肯看他，他失笑：“你想做我的什么？”
他明显感觉到女孩儿抱着他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恍神了片刻，费劲地抬起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敛了笑意，认真地说：“小妮子，你今年才18，正是一个女孩儿最美好的年龄，而我已经快28了，大了你将近10岁。”
“哦，原来你都快28了呀。”戚木答得有气无力，她的眼睛忽然涩得厉害，抱着男人的手也渐渐松落。过了许久，都没有再出声，房间里静得出奇，她在等顾良泽的下一句话。
顾良泽搂着她，偏了偏头，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噬，薄唇顺着她小脸的边缘，移到了下巴，她被迫仰起了头，原来已经溢出眼眶的泪水又悄悄地收回去了。
“其实你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长得好看，家世也好，自己的工作也很不错，年轻有为，倾慕你的姑娘一定很多吧？我打小就没学好，其实像抽烟喝酒，逃课翻墙，打架斗殴这些事我都干过，就连和你上床都那么随便，你在心里一定很看不起我吧，觉得我这种女孩子真好骗……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高中生，既不能和你门当户对，也不能在你的工作上帮助你，我不但不会带给你任何好处，反而还会让别人因为我们年龄的差异对你指指点点，说些闲言碎语……”戚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比较平缓，与平常无异，可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眼泪把睫毛都沾湿，粘在了一块儿。
他一点一点地在女孩儿白嫩的脖子上种下深浅不一的草莓，肆意揉捏她柔软的身子，任由她在他的面前哭泣，等她抽噎完了，他才缓缓地吻上她的眉眼，吻干她的泪珠子，叹息着把她拥入怀中。
许久许久，才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都在说些什么傻话，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岁数大的话，那就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戚木忽然抬头望着他，明净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愣了一会儿，扑在他的怀里啜泣。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又哭。”顾良泽拍了拍她的背，握住她的脚踝，把她抱进卧室。
戚木以为他的需求来了，又想索要，身体立刻绷得紧紧的，不安的用手绞着发丝，眸子又湿了不少，声音有些颤抖：“顾良泽……还要做吗？”
他咬了咬她的食指，把她紧张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心疼的吻上她的发丝：“不了，我舍不得。”
戚木慢慢放松了身子，蜷在他怀里，大眼睛弯了弯：“你吓死我了……”
“饿不饿？”
“有点，但是我不想出去吃饭……”她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
顾良泽刮了刮她的鼻子，“好，我下楼给你买上来，乖乖待在床上。”
—
没过多久顾良泽就带了一碗热腾腾的肉粥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买点豆浆喝包子回来的，结果卖完了。”
他让戚木坐在自己腿上，舀了一勺粥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就喂她，太烫了就替她吹凉，“对了，你吃完东西后先睡会儿，下午我带你去挑一身合适的礼服，再让化妆师帮你做个造型。”
“要干什么？”
“去参加一个晚宴。”
“什么晚宴？”她有点紧张，刚交往第一天他就要把她介绍给她的朋友了吗？
“一个朋友的公司开业，办了场小型宴会庆祝一下。”他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没事儿的。”
—
下午两点钟左右，顾良泽把她从床上挖了出来。
“还能走路吗？”
“我试试。”
她走路的姿势比起上午，好了许多，也自然了些，但顾良泽还是深深地皱着眉头，眼神在她身上飘忽不定。
“怎么了？还是看得出来吗？”她有些脸红。
“没事儿，我们走吧。”顾良泽一路抱着她下楼，进了车。
在商场挑礼服时，戚木看中了一件月牙色的低领刺绣旗袍，她穿上身围着某人转了一圈，“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某人含笑，不慌不忙的说了一个字“丑。”
“……”
她又换了一条喜庆点的旗袍，大红的颜色衬得她肤如凝脂，惹人垂涎。“这条怎么样？”
顾良泽立刻把脸黑了下来，拽着她去了其他地方。“不怎样，我们换一家。”
“你抽什么风啊，我觉得那两件旗袍挺好看的啊。”戚木不满顾良泽把她拖走。
他一脸不屑，撇嘴：“好看什么，领口开那么低，还露那么多。”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觉得那些衣服不顺眼的啊，心里窃喜了一下，她把头歪了歪，“那你负责选，我负责穿。”
最后顾良泽替她选的是一条鹅黄色的流苏长裙，从颈子到腿，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戚木在心里暗暗嫌弃了一番。
顾良泽看出了她的嫌弃，目光严厉的看着她：“有意见？”
“没，不敢。”戚木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谄笑地挽着他的手。
“走吧，去收拾一下你的头发。”他这才把眉头展了展。
他带着戚木进了一家美容院，给前台甩了句：“给你们院长说，顾良泽来了。”
没过多久便从楼上下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顾良泽：“顾检有什么事吗？”
顾良泽把礼服给他，看了一眼戚木，声音淡漠，却又令人不容抗拒：“找人给她弄一个合适的造型，时间要快。”
院长似乎对他很敬畏，连连点头：“是，顾检我这就叫人。”
戚木趁院长出去叫人时，悄悄捅了捅他，“顾良泽，别总板着一张脸嘛。”
顾良泽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笑得蛊惑人心：“有吗？”
“有啊。”
“唔，”
“你们是不是认识啊？但是他好像有些怕你诶。”
“嗯，他落了些把柄在我手上。”
戚木还想张口问些什么，顾良泽趁周围无人，用嘴堵上了她的唇，含糊地说：“小姑娘问那么多做什么？”
戚木正对着门，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门口，推了推顾良泽，他以为是戚木害羞，吻着她不放，反而更凶猛，手也开始不自主的往她身上移。
此时院长和带着的两人正站在门口，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脸尴尬。
戚木掐了他一下，他这才会意，优雅的离开她的唇，淡定地转身看向门口，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院长先开口：“咳，顾检，这两位是我们院里最好的美容顾问和美容师。”
顾良泽微微颔首：“嗯。”
他把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女子：“你们谁是美容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