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打了好长时间,也该结束了吧?”环视周围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街区,尼古斯颇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然后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你需要为你的不敬道歉。”源眉头一皱,走到投降者身前,剑锋直指他的眉心。
“我该怎么做?”黑斗篷狡黠的一笑,那模样让源想一剑砍了他。
“发誓。”所以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没办法杀掉投降的他的?
“好,我对【刻痕】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出言不逊玷污神圣的圣痕……”尼古斯微微阖眼,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小人得志的得意,就准备将那把剑的名字大声说出来。
“等一下。”下一刻,源的手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成功打住了他的发言:“你……啧,我们到别处谈谈。”
……
“你是怎么知道它的名字的?”源仔细审视着面前的狂妄者,虽然自己能够在不出全力的状态下将其虐杀,但是对方却依然让自己捉摸不透。
“很简单啊,从你的招式什么的就能够看出来嘛。”
“不可能,如果你那么想死的话,就尽管保持沉默好了。”
“别,别这样……”看着渐渐逼过来的剑锋,黑斗篷再次怂了,本能的往后退去却被突然送上来的剑尖给吓到不敢动弹,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我我说啊啊!只是因为之前听到过一些传闻说什么圣痕之剑又回来了而且听说过它的样子和能力所以我就猜了一下而已真的没什么恶意更别说是想要玷污它了!”
“……真的?”
“真的,不信你就砍下去好了。”尼古斯微微阖眼,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以多彩的表情表示内心是崩溃的。这种又没什么脑子又死守伦理还强到爆炸的人最让人头疼了,稍微嘲讽一下就直接冲上来砍自己,简直二到不行。话说这样的傻瓜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就是那个红毛的小空鸣,已经被遗忘在了历史深处的跑龙套。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姑且信你一次。”源没有注意到对方丰富的内心活动,而是收回了自己的剑,准备转身离开。面前的人,杀不杀已经无所谓了,五天的时限已到,自己必须回去交差了。
当然,带回去的还有一大堆的账单……
“对了,以后也不要提起它的名字,如果你敢的话……”一想到这里就头疼,于是源烦躁的回头,做了个简单明了的威胁——手里换上的细剑微微一翻,一丝细小却极其刺眼的光芒便被反射到了对方脸上。
“明、明白!”
……
“哎呦卧槽。”望着外面一大群永远是最后才赶到的护卫军,以及那已然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街道,尼古斯一脸蛋疼的翻了个白眼。这一架打的,八分之一个切夫里直接被废了,而起因却是因为当初萝莉大人指责纽斯特的两句话?
“我真特么日了狗了。”脑子里空空的完全想不出别的词语来,他烦躁的从墙上翻下来,走向了黑暗的深处。这个地方,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
“活下来了……”克里特一脸不可思议的喘着气,看着那一大片几乎望不到边际的焦黑土地。在那两个人打起来之前,源在守在星莎房前时,就已经告知了他们这里可能有一场恶战,而让你说得队提前撤离;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战斗波及的范围如此之广,以至于几人在发现破坏袭来的时候差点来不及逃跑。
“我们追踪的那个人,实力有这么强吗?”同样的,屿也表现出了不可置信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之前的追踪简直就是找死。”
“好吧,在我理解对方或者源大叔的强度之前,我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这就够了。”奇米颗颗有气无力的瞄了那片焦土一眼,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表示自己内心的疲累。一路上几个人拼命的逃跑,背后全是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和嗖嗖的利器破空声,自己之前太不把源的警告当回事,只是撤离了一条街区就开始闲逛,然后她差点就悲剧的领便当了。
“……回去吧,就当做这次任务没有存在。”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空鸣发话了,而这出人意料的发言使得同伴们纷纷惊讶的看向了他。
“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任务,那我们……”菌子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说话有些多余,但是即使对于某些潜规则只是一知半解,她依然知道B级及以上任务即使没有明文表示,失败的惩罚依旧是极其残酷的,甚至会毁了失败者的一生。刚刚的一战声势浩大,但是任务对象依然可能受了重伤,他们还有一丝可能性去完成——虽然仅仅只是一丝而已,对方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受重伤,但他们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去打倒他。
更何况,你说得队没有一个人想到,与源战斗的人根本不是任务目标,而是担护了他一次,并且以后依然会那样做的一个人。
……
“果然,我们根本连目标的影子都找不到。”已经搜遍了整个切夫里城,甚至连守卫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你说得队必须返航了。在塔楼顶上最后一次俯视了切夫里,菌子微微叹了口气,默认了空鸣的说法是正确的。
大家纷纷离去,而从头至尾未发一言的卡卡莎却突然回过头去,再度审视了那片证明了力量的焦土,那片有着父亲气息的焦土——
在她不远处还有一人,同样是缄默了半天的女孩,星莎从那里看到了属于怪物的黑,以及属于怪物的黯淡之“义”。
两人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彼此,然后相视一笑。风里飘逸着心脏的脉动,她们的笑容里体现出完全不同的意味。
——我会回来,然后想起我的父亲。我遥远的父亲。
——看来以后这里也会是一个回忆之所。这里有一个不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