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除了必要的生活起居外,秦津几乎把藏书阁当成了自己的住处。
不久后,闻天赐、百里覃、陈雨菡等人也相继进入藏书阁里。不过他们大都选择名震江湖的功法典籍作为兑换目标,毕竟他们有一些武学底子在,学起这些功法典籍是事半功倍的事。
好在道谷门是实施放养的态度,没有给入门弟子下任务,他们才有这么多时间待在藏书阁看书。
陈雨菡耐不住性子,练了点皮毛后就跑去玩了。
两个月后,闻天赐十分兴奋地与秦津告别。
某个雨天,百里覃从后院的练功房出来后直接离去。
四个月后的某天,在藏书阁的角落里,秦津正端坐于地上,他微闭双目,舌抵上颚,左手横摊在腹部,右手做出剑指的姿势竖在额前,一团热量逐渐从他的腹部逆行而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周身,缓慢刺激着他的经络,直至一口浊气吐出,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后,秦津拭去满头的汗渍,而后双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三个小周天,这是他四个月以来能做到的极限,如果再练下去,便会有一股浊气憋在胸口,让他气闷不已。
根据‘清灵录‘所讲,在一次修炼过程中能达到三个小周天后,引灵入体已经达到饱和。想要进行下一步修炼,便需要拓宽经络,这时就得进行大周天循环。而当他进行大周天循环的时候,不仅感觉到胸口憋着一口浊气,连胃部都开始发胀,令他十分的难受。
不过也不全是坏处,在达到三个小周天后,秦津发现自己脑袋瓜子好用很多,精神头变得十分的足,身体也矫健很多,这些无不令他欣喜异常。
此外,秦津还发现自己循环小周天后,能够看见漂浮在空中的白色小光斑,他起初还以为是蹲在地上太久,突然站立时脑袋晕眩所造成的幻影,后面才了解到这些小光斑是所谓的灵气,不过当他散去小周天循环的时候,这些小光斑便消失不见。
对于这个发现,秦津兴奋了好久,不过当他用这双眼睛去看别人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与他差不多时间选择法诀秘籍修炼的人里,一般在腹部都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而他只是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光团。
他带着疑惑去询问山羊胡老者,得到的解释是,就算一样是低阶法诀,也有修炼的快慢之分。
听完山羊胡老者的话后,秦津彻底傻了眼。
记得以前的私塾先生教过他,读书不可一知半解,必须要融会贯通。所以这半年以来,他都是反复咀嚼书中的法诀,力求能够通晓每行法诀,结果现在告诉他,法诀的不同会影响修炼的速度。
秦津脸色十分的难看,他终于了解“清灵录”为什么会被放在书架的角落中,并且沾满厚厚的灰尘,这完全是无人问津的缘故啊!
......
“难道要重新选本法诀来练?”秦津走在路上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找死!”
一声爆呵突然传出,把秦津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到前边围着六七个少年,好像起了什么争执的样子。
秦津对这种争斗向来是退避三舍,但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突然停住脚步,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那人的身影。秦津往旁边走了两步,从另一个较大的缝隙里看进去,在在看清那人的脸后,他急忙跑过去。
秦津挤开人群,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关切地问道:“刘通,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整个眼睛都肿了起来,根本看不清扶起他的人是谁,只能凭借对声音的记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秦津?”
正当秦津要回答刘通的时候,一名尤姓少年突然说道:“这位师兄,我们是靖北派系的人,不知师兄姓甚名谁?”
听到靖北派系四个字,秦津骤然皱起了眉头。他扶着刘通转过身来,只见一名少年正双手负在身后,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秦津见到曾经帮助自己的刘通遭受如此欺负,内心早已生出一股无名邪火,但他知道自己的轻重,最终还是压下怒气,淡淡地说了句:“在下秦津。”而后便准备扶着刘通走掉。
看到秦津如此做法,尤姓少年身边有个人还想站出来呵斥秦津,被尤姓少年给挡了下来。他阴沉地看着秦津离去,袖子里的手隐隐握成了拳头。
尤姓少年在道谷门待了多年,自然了解到一些人是轻易不能得罪的。待查清“秦津”这人的虚实后,再收拾他也不迟。
......
“秦小子,你这小友怎么伤得如此严重。”许大夫站在中药柜,一边给刘通抓药一边关切地询问起来。
秦津便把刘通被靖北派系人所伤一事讲给许大夫知道,随后想到了那名少年自称靖北派系,便问起许大夫有关靖北派系的事情。
许大夫把小秤上的药材倒在桑皮纸上,沉吟了一阵子,而后招呼秦津走到中药柜旁,轻声地和秦津说起靖北派系的事。
靖北派系原先叫靖北小队,属于靖州人与麓州人搭伙,一起完成师门任务的小队。后来有了其他地方的人加入,逐渐形成了以靖州和麓州为首的靖北派系。一开始,大家的确是和和气气地互相搭伙完成任务,但是在创立者成为道谷门内门弟子后,便很少管理靖北派系。创立者一换,靖北派系的初衷也慢慢改变,从互相搭伙完成任务,到霸占那些简单的任务,后面甚至还欺凌其他入门弟子。
许大夫讲话的同时,发现秦津一直心平气和地听着,没有露出丝毫的异色,不禁在内心暗暗称奇。
他哪里会知道,由于有薛堔的存在,秦津从小便耳濡目染江湖帮派的事情,对这等程度的“帮派”根本是见怪不怪。
秦津听完后给许大夫道了声谢,然后询问了些服药的注意事项,便扶起刘通离去。
刘通被秦津搀扶着,他耸拉着脑袋,没有丝毫的锐气,与之前在破庙时候的活泼表现判若两人。如果要说现在有什么相同点,那只能说他们两人依旧搀扶着,只是被搀扶的人从秦津换成了刘通。
一直到送刘通回到住处时,秦津都没有再去询问刘通被打的原因,只是叮嘱他按照许大夫说的方法服药。
躺在床上,刘通气若游丝地说道:“秦津,谢谢你。但也对不起,害你惹上了尤封星。”
秦津对他摇了摇头,好似在回他不用谢,又好似在回他不用说对不起,又像是在说不必害怕尤封星这人。帮刘通稍微收拾了下房间,而后沏了壶热水,秦津便无声无息地走了,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是在转身出门时候,他的眼睛里却出现了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