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捅了这样大的篓子,他这个被长辈重视、疼爱多年的嫡长子都未能为徐氏求到情。
没想到,阮二月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的让阮宏伟放过了徐氏。
若是,她方才过来,并非为了徐氏求情。而是,趁此机会让阮宏伟杀了徐氏的话,不知结果又是怎样的?
瞧着阮二月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阮康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阮宏伟冷哼一声,面色愈发难看的看向趴在地上捂着脸颊不敢哭出声的徐氏,强忍着心头的厌恶,怒声道,“贱妇,你看到了没有!你处处针对二月,欺负二月。今日,那孩子又是怎么对你的?!”
“今日若非是顾忌二月即将大婚,府中不得见血腥,也不能出了什么晦气的事情。否则的话,本将军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才怪!”
阮宏伟用力的拍了一张身旁的桌子,伸出手指着徐氏,骂得越发难听起来,“老子现在是看到你这张恶心的脸就生气!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一,要将放出去的本钱收回来;二,若是这件事情捅到皇上耳朵里面去,你就自己想办法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府里的事情你也不要管了,库房的钥匙全部交出来,该管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
“老爷……”
阮宏伟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徐氏心碎不已,她捂着被阮二月砸伤的脸,抬起头痴痴地看着阮宏伟,不敢置信的哽咽道,“即便妾身犯了多大的错儿,可妾身到底是为老爷生了康儿与静儿两个孩子。咱们夫妻二十年的情分,难道就因为妾身这一次糊涂,老爷就要这样绝情吗?!”
连管理后院的权利都要给她收走,那日后……徐氏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
徐汇金缩在一旁的椅子上,想走也不敢走,留下来也只会让他更加危险。
听到徐氏这样说,徐汇金咬了咬牙,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徐氏便是好一顿的训斥,“我说妹妹啊!你也知道你自己糊涂?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得好好改正,争取让将军原谅你才是啊!你还敢这样说?我看你真的是糊涂了!”
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正是他表明自己立场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了,还腆着脸向阮宏伟求情的话,只怕他们兄妹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阮宏伟这个人呐,其实他还是挺了解的。
只要你没犯在他手里,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只要一触犯了他的底线,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见自己一番话,只是让徐氏哭得越发伤心,阮宏伟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后。徐汇金心里有些发虚,拼命地给徐氏使眼色,让她给阮宏伟求情。
徐氏却是梗着脖子,只顾呜呜咽咽的哭着,神情凄惨的看着阮宏伟。
到这个时候了,还只顾着情情**的!还不赶紧想法子让阮宏伟消消气才是。也不好好想想,若是****有用的话,今日他们兄妹俩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徐汇金心头发急,在心里将徐氏好一顿责骂。
阮宏伟却是冷笑两声,“徐氏,你自以为给本将军生了两个孩子就可以左右我阮府、左右我阮宏伟的决定了么?儿子我不只一个女儿更是好几个。”
“你还敢跟我提儿女的事情,好好地一个儿子成日里被你教唆的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女儿更是刁蛮任性,做了错事不知悔改。本将军还没找你算这笔账,你倒是敢先跟我提出来了?嗯?!”
阮宏伟声音不算高,但是语气中饱含的凉意,让徐氏后背心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原本今夜才看出来,在府中他们兄妹六人,最得父亲疼爱的其实是四妹妹阮二月!可是方才阮宏伟那一番话,让阮康更是面如死灰。
不由自主的,整个身体轻微颤抖起来,阮康有些接受不了的再次滚落出一大串的泪珠子,砸在了胡婆子手背上。
见阮康又哭了起来,胡婆子猛地缩回了手,一脸无奈的看向阮老夫人。
徐氏抖索着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哭出声来了,捂紧了嘴将哭声调成了振动……
原以为自己手中有最得利的东西,能一辈子锁住阮宏伟在她身边。谁知,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在阮宏伟心里,其实一文不值。
阮老夫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劝道,“宏伟啊,我看徐氏也知道自己错了。你与她夫妻二十年了,也就算了吧,再给她一次机会。即便是不看在你们夫妻情分上,也要看在这几个孩子的面子上,别让她们早早的没了母亲才是啊。”
见阮宏伟面色仍旧阴沉,阮老夫人皱了皱眉,使出了杀手锏,“再说了,方才二月那孩子你也看见了。出去玩了一整天,累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听到这边的事情便过来了。那孩子性子沉稳大气,心胸又豁达,确实是个好孩子!你就算是看在她即将大婚,又关心你的份上,也该放了徐氏一回才是。”
果然,听到阮老夫人这样说,阮宏伟阴沉的脸色一点点和缓。
最后,终究是冷声对着徐氏道,“你可记着了,今日我之所以放你一马,全是看在二月的面子上。你这条烂命,都是二月帮你留下来的!二月不计前嫌的帮助你,若是日后你不对她怀着感恩的心,反而还是处处陷害的话,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往日阮宏伟生气,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句又一句的自称“本将军”。当下,徐氏的心里更是酸涩,看来阮宏伟真的对她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这样的话说给她这个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分明是在告诫她,从今以后二人夫妻情分,恐怕真的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了吧。
徐氏心如死灰,低低的自嘲着笑了几声,想着自己还有阮康与阮静两个孩子要照顾。终究是低下头妥协,细如蚊子的声音答道,“是,妾身记下了。”
阮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安抚性的拍了拍阮康的肩膀,又问道,“这件事情就暂时了了,可是二月的婚事……”
阮宏伟也皱了皱眉,但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门口传来一声,“老爷,老夫人,若是不嫌弃贱妾笨拙的话,贱妾愿意全心全意的张罗四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