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提着药箱白胡子苍苍的钟太医,便跟在琴儿身后来了鸾凤殿。
“回太后,回皇上,贵妃娘娘的龙胎一直是老臣照料着。贵妃以前身子还好好的,不知怎的今日体质竟然开始慢慢偏寒,所以即使是怀上龙胎,但脉象也并不太稳固。老臣一直有给贵妃娘娘开药方用药膳调理,只是昨儿贵妃娘娘的胎像还是不大稳固……”
说着,钟太医伸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煞有其事的看了钱贵妃一眼,又对着夏侯朱说道,“不知贵妃娘娘是并未用老臣的药方子呢,还是也没有用药膳……介于娘娘身份尊贵,老臣也不敢问娘娘。”
说罢,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说的一本正经的,倒像是真事儿似的,将钱贵妃置于如此为难的境地,夏侯晴好笑的勾了勾唇。
听完钟太医所说,夏侯朱倒是有些着急了。
只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钱贵妃一眼,又连忙问道,“钱贵妃体质偏寒?那么,若是现在再开始调理的话,龙胎可有恙?”
想必,他以为钱贵妃真的是没有吃钟太医所开的什么药膳啊药方子的,所以胎像才不稳。而且,钱贵妃之所以不吃,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莫非,是钱贵妃不想生下他们的孩子?
只是,夏侯晴与在场的钱贵妃、画眉都知道,这件事情明明是无中生有嘛!这个恬不知耻的老头子钟太医,是怎么冒出来的,何曾给钱贵妃照料过龙胎?!
钟太医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哎,老臣也不敢保证啊!娘娘已经耽误了调理的最佳时间,以后,可就难了啊……恕老臣直言,娘娘脉象实在是不稳,怕是会有滑胎迹象啊……”
说着,又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令人感受到他的为难。
不过,更多的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钱贵妃的头上。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钱贵妃引起,所以她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
夏侯朱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将目光转移到钱贵妃身上,声音有一丝丝的冷淡了,“钱贵妃,钟太医所说,可是事实?”
其实夏侯朱的内心是不想接受这件事情的,妈的他对钱贵妃哪点不好了?居然就这样不想要他的孩子么?
真是,白眼狼啊!
见夏侯朱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这样开始怀疑起她来,钱贵妃有些心寒。转眼看到在一旁得意的勾着唇的商皇后,钱贵妃心里更是厌恶起来。
“呵,皇上若是因为别人一两句话怀疑臣妾。那么,又还来问臣妾做什么?反正,皇上心里,不是已经相信别人的话了么?”
要她拉下脸面求着男人相信自己?
不,她做不到。况且,夏侯朱又不是她最深爱的男人,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她又何来的伤心?不过只是心里一片寒意罢了!
见钱贵妃不愿意给自己解释,而且对他的态度倏地冷淡下来了,夏侯朱更是生气!
“你……”
“臣妾怎么了?臣妾倒是想要问问,钟太医口口声声的在照顾臣妾的胎,在调理臣妾的身子。还给臣妾开了什么劳什子的药膳药方子的,那么,臣妾倒是要问问钟太医,那些个药方子上面的内容,你可记得?那些个药方子,现下又在何处?”
钱贵妃冷笑着,镇定自若的盯着钟太医的眼睛,冷声问道。
钟太医的眼中很快的划过一丝慌乱,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便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沉声应道,“老臣真是记得,而且,娘娘每次不是都将药方子,压在窗户旁的桌子下面的么?”
瞧这样子,还是有准备来的啊!
钱贵妃眼神微微一沉,只听到太后已经忍不住了,“哼,这些事情有什么好争执的?看到了证据,自然就没什么好狡辩的了,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不也就知道了?”
说着,便让邓嬷嬷亲自去鸾凤殿内殿,钟太医说的地方搜药方子去了。
片刻钟后,只见邓嬷嬷手中果真捧着几张药方子走了出来,递给了太后。里面还有几张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似是有些时日了。
邓嬷嬷跟随太后多年,为人自然是大家值得敬仰。所以她去搜出来了,很多人心中也就相信了,钟太医所说。
但是还有些鸾凤殿的宫人还是不相信,依着钱贵妃的性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后接过那几张药方子看了看,又命钟太医背了一遍,这才递给夏侯朱,脸色有些不悦,“皇帝,你也看看吧!其它的哀家不知道,只是这生姜,哀家还是知道,确实是有那功效的。”
这人证物证俱在,看样子确实是钱贵妃故意而为之啊!
见太后脸色不悦,夏侯朱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商皇后不着痕迹的得意一笑。看向钱贵妃的目光,是志在必得的胜利。
本以为今日扳不倒钱贵妃,反而会自己被牵连其中。看样子,钱贵妃今天的日子,确实是不太好过了呢。
从今以后,不仅太后会更加不喜欢她,就连皇上,肯定也会冷淡她!最后,将她打入冷宫!
那么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动摇她的皇后地位了!
想到此,商皇后满心激动,高兴地简直想要笑出声来。
只是,她还不知道的是,夏侯晴与钱贵妃早已冰释前嫌。而且,还有阮二月在暗中帮助钱贵妃,不然的话,她还真以为事情真的如自己预想的那般发展了呢。
暂且,由着你高兴一会子吧。越是接近成功,跌落下来便会摔得越痛!
想起阮二月的叮嘱,夏侯晴饶是再厌恶商皇后,也只得忍着心头的不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此事的发展动向。
太后厌恶的撇过眼,不再多看钱贵妃一眼。
夏侯朱冷冷的将手中的的药方子砸到钱贵妃脸上,咬牙质问道,“钱贵妃!这件事情,你要作何解释?!朕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要这样做!”
害的他白高兴了一场,他这样宠爱她,这个贱人,竟敢不想要他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