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
楚瑜嘴角一翘,瞧了瞧身边那个可爱俏皮的女人,不由质疑,这丫头值那么多银子?
“两千万两银子,现付。”楚瑜仗着身份优势,狮子大开口道。
两千万?凤轻暗暗一惊,下意识比了一个二的手势,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猜到他会大开口,轩辕拓并没有讶异,反而平和一笑:“十万已经是我五年的俸禄银子,两千万未免太过分了。”
楚瑜依言一笑:“一炷香的工夫就不过分?”
原来他想表达这个。
仿佛想到了什么,轩辕拓眸光一冷,语调一沉:“你忘了前几任未婚妻的事了?你若真的关心轻儿,最好不要缠着她!”
瞧着他自以为是的神情,楚瑜不屑一笑:“你怎么知道是我缠着她,说不定是她缠着我呢?”
听罢,凤轻一个白眼。
轩辕拓并没有注意,只一心劝道:“不管是谁缠着谁,只要跟你有感情瓜葛的人,最后都必死无疑!”
他越说越激动,凤轻也冷了脸,不满问道:“你诅咒我?”
没想到她会生气,轩辕拓一惊,连忙解释:“这是事实。谋害一案尚未查清,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他越是苦口婆心,凤轻越是生气:“那也不必诅咒我吧?她们死了,是她们运气不好,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你既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爷爷,凭什么主张我的婚事?”
“我是担心你!”轩辕拓急得跳脚,想保护她一辈子,奈何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诅咒她,就是他担心的方式?
凤轻笑容如嫣,却挥之不去一股冷意,轻佻讽刺道:“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世上只有你最关心我,连天地都要被你感化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轩辕拓一脸冤屈,想拉住她,却被楚瑜拦住:“下次见她,两千万两银,不予还价。”说罢,向骞敬高声一句,“送客!”
骞敬应声,代替主子拦住去路,不卑不亢地一句:“陌王殿下,大门在这边,请。”
“哼。”冷眼瞧着两人离开,轩辕拓若有所思,暗哼一声,才转出了大门。
像是看出了什么,骞敬微微蹙眉,却没有声张。
一路深思地回了弦音苑,见清莹闲着,凤轻这才问道:“方才又提起了皇上赐婚的事,你说他前几任未婚妻究竟是谁杀死的?”
每每提起这事总是瘆的慌,清莹脸色微白,语调也低了几分:“圣旨又赐婚了么?”
凤轻点点头,如实回答:“赐婚了,不过不是正妻,而是五位美妾。”
一听赐婚,清莹便是不悦:“侯爷只关心郡主一人,皇上何必捣这乱?五位侍妾都是名门之后?”
提起她们的身份,凤轻便是不屑一笑:“名门是名门,只不过身份卑微,五位不起眼的庶女罢了!”
按说庶女高攀不起,那些大臣却还拿她们搪塞。
这也不奇怪,楚瑜身负血案,谁肯把掌上明珠交出来?
虽说身份卑微,但毕竟是圣上赐婚,也算抬举了她们,清莹轻轻一叹:“等她们进了门,就要跟郡主争宠了。”
见她单纯,凤轻嗤笑一声:“你以为她们进得了门?”
明知主子的意思,清莹却还不肯相信:“郡主这是何意?”
想着那五人的下场,凤轻也不由颤栗:“意思还要我点明么?但凡是他的女人,都活不到进门。”
话落,只听外头一声通报:“三郡主不好了,尚书令的庶女七小姐吊死了!”
尚书令七小姐,正是五位侍妾之一。
此事早在预料之中,凤轻并没有惊讶,反而理所当然地一笑:“我说什么来着?”
距离上一件谋杀案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冲淡了恐惧,如今再现杀害,清莹不由害怕:“这就开始了?”
凤轻却呵呵一笑:“有意思!”
死人有什么意思?
清莹压根笑不出来:“郡主还笑呢,哪日轮到郡主......”遇害二字还未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住嘴,“奴婢知罪。”
凤轻非但不介意,反而笑得轻松:“我已经遇害过一次了。”
遇害过?清莹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主子:“什么时候遇害的?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呢?”
“提起过,只是没死成,就没人将两件事合到一起。”想着那人的卑劣手段,凤轻扯扯嘴角,分外不屑,“几日前,我失足坠入醉心池,可不就是那人的杰作?那人手眼通天,早就得知我怀了楚瑜的孩子,一得空,便要除我而后快!”
说起醉心池一事,清莹才恍然大悟:“奴婢听说过醉心池一事,也确实没将两件事合到一起。原来那人早就生了害人之心,郡主看见凶手相貌了?”
这具身体的记忆全无,就算看见了也忘了,凤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对京师中人还算熟悉,你猜猜谁会是凶手?”
凶手必定在身边,不然不可能这么快作案。
清莹赞同地点头,随即开始思考:“其实奴婢早有猜想,那人只知杀害侯爷的未婚妻妾,必定是爱慕侯爷的人。尚书令嫡女四小姐,乃是凌晟第一美人,奴婢自小道消息听说,她倾慕侯爷许多年了,至今不嫁亦是为了侯爷!”
又是尚书令之女......五位美妾中,亦是尚书令的庶女先出事。
这样想来,尚书令四小姐最容易犯案。
凤轻暗暗想着,又问道:“我落入醉心池那日,四小姐可曾入宫?”
清莹先想了想,才答:“那日是太后娘娘的斋日,每逢斋日,那几个官家千金都要入宫陪伴。四小姐首当其冲,最得太后青睐,自然一整天都待在宫里。”
两次犯案,她都离现场不远,真是她的嫌疑最大?
“那前几任未婚妻呢?她们死时,那位四小姐在哪儿?”凤轻又问道。
清莹微微一怔,无奈一笑:“奴婢不曾盯着四小姐的一举一动,哪里知道她在哪儿?”
谈话间,又是一阵通报声:“禀三郡主,奉常丞庶女九小姐没了!”
依旧是美妾中的一名。
接连死人,凤轻亦觉害怕,探究答案的心却不改:“奉常丞的府宅是不是离尚书令的府宅不远?”
清莹瞳仁一缩,露出几分恐惧:“奉常丞的府宅就在楚府附近,在尚书令府往楚府走的方向上......”
是吗?
这么说,凶手在往楚府走?
想至此处,紧接着一声通报:“三郡主,尚书令嫡女四小姐求见!”
这一声通报,恍若鬼门关的一阵钟声,吓得清莹立即躲到主子身后:“凶手来了,咱们不见吧?”
说曹操曹操到,岂有不见之理?
“胆小鬼!”凤轻笑骂一句,顺了顺她的乌发,自长椅上起身,“请她大堂等候。”
吩咐罢,又转眸问向清莹,“对了,尚书令四小姐叫什么名字?许久不见,我都忘记了!”
早知她失忆了,清莹并没有多问,只是乖乖回答:“云千柔。”
“好。”凤轻点头一应,示意她留下躲着,独自往大堂走去。
大堂离卧房隔着一条石子路,十几步的路程,转眼便到了大堂门口。
入眼便是一位妙龄女子,气质仙仙,一身绿衣亭亭玉立。眉目微颦而笑,端庄淑雅或是雍容华贵,皆配不上她的风姿。恍若天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连花儿也不禁羞愧,身边的侍女更是黯然失色。
“云小姐有何贵干?”凤轻先一步问好。
闻声,云千柔笑意全无,留在脸上的只有敌意:“贵干不敢当,只是提醒三郡主一句!”
凤轻嘴角一勾,给她一个轻蔑的笑容:“提醒什么?”
“还要我明说么?”云千柔眸色一阴,睨了她一眼,才不耐烦地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赐给瑾侯爷的五位侍妾,如今已经死了三名。”
不是两名,而是三名?又有谁死了?
凤轻暗暗打鼓,面上却是泰然:“本郡主不曾听说,还是云小姐消息灵通,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你杀的!”
试探之意明显,云千柔自然听得出来,随即一笑:“你想污蔑我,当心引火烧身!”
污蔑么?凤轻不以为然地一笑:“这么说来,谋杀案与你无关?”
云千柔冷哼一声:“自然无关。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离瑾侯爷远一些,不然一尸两命,后果不堪设想。”
“瑜说了,他会无条件保护我。”凤轻有意无意地秀起恩爱,羞然一笑,仿佛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女,“我相信瑜的本事!”
若凶手是她,那么激怒就是最快的办法。只有引她动手,才能揭开谋杀案这层神秘的面纱!
见她微怒,凤轻还不罢休,继续秀恩爱道:“瑜对我很好,不仅负责我的一日三餐,还嘘寒问暖、体贴周到。你别看他平时冷冷的,其实骨子里比任何男子都温柔,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就算是死也绝不离开他!”
“是吗?”云千柔挑眉一笑,却没有一丝笑意,“那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