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水的木桶砸落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来,敬一原本端着木桶的手悬在半空,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室内的一派旖旎。
“李……李姑娘,我……”
随后赶来的子成看着敬一呆若木鸡,往屋里探了探,身子一怔,然后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盛满冷水的木桶安放好。
“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这、这是您要的冷水。”
安梣刚张开口,声音还未从喉间发出,就见子成扯着傻愣在门口的敬一,急急地逃离现场。
“那个……”
“啪!”门被关上,一阵风直接甩了出去,不留一点缝隙。
室内一片安静,安梣看着放置在门边处的木桶以及紧闭上的门眨巴眨巴眼睛。
“……啥玩意儿呀,我这还没、还没那啥呢……”安梣瘪瘪嘴,有些气不过的别过脑袋,嘟了嘟嘴看了看怀中安静的人儿,“我像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伸出手戳戳那绯红的脸蛋,“像吗?”
“嗯……”怀中的人儿闷哼出声。
“……”
有些恼怒的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咬着牙恶狠狠道:“我是有原则的人好吗?”
怀中的人儿依旧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安梣低头看着原本湿漉惑人的眸子阖上,嫣红的唇瓣轻吐着炙热的气息,好看的眉宇微微拢起,此刻安静地睡在自己的怀里,露出几分纯真无辜的孩子气。
安梣拨了拨他额上浸湿的碎发,轻声叹息,刚才就在敬一闯进时,她就已经按了他的睡穴。
虽说美色当前不要白不要,但情况不对、时间不对、场合不对,更何况她李安梣是有原则的人,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好吧,说实话,其实是小妮子自己害怕了……
废话!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虽说是活了一辈子,可上辈子她可是连小男生的手手都没碰过的,若是当真真枪实弹,她怎么不怕!
不过——这美男在怀,安梣咽了口唾沫,抿下微干的唇瓣,低头轻啄他一口,而后嘴角抑制不住的咧开。
意识昏昏沉沉,零碎的记忆一涌而上,身上兀地一凉,低头看去,上身的衣衫不见踪影。
林蹊倒吸一口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耳畔是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喷散在肩窝处,余光扫过软香在怀。
薄红晕染而开,喉咙抑制不住地上下滚动,皱皱眉,脑海中的记忆稀稀散散的再次浮现在眼前。
整个人裂了……
林蹊呆愣的看着床帏,面露惘然,忽得怀里的软玉动了动,略微粗糙的衣裳在光\果的胸膛摩挲,温热的小脸贴了上来蹭了蹭,异样的触感涌上心头。
林蹊不敢动弹,任由小人折腾,无奈的闭上眼,无声叹息,微微斜侧过头,是小人乌黑的发。
之前在醒来后都是直接将她扔了出去,并未注意过这人的睡姿,如今仔细的打量着,林蹊抿唇,倏地无声笑了笑。
还真是毫无睡相可言……
小人又动了动,最终蜷缩成一小团窝在了林蹊的怀里。
林蹊微垂着眸子,黑长的发丝散落缠绕着手臂,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勾住一缕发,滑顺的触感倒是好极了。
安梣真的是累极了,要知道为了帮毛孩子降温她可是自己一个人亲自将木桶中的冷水来来回回换了有大半夜之久,终于好不容易体温恢复了正常,安梣算是筋疲力尽,感觉被榨干了身体。
倒头就在毛孩子身旁睡着了,意识消失前一秒安梣突然觉着兴许应该尝试一把的,也就用不着这么累了……
意识混沌中,安梣觉着头皮处传来微弱的刺痛感,一下一下的刺激着神经,直至将原本的睡意退散。
皱眉紧闭着眼,伸出小爪子在空中挥了挥。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然后头皮处的刺痛感消失,安梣带着笑意准备再次进入梦乡时……
“李安梣。”清雅如泉水流淌而下的声音钻入耳朵。
安梣顿了顿,闭着眼挑了挑眉,然后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睹见那双墨瞳中熟悉的流光溢彩后惊圆了眼睛。
“……林、林蹊?”
林蹊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着抽风的小人,忽得小人大胆的端着脸蛋凑上前来。
“你是相爷对吧?”安梣咬着贝齿看着林蹊,捕捉到那双眼眸中闪过的慌乱躲闪后,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嘿嘿笑着,“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林蹊身体禁不住颤了颤,怔怔的看着她,唇瓣抿成一条线。
这副神情让安梣有些摸不清头绪,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知道还是不知道?
安梣润了润略微干吧的唇瓣,眼眸闪过一丝暗光,然后欺压而上,楚楚可怜地软糯着声线,“相爷是准备始乱终弃吗?”
“不、不……我没有!”原本淡定的相爷脸上顿时上染绯色,结结巴巴的回应。
这反应——有戏!
安梣眼眸‘叮’得一亮,漆黑的眼睛眨来眨去,满脸无辜单纯,“那、相爷准备怎么办呀?”
“我……”只发出一个单音,而后紧锁眉头似乎很严肃的思考着事情。
安梣看着他脸上的一派端正,咽了咽口水,不会他真的认为已经……
这样一想,安梣偷偷的瞄了瞄那板正的脸,心下莫名的一阵心虚。
半晌后还是没有动静,安梣讪讪笑着准备澄清事实,“那个,其实没什么,你不用……”
“你身为一个女子就这么不注重自己的名节?”语气阴沉,好似落入寒冬一般。
安梣小心翼翼地抬头瞄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见那双眼眸里的寒冰锋刀。
这是……生气了?
“我……我怎么不注重自己的名节了。”安梣缩着脖子,小声不解地反驳。
林蹊别过头眯了眯眼,压制心中莫名泛起一阵躁动。
“那……”
林蹊转过头对上那张清秀的小脸。
“那你对我负责?”
话语刚落,安梣明显看见那张玉颜上的松动缓和,咬下唇瓣,再瞄了那人好几眼后,很小声很小声地问道:“林蹊,你要对我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