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墨丢出了五块灵石，本来正要脱口而出的“不用还了”在想起自己最近入不敷出的经济状况后又咽了回去，补充了一句：“一定要还”。
几人立刻就接受了绛墨的好意。
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些东西了。
“那个陆清，长什么样子？”
绛墨突然看向陆觉，询问道。
陆觉迟疑道：“嗯……长得还行。”
“……”
“……”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一丝，绛墨不得不追问：“详细点！”
“眼大，口圆，耳尖，眉间有一颗黑痣。”
听起来还真挺好看。
绛墨不再多说，沿着狭小的通道往回走。
到了尽头，她并未着急出去。
在书架后面等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后，才从里面推开书架，走了出去。
黑夜里的书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
悄然翻窗而出，将窗户还原到原来的状态后，绛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
六姑娘房内。
熄灯了。
“陆大人。”
黑暗中响起六姑娘甜美的声音。
此时的六姑娘不复之前娇媚的形态，而是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站在一个身形瘦长的女子前面，双手垂立身体两侧，臻首低垂。
“进度怎样？”
与六姑娘不同，那女子的声音稍显清冷而阴郁。
“还差……九天鬼母和地鬼枝……”
“废物！”
女子低声呵斥，手里的茶盏下一秒就想要摔在六姑娘头上。
但想到要低调，担心引起旁人注意，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强压火气，把茶盏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是、是成家那妇人做事顾忌太多，做事拖拖沓沓的，我已经催了很多遍了……”
六姑娘小心翼翼地辩解。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陆清大人息怒！”
陆清冷笑一声：“息怒？还有两天，吾神祭典就要开始了，现在材料都不齐，这祭典拿什么办起来?你的脑袋吗？”
冷汗从六姑娘的额头流淌下来，她现在真的慌了。
“陆、陆清大人，祭典不是还有，还有十四天吗？您……”
陆清站起身，不善道：“改了。”
“改、改了？”
六姑娘茫然地看着陆清。
怎么会改了？
怎么突然就改了？
两天的话……
“怎么，你有意见？”陆清憋了一肚子气。
原本时间还很充裕，结果这个六姑娘来送东西的时候差点被仙师抓住，上了悬赏榜。
害的她还得帮这家伙遮掩行踪，以免仙师顺藤摸瓜找上来。
被追杀的时候还掉了一个储物袋，材料整整弄丢了一半！
要不是这家伙是孙长老安排过来的，她早就杀了这蠢货祭旗了！
陆清气闷。
“我，我不知道只剩了两天了……”
六姑娘委委屈屈。
陆清看了她那副样子更气了。
“要不是你弄丢了——”陆清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可已经心累到失去了力气，“算了。妈的……”
猪队友……
别以为她不知道，孙长老那个老家伙，根本就不在乎她们这里的祭典是否能完成！
她本就和孙长老有矛盾，主持的又是一个小祭典。
少这一个小祭典，对他们的计划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这种小祭典，完全是当作给邪教徒们的福利发放用的，提高一下邪教徒的平均实力，顺便为计划打掩护。
她们这里的祭典突然提前，估计也逃不了孙老东西在其中搞鬼。
虽然说这些祭典的举行有先后顺序，但她这一片区域的举行时间应该是排的蛮靠后的。
孙长老那家伙……
说不定是刻意更改了祭典顺序路线，绕了个弯儿转到她这里，打自己个措手不及，让自己祭典办不起来。
自己这里失败了，只要将顺序再绕到下一处就好了，影响并不是很大。
估计其他的小祭典受种种因素影响，耽搁了错过时间的也不少。
只是自己与孙老东西有矛盾，若是不能成功举办，孙长老肯定是要添油加醋抓住这个小把柄不放的。
比如给自己扣上一顶“耽搁计划”的罪名，虽然不会有太大的惩罚，可自己这几年晋升长老的事情就要泡汤了。
这应该正是孙长老想要看到的！
“鳖孙……”
“陆清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滚。”
“哦……”
六姑娘下意识转身就要出门，握上门把手后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六姑娘慢慢转过身，语气卑微而小心翼翼：“陆大人，那个，这里是我的……房间……好像。”
陆清一噎，恶狠狠地瞪了六姑娘一眼。
差点忘了，自己是用“六姑娘的侍女”这个身份混进来的。
做戏要做足，现在把六姑娘赶出去有让人察觉不对劲的风险。
胸口起起伏伏，冷静下来后陆清甩袖回到属于她的侧卧。
……
……
翌日。
绛墨懒懒倚在墙上躲在阴影角落，双手环胸，抬头望着天空缓缓飞过的云朵。
昨夜在六姑娘门外守了一夜，并无人进出房门，看来邪修晚上也是要休息的。
想必陆清定是要与六姑娘有所联络的。
绛墨也就不打算四处找人，而是在门外守株待兔。
而由于担心半步化神的陆清如果真的在屋内，贸然闯入可能会让她有所警觉，因而绛墨并没有贸然进入。
六姑娘大清早就先出了，带着一个侍女。
绛墨把目光放在了那侍女脸上。
眼小，口平，耳圆，眉间并没有黑痣。
目光微动，开启了真知之眼。
眼大，口圆，耳尖，眉间有一颗黑痣。
陆清……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陆清目光一紧，向绛墨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
绛墨匆匆关了真知之眼，在阴影中穿梭移动身形。
陆清狐疑地收回了目光，垂下眸子扮演一个合格的侍女，身体却微微紧绷了起来。
绛墨追踪这六姑娘，看她带着侍女去找成二爷腻歪了一阵子，快速争取到了出府的机会。
两人出府后绕了绕圈子，进了一家茶舍包间。
六姑娘的大名全城人都已经知晓。
这可是成二爷捧在心尖尖上的新宠，成夫人都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