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你现在脚上的伤没有痊愈,送餐和点餐的事情就让小松去做就行。这个是小松,我的助手。”
知道戚芷雪脚上有伤,所以男人故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一边等着身后一瘸一拐走着的戚芷雪,淡棕色的眼睛无言的盯着空间里某个角落,脸上挂着资本主义的假笑。
戚芷雪默默的跟在对方的身后,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帮了自己两次的男人是心存感激。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帮自己,但是以目前的这种情况,她还是假装不知道比较安全。
现在的这种处境,只靠她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自救的。而眼前的这个又是个笑面虎,如果自己胆敢去找对方,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你、你你好,我叫小松,是、是是刘宇哥的助手。”
思绪被一声清脆的男声拉回,戚芷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张还略显稚嫩的巴掌小脸上布满了红晕,看起来是莫名的紧张。
刘宇?原来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刘宇?
戚芷雪默默的瞟了一眼靠在栅栏边的男人,心底不禁是嘀咕了几声。
“你好,我……”戚芷雪习惯性的想要打招呼,但是“你好”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瞬间便想到了刚刚胖男人威胁自己说的话,有些惶恐的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为一时的紧张,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清脆的响声过后,嘴巴和牙齿都传来了酸麻的感觉。但是她又不能叫出声,否则不就是同样的问题再犯两次了吗?
男人原本还悠哉悠哉的靠在吧台的栅栏门边等着戚芷雪走过来,但是在看到对方这么愚蠢的动作之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而站在吧台后面的小松也目睹了对方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后却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估计自己也很疼吧?
“你是笨蛋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待会岂不是会把我的酒瓶都能徒手捏碎了?把手拿开,我看看门牙有没有在你这大力金刚掌下掉个几个下来。”
男人显然跟那个还青春懵懂的少年是不一样的档次,他一边轻笑着迈着裹在黑色阔腿裤下面的大长腿向着对方走去,一边还不忘揶揄般的开口道。
“又是你们说的不能说话……现在又来怪我……嗷我的牙齿……”
双手被对方硬生生的掰开,戚芷雪感到自己的嘴巴瞬间便变得凉爽了起来,像是大汗淋漓的时候喝了一杯冰冻的水,那种凉爽的感觉是十分的相似。
“啧啧,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能把自己的嘴巴打出血。小松,拿点红糖,给她含一下。”
吧台里面的小松还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即向着吧台的里面走去,开始翻瓶倒罐的找着对方嘱咐的黑糖。
男人啧啧称奇的观察了一会戚芷雪打破的嘴角,看向对方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接着嫌弃的瞟了一眼对方高帮布鞋里面若隐若现的绷带,不顾对方的反对,一把将对方的手拉起了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以一种挂着人形单肩包的诡异姿势向着吧台有些吃力的走去。
“呀,刘宇!我的手要断了!”
戚芷雪听着自己的骨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嘣声后,心里面不免得是哀嚎了一番。从正面看她的脚还像是踩在地面,但从侧面看,她整个人几乎都被对方扛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挎包一样,而自己被对方围在了肩膀上的手,就充当着背带的角色。
“没事,我会接骨,断了大不了给你做个夹板正回去就行,又不难。”
刘宇当然是不会体谅这个在身边故意压低了声音哀求的女人,毕竟就连自己都爱惜不了的女人,不值得他浪费自己的好心。而且现在是他在帮她走路,他也很累的好吗?
“你……”
戚芷雪听着对方毫无灵魂的反驳,难以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什么叫断了也没事?受伤的可是她好不好,痛的人也是她自己啊!你当然不会怎样啊混蛋!
“刘宇哥,给,红糖!”
小松早就找好了红糖在等着他们了,看到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走来,他只是好奇的歪了歪头后,便连忙将手上的玻璃罐盖子拧开,拿出一把汤勺舀了一大勺盛在了碗里。
“嗯,喏,你自己把红糖弄在自己流血的地方止下血。自己小心点,我这红糖可是进口的,贵到飞起,今天是看你这么蠢我才这这么大方,要感谢我知道吗?”
心疼的看着碗里面堆成小山的暗褐色细小颗粒,刘宇有些不舍的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戚芷雪,一边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嘱咐着对方小心行事。
而一旁打算把手中的着玻璃瓶放回原位的小松,在听到刘宇这抱怨的惋惜声时手不禁是抖了一下,险些把手中这昂贵的红糖给摔个底朝天,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慌乱。
“哦。”
活动了一下遭受了非人待遇的手臂,关节的地方发出了一阵牙酸的咔咔声后,戚芷雪感觉自己的手臂是无比的酸爽。
怎么自己总是会遇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啊?将头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将眼睛里面对男人的鄙视成功的掩藏起来,她才嘟囔了一声后将白色的搪瓷碗接了过来。
感谢你个头,又不是我自己想要这么虐待自己的。
戚芷雪的内心一边咆哮着,一边脸上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伸出手指沾取了些许红糖抵在自己的伤口,那种甜甜的感觉便顺着嘴角滑进了她的口腔。
不同于以往她食用的红糖,这种红糖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香味,让人闻着便感觉全身很温暖。甜味也是恰到好处,刚好满足了她对甜度的挑剔要求。
“现在吧台没人,所以你自己注意点不要太大声说话就行。不要憋着自己,万一又憋着把我的东西摔坏了,对你没有好处。”
现在活动已经开始了,而那些坐在休闲区的人早就在看到自己出现后是蠢蠢欲动,刘宇对着那些隐匿在黑暗中饥渴难耐的野兽们微微点头,嘱咐了最后几句后便走近了吧台。
“那、那那个,刘宇哥,我现在就过去了,对吗?”
小松站直身将腰间的黑色围裙摘了下来,声音依旧是怯懦对着正向他走来的刘宇小声的确认道。
“嗯,现在就过去吧。自己小心点,别离那些猥琐的东西太近了。”
当然说着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刘宇一边假装打呵欠的用手挡住自己的嘴,防的就是被那些人看到了自己是用了什么样的形容词去形容的他们。
“嗯!我会注意的!”
小松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还未褪去稚嫩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接着便拿起了一边的登记本,兴奋得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的向着外面一跳一跳的奔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脚断了手可没断。过来把这些工具给我洗了,速度快点,我要用到。”
刘宇看着像小兔子一样愉悦的穿梭在圆桌中间的小松,似乎眼神是变得柔和了许多。但是这种柔和是转瞬即逝,下一秒他便转过头来,恶狠狠的对着戚芷雪凶道。
“噢。”
戚芷雪默默的将手中还剩许多红糖的碗放在了一边的操作台上,接着便捋起了卫衣的袖子,径直走向了被东西堆是满满当当的清洗池。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只笑面虎!原本她刚开始听对方的声音,还以为对方会是很温文尔雅、容易说话的人,但是事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现在这个时不时就嘲讽自己的人,不得不开始让她怀疑,刚刚在房间里面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应该是太久没有亲手做过这些家务活了,戚芷雪看着大大小小的调酒用的工具时候,一时之间竟然还不知道应该是要先防水还是先用洗涤剂擦洗。
“别跟我说,你连这种的清洗都不会做。还是你觉得,你比较喜欢在外面这堆激、情、澎、湃、的男人堆里面提供你所谓的‘服务’?”
刘宇将腰间的黑色围裙绑好,一转身便看到了盯着清洗池而发愣的戚芷雪,顿时眼睛里面便闪过一抹嫌弃的神色,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竟然有些变味。
“如果你是在故意让我讨厌你的话,这种话以后可以不用继续说了,因为你已经成功的让我对你换了一种看法,谢谢。”
戚芷雪因为是背对着男人,所以男人以为对方看不到自己,所以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垮了下来,黑得就像他腰间的那块围裙一般。
“噢!”
完全没有被识破的尴尬和窘迫,男人无言的翻了个白眼,用着刚刚戚芷雪敷衍自己的语气打了个回旋球回去。
“不好意思,我要一杯血腥玛丽,再加一杯伏特加。”
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刘宇默默的看了一眼已经在开始清洗的戚芷雪,深吸了口气后便立马转过身去,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资本主义微笑。
殊不知,刚刚他脸上所有表情,都被戚芷雪一一看在了眼底。她一边清洗着手中的量杯,一边通过洗手池上面的瓷砖反光观察着身后的一切,嘴角不禁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现在正好让她观察一下敌情,还真是要感谢刘宇这个老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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