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半山别墅,林子清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外面繁星点点的天空,屋里没有开灯,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苍凉,那么微不足道。
想起白天的订婚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而他为了大局,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伤痛,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他也很赞同这桩婚事一样,他抬手一拳,打在墙壁上,把头埋在手臂之下,脑海里全身南希的倩影,耳边也不断地传来南希的声音“子清哥哥,子清哥哥”。
他热烈的爱着南希,他以为这一生,南希都是他的,可是,林子风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南希的身边不再是他林子清,南希的心里也不再只有他林子清,每次,南希带了好吃的给自己,都会分一半给林子风,那一天开始,他就就更加讨厌林子风。
他同样讨厌王珺瑶,十多年前,自己的母亲过世不到三个月,父亲就将王珺瑶和他的私生子林子风带回家,虽然,婚礼是在一年后才举行,但是,却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无比深痛的伤疤,毕竟,那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开始懂得世事。
尽管王珺瑶表面看起来,对他亲爱有加,把他视为己出,但是,只有他知道,这个女人内心的险恶,如果不是期盼分的林氏家族的财产,那个女人怎会如此好心,她讨厌看见那张脸,更讨厌看见那个私生子,
所以,自从那个女人进门后,他就很少回家,要么去自己的大伯家,要么去二伯家,虽然,不知道大伯和父亲因为什么事情闹翻,两家一直没有来往,但大伯和二伯也都是爷爷的孩子,流着同样的血液,总是自己的人,不像王珺瑶,只是一个外人。
后来,他长大成年后,就向父亲要了现在这个房子,自己一个人搬到这边住了下来,虽然偏僻,倒也落得安静,省的看见王珺瑶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和那个私生子的模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这时候,茶几上的电话骤然响起,他走过去,拿起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子清啊,你到我这里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是”林子清放下电话,不敢怠慢,立即拿了外套就往外走,电话是大伯打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大伯在搞什么,今天林子风和南希订婚都没有去,到底是自己不去还是父亲没有请他,管他呢,反正和自己无关。
半个小时以后,子清驱车到了大伯的住所,管家说大伯在书房,子清便径直上了二楼,大伯正坐在书房的书桌旁边,埋头看着什么东西,子清走过去,喊了声“大伯”
林开业抬起头看着子清“子清,你快来,看看这个。”
子清走到书桌边,看见书桌上有几张发黄的文书和几块暗沉的竹简,便好奇的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当他看清楚上面弯弯拐拐的文字以后,大惊道“楼兰文字,大伯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
“是一个考古队,前两天在敦煌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墓室里面起出来的,因为队长是我一个熟人,知道我娴熟楼兰文,便送过来,让我帮他看看。”
“考古队”子清一听就知道是大伯手底下的那个盗墓团,不过,子清不便说什么,只好继续看着文书和竹简上的文字,因为,从小就在大伯家,多少也受了大伯的感染,识得几个楼兰文。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文书和竹简上面竟然记载着楼兰国消失前,有一批宝藏被国王埋于一个叫做幻城的地方,至于幻城在哪里,这里却没有提到,只说有钥匙便可进入。
子清抬起头,看着大伯,大伯也正看着子清“你说,这个,会不会和你一直寻找的东西有关?”
“大伯的意思是,两者有联系?”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研究楼兰文化几十年,当初为了它,几乎丧命,却从未曾看见任何一个东西提及过那个戒指和宝藏,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在南希家看见的那幅画,有可能只是楼兰人当初虚构的,可是,现在看来……,我得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啦?”
“大伯地意思是,肯帮我啦?”子清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你还不死心吗?”
“南希曾经说过,如果有谁拿着那个戒指去向她求婚,她就嫁给谁。”
“那都是孩子的一句戏言,当不得真的,更何况她现在是你弟弟林子风的未婚妻。”大伯故作生气,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那又怎样,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只要,我在他们结婚之前找到那个戒指,南希肯定会嫁给我的。”子清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右手不由得握成拳头,手背上露出青筋。
“子清,我这是为你好,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兄弟闹得不愉快呢?”大伯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和他不是什么兄弟,他只不过是私生子而已,不要以为进了林家的门,就名正言顺了,除了爸爸,林家的人谁会当他是林家人。”林子峰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哎,清儿,你又何必如此呢?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大伯无奈的摇摇头。
“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好吧,看在你是我半个儿子的份上,大伯这次就帮帮你。”
“真的?”林子清惊讶的看着大伯。
“大伯什么时候骗过你”大伯的眼里透出关爱的目光,让林子清的心里觉得异常的温暖。
“还是大伯对子清最好。”其实子清心里很清楚,大伯这次肯答应帮自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只要大伯能帮自己,又何必计较主次呢。
“好啦,说说,你在南希家看见的那幅画的什么样子的。”
“那幅画上的女子很漂亮,很漂亮,穿着楼兰王妃的服饰,斜躺在一个华丽的床榻上,右手的食指上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祖母绿戒指。”
“还有呢?”大伯追问道。
“大概就是这样了。”
“那你知不知道南希家的那幅画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