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的眼底滑过一抹深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可能……是直觉。”
从她选择站在乔止沁这边,不顾一切的要为乔止沁撑腰的时候,颜宸羽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变了。
她自然能感觉的到他视线中的感激。
颜宸羽深邃眼底的寒意全数散去,唇边泛起一抹温润的笑,温文尔雅。
“嫂子,这次的事还要感谢你,如果之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言西佯装困惑的皱了皱眉头。
“颜导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刚才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公司的艺人,好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与我道谢?”
颜宸羽笑了笑,不假思索道:
“嫂子,沁沁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如果今天不是你逼着她打回去,今天她所受的委屈一定会自己吞下,不会与人说起半句。
况且,我看的出来,你逼着沁沁打回去不仅是为了她受的伤,还为了让她在剧组立威,经过今天的事之后,也就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了。”
言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不愧是颜家的继承人,连这么隐晦的事都察觉到了。
她确实有让乔止沁立威的意思。
剧组里既然已经有了关于她和乔止沁不太好听的传言,自然就会惹来不少嫉妒。
方怡是第一个,但也许不是最后一个。
所以这一次就当做杀鸡儆猴,也能震一震那些女人的嫉妒心。
不过……
颜宸羽刚才当着乔止沁的面还叫人家乔小姐,现在在她面前反而叫的这么亲热。
这男人,性子怎么这么别扭!
言西摩挲着下巴,眼眸中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你倒是很了解芷沁的性子,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替芷沁道谢?不过颜导是以什么身份在替芷沁道谢?”
颜宸羽神色顿了顿,思考了片刻才开口。
“就当做……朋友吧。”
朋友你个大头鬼!
言西暗骂了一句,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
这男人到底是情商过低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装傻?
都在意到这个程度了,怎么就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颜导,有句话虽然伤人了些,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你把芷沁当做朋友,芷沁可未必把你当朋友。”
颜宸羽嘴角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
她的话虽伤人,却也是事实。
他和乔止沁确实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是除了朋友,他还以什么立场来替她道谢?
言西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停顿了片刻,继续开口。
“既然都算不上朋友,颜导也就不必替芷沁向我道谢,有这个时间,颜导不如好好想想,芷沁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说的难听一些,如果只是身体的迷恋,那颜导不妨就此放手,也许你会找到更合你心意的那一个。”
她虽然不知道乔止沁和颜宸羽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隐约也能猜中几分。
颜宸羽自知终有一天会继承颜家,自然不会找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做女朋友。
可偏偏他与乔止沁有了交集,甚至纠缠不清,这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而颜宸羽对乔止沁的执着到底是源于身,还是源于心,旁人虽然能看出来一些,但这种事还是要让他自己想清楚。
颜宸羽墨色的眸子滑过一丝深沉,紧紧的抿起唇瓣。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还是要谢谢嫂子,沁沁能在光盛娱乐发展,能有嫂子护着她,我也就放心了。”
言西眉心微动,这是同意乔止沁继续演戏了?
还真是出乎意料!
看来是在调查过乔止沁来云城之后的事开窍了。
啧……还不算无可救药。
想了想,言西最后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方怡就这样被你扔出去一定会怀恨在心,她那样偏执的人很容易伺机报复,目标不是我就是芷沁,我想颜导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方怡已经陷入偏执的癫狂状态,报复是一定的。
她暗中有人保护着,自然没事。
可是乔止沁却不同,她虽然搬到了她的公寓,可毕竟是一个人居住,很容易被钻了空子。
“嫂子放心,我自有安排。”
……
江阳将方怡半推半拽的赶出剧组,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方怡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环境。
就在她想着要如何报复言西和乔止沁,将今天所遭受的一切讨回来的时候,后颈一痛,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江阳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摇了摇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也不知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自信敢质问颜导。
他作为导演助理跟在颜导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颜导最厌恶的就是因为嫉妒不择手段,搞得整个剧组乌烟瘴气的人。
况且最近他发现,颜导似乎与言西成为了朋友。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颜导与哪个演员主动聊过天,言西是第一个。
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既然如此,颜导一定会站在言西这一边,又怎么会向着她这个不起眼的群众演员。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到颜导如此动怒,竟然让他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处置。
江阳心里为方怡默哀了几秒,提着她的后衣领穿过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走到停车场,毫不怜惜的将她扔上了车。
防止她路途上苏醒,江阳找来了绳子捆住她的身体,驱车离开了剧组的拍摄地。
……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微风吹过这座城市,带着些许的凉意。
言西身着一身休闲服从片场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马路对面的劳斯莱斯。
扭头对del交代了几句,让她安全把乔止沁送回家,便迈着脚步朝着对面走去。
乔止沁亲眼看着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敬的帮言西打开车门,待她上车之后,小心关上。
心中不免有些好奇,“del姐,原来师兄是富二代?”
del轻笑一声,收回视线,落到乔止沁的身上。
“是,也不是。这件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嗯。”乔止沁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也不深究,与del一同上了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