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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真真假假(上)(1 / 1)

周远见夜七茫然失措之状,笑问:“程兄,你为何心事重重?”夜七曰:“想起一些往事,不免失态,周兄弟勿怪。”远劝夜七饮酒,夜七举杯迟疑不定。正巧门外喧哗大起,一个胖女人哭哭啼啼的冲了进来。几个仆人都没能拦住

胖妇人见远哭拜:“周大人,你可一定得帮帮我。”言毕大哭不止。远眉头大皱怒曰:“有事快说,休要啼哭不止!”岂料胖女人闻言哭的更凶。远无奈,等其收声曰:“若再嚎叫不止。必赶你出府,何事尽快道来。”妇人低声抽泣曰:“俺家的老母猪丢了,大人赶紧派人找找吧。”远目瞪口呆,夜七皱起了眉头,感觉似曾相识

远怒:“你家老母猪丢了,你跑这里来作甚!真是岂有此理。”妇人曰:“不是说官府管不了的事奇灵府都能管么?”远起身骂曰:“放屁!”又谓仆人曰:“把这个无知的老女人给我轰出去,屁大的事都来找我,以后岂能安宁!”几位仆人一顿棍棒将那胖妇人赶出去。

远曰:“让你看笑话了,如今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看看刚才那老疯子,简直莫名其妙。找她家的老母猪都找到奇灵府来了,这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夜七微笑曰:“周兄弟多心了,此等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暗中用固元功审查全身,并未发现异样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暗道:“吾是否被人暗算了?”夜七的固元功可审查自己是否身处梦中。刚刚发功发现自己是真实的,并未处于梦中。

周远又让夜七饮酒,夜七正在找理由推辞,忽见一人匆匆而入,口里道:“老爷,不好了,祸事了。”远问:“何事?”那人道:“太奶奶不幸落水身亡。”夜七心内大震:“为何总感觉眼前之事已经经历过一般。”他努力回想,强行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远急问:“好端端的,我老娘为何要下水?”那人曰:“太奶奶为抢救一只落水的母鸡,不幸溺亡。”言罢哭泣不已。远冲出门去。夜七猛然起身,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其冷笑一声,扬步出门。门外,远搂着老母的尸体大哭,凄凄惨惨。但见一片白色花瓣飘来,落了一地。夜七暗惊:“哪来的花瓣?”寻视四周,并无花树。况深秋时节,怎会有成片的百花落地。

花瓣纷纷扬扬,如大雪一般,众人惊奇,议论纷纷。周远依旧抱着老母的尸体大哭。恍惚间,夜七见一白衣人影迅速飘过。夜七暗惊:“此必是凶手!”遂追踪而去。至一角落,见白影立于墙角,背对夜七。夜七问:“汝是何人,竟来此行凶?”那人笑曰:“云开见红日,水落宝石现。”言讫缓缓转身,却是蒙着面。

夜七目视此人,见其身形有几分熟悉。便云:“既然特意找我,何必蒙着脸。”那人曰:“这要问你。迷中自由醒神剂,暗渡还需夜行灯。”夜七心中默念,似懂非懂。那人又云:“想想自己为何在此,我在下一道门等你。”言毕飞身而去,速度惊人。夜七的问题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心里纳闷:“何为下一道门?”回去时,周远已去了冯家堡,据说是出了人命官司,堡主冯奇被人杀死。

夜七百无聊赖,遂在奇灵府闲逛,在一院中发现一长鼻动物,乃是平生第一次所见。遂问下人:“那是何种动物?”下人曰:“它名为‘象’,是一远洋朋友送给我们家主人的。”正聊着,忽见周远的贴身丫怜儿匆匆走过。见到夜七,低下头去,脚步更急。似乎在有意躲着夜七。夜七淡淡一笑,在路口截住她,笑云:“怜儿姑娘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呢?”怜儿云:“先生取笑了,我一个做丫环的能有什么事?”

夜七云:“既然姑娘没什么事,在下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方便?”怜儿曰:“奴婢是个下人,先生这般客气,折煞奴婢了。”夜七云:“在程某的眼中,众生平等,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怜儿闻言抬眼看了一眼程夜七。暗道:“这个人真的好特别。”遂曰:“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怜儿若是知道,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夜七问:“周远平时爱吃什么食物?”怜儿一怔,未曾想程夜七会问如此奇怪的问题。一一回答。夜七又问:“那周丰和周山呢?”怜儿用力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周丰和周山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她用力拍了拍头,明明每天照顾他们的饮食,却为何一点也想不起来大老爷和三老爷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夜七笑问:“想不起来了?”怜儿道:“真是奇怪,我明明知道,但却想不起来,是真的。”夜七想云:“我相信你,没事了,你走吧。”怜儿的表情有些奇怪,道:“先生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吗,怜儿一定告诉你。”夜七摆手道:“没有了。”遂笑着转身离开。怜儿站在那里,有一丝担忧,感觉哪里出现了问题。

夜七暗道:“怜儿的记忆里有周远的,却没有周丰和周山的,这里面果然有问题。只是自己并非身处梦中,眼前的事又作何解释?”正想着,忽见一中年男子从眼前一晃而过。夜七见其面生,又行色匆匆,不免留了意。其人步伐沉重,陷入地面半尺之深,夜七心下甚疑,紧随而去。那人忽然加快步伐,破墙而去。抓了一名女子飞到空中,一口咬断了那名女子的喉咙。夜七细看那名女子,却是周远的丫环怜儿

那人生食怜儿的心脏正准备逃去。眼前金光一闪,一把飞剑挡住了他的去路,落地一看,见一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看着他,此人正是程夜七。那人曰:“汝是何人,竟敢与我为难?”夜七曰:“你就是嗜心老妖?”那人曰:“不错,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老子连你的心也一并挖了。”夜七曰:“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就不识相。”那人大怒,一跃而起,直扑夜七而来。夜七也不躲避,凌空一掌,乃是五鬼掌中的“邪鬼吞天”。嗜心老妖被击落,飞身逃去。夜七如何肯放,立刻用神行术追击而去。嗜心老妖见甩不掉,一头撞开一扇门,逃了进去。

夜七进屋一看,空空如也。见一墙壁忽然出现一道门,夜七推开门,忽置身千山万壑之中,但见:

千峰耸立云浪起,金光万道穿宫阙。

万点起伏云雾中,但闻珠云落四方。

夜七脚踏顶峰,凝目四望。见一白衣女子迎风而立。遗世独立,清冷孤傲,有诗为证:

玉容出世界,芳颜满天下。

一弯凝眸月,人间万花香。

夜七定睛一看,却是师姐夕雪。吃了一惊,遂问:“你为何在此?”雪云:“是你带我来的,你反倒问我。”夜七不明所以,茫然以对。雪曰:“我在院子中遇到你,说你需要帮忙,让我赶来这里。”夜七震惊,随后曰:“我现在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后退两步,又云:“你赶紧离开此地。”雪曰:“你怎么了,这里是晓蚕崖。”夜七环视四周,认出此地的确是晓蚕崖的孤云峰。心下甚奇:“好端端的怎么回到晓蚕崖了。”四处打量,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猛感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用固元功照明心神,但觉心绪不宁,似有危险靠近,再视夕雪已不见人影。天空忽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山顶的岩石击得粉碎。夜七跳身闪避,越入另一扇门。不知怎的忽置身一溪边。两边树木苍翠,似有鸟啼鱼跃。夜七踏花而行,忽见远处飞来一群花精灵。她们指着程夜七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再往前行,忽闻女子欢笑,莺声燕语,悦耳动听。寻声而望,但见两名少女在溪边玩耍。细看此二女,容貌极为相似,若不仔细辨认,极难区分。两女都生得极为美妙,有诗为证:

柔媚双子天下绝,行花巧笑动四方。

若得双妹一日伴,辞别仙世万年长。

夜七见此二女,大吃一惊。心里恐慌,“柳香、柳玉她们怎么会在此地?”又觉眼前景象,似曾相识。两女看见夜七,忙笑着招呼:“相公,快过来呀。”夜七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两女走上来一人拉着夜七的一只手,柳香问:“相公,你说你是喜欢姐姐多一点呢还是妹妹多一点?”夜七思想混乱,半晌不言。两女拉拉扯扯,催着夜七回答。夜七暗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正要出言试探,妹妹曰:“我看相公一定喜欢我多一点,对不对呀相公?”姐姐曰:“你那么淘气,相公才不喜欢你呢。我看相公一定喜欢我多一点。”妹妹不依道:“我那是可爱好不好?”言毕做了一个鬼脸,又云:“姐姐你那么任性,相公才不喜欢你呢。”

姐姐曰:“不对!不对!相公一定喜欢我,不喜欢你。”言讫强行把夜七拉了过去。妹妹也不示弱:“错了!错了!相公最爱的人是我。”两女你一言我一语,争来争去。夜七夹在中间被她们拉来拉去,堂堂宗行者——世人心目中的英雄,此时竟尴尬异常。妹妹忽指着夜七的脸笑曰:“姐姐你看,相公脸红了。”言讫两女哈哈大笑。

正欢笑间,一黑影忽至,手如利爪,向两女抓去。夜七反应何等迅速,快速将两女推开,飞起一脚踢中黑影。黑影“碰”的一声落在大青石上,竟将大青石砸成两半,足见这一脚之威力。黑影踉跄站起开口曰:“宗行者程夜七果然名不虚传。”言讫一口鲜血喷出。夜七冷笑曰:“你现在倒认起我了。”原来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夜七追赶的嗜心老妖。老妖曰:“今日到此为止,他日再来讨教。”言讫飞奔而去。夜七一跃而起,口中道:“老妖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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