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情,是不能用相识的时间长短来决定的”谢虞看向受伤不已的男子,认真的说道“对于褚胤,我起初是排斥过的,但是,没有用。”
她依然不可控制的喜欢上了他。
不仅仅是纪殇觉得不可置信,就连谢虞自己,都觉得这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能怎么办?
她根本压制不住心底那汹涌而出的情感。
纪殇显然也无言以对。
嘴唇抖动半晌,终是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
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任何力气,心底更是钻心般的疼痛,有种精心守护许多年的东西,一瞬间被人拿走的失落感。
“纪殇,不必如此,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更适合做兄弟”谢虞轻声说道。
兄弟?
谁要和她做兄弟?
她以为她是男人么?
纪殇摇头苦笑,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弃的,你喜欢褚胤我不在乎,哪怕是你日后嫁给了他我也不会在乎。”
我只在乎你。
我只做我自己。
“你这样,我日后真不知道如何与你相处”谢虞实话实说。
“随你”纪殇冷冷丢下一句,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如何做也是我的事情。”
这次轮到谢虞无言以对了。
还真是低估了这货的固执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纪殇似乎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若无其事的对谢虞说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
“接不接受随便你,送不送却是我的事情”纪殇冷言冷语。
谢虞:...
真是伤心。
以前总是看这货怼别人,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这滋味,还真是一言难尽。
遂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她来的时候是运轻功而来,回去的时候却想慢慢走着回去。
夜风习习。
吹过来凉凉的十分舒爽。
谢虞心底的烦闷被风一吹,几乎快消失无踪。
可惜有人不懂她的心思,一张嘴就将氛围破坏干净,“玉面,你喜欢上褚胤的事情,夜非白那疯子知道吗?”
纪殇跟在她身后,沉声问道。
谢虞:...
这大概就是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喜欢上这货的原因。
总是在她心情稍好的时候兜头泼她一盆冷水。
尤其是夜非白。
现在几乎是她刻意遗忘的存在。
那真的是个疯子啊...
“你喜欢褚胤,我拿你没有办法,可是夜非白就不一定了,如果你用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他,你猜他会怎么做?”
谢虞撇嘴,她不想去想。
“他应该会对褚胤痛下杀手,对你,呵呵...”
纪殇低声笑了一下。
谢虞停住脚步,定定的朝他看去,“他会对我怎样?”
“给你机会改过自新,若你及时回头是岸还好,若你抵死不从,我猜,他应该会把你先、奸、后、杀!”
一字一句,纪殇说的轻松无比。
谢虞却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你刚才说夜非白是疯子,但我看,你现在离疯也不远了。”
尤其是那阴森森的笑容。
简直就快是夜非白那厮的翻版。
纪殇笑得更欢快了。
是啊。
他大概也离疯不远了。
爱而不得实在太过痛苦,他痛彻心扉也得不到任何缓解。
“我现在倒是很羡慕夜非白”他忽然莫名的说了一句。
谢虞挑眉。
清丽的容颜在夜色下尤其醒目。
“如果我是夜非白,我此刻一定会拔剑转身去杀了后面那辆马车里的人。”
纪殇转身,眸色深沉的看着那辆给奢华低调的马车。
可惜他不是夜非白。
他是纪殇。
他是纪国公府的二公子。
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会由国公府来买单。
他不能去冒险。
哪怕心底的嫉妒快要将他压垮,他也不能这么去做。
谢虞也转过身去。
后面的不远处地方,静静地停着一辆马车。
马是一匹罕见的良驹,有一名身着玄衣的青年男子手执马鞭,坐在车辕上面,正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这边。
这人谢虞没有见过。
可是她却有些肯定,褚胤一定在那马车里面。
他跟在他们身后多久了?
“呵,看来今晚是不能送你回去了”纪殇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狠狠瞪了马车一眼,又转头接着瞪了谢虞一眼。
谢虞:......
“既然来了,又何故缩头缩尾,王爷不如下来一见?”纪殇对着马车喊话。
谢虞:......
想阻止但真的来不及。
马车毫无动静。
那赶车的青年男子也并无任何表态。
谢虞都差点以为她直觉错了,褚胤也许并不在里面。
可接着,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掀开。
身穿一袭紫色长袍的褚胤走了下来,不同于往日的铁血杀戮,今夜的他言行端肃,气度雍容。
周遭的景物瞬间黯然失色。
饶是谢虞常常见到他,也不免得被他的气势给弄得晃了心神。
他似乎有很多面貌。
偏偏每一个不同的神态,都足够吸引到她。
“阿虞”男人慢慢走近,声音轻柔,眼神宠溺,仿佛看不见周遭的人事。
更看不见纪殇那铁青的神情。
人才刚走到谢虞身旁,已将手上的天青色披风给谢虞披上,“夜里凉,小心身子。”
端的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纪殇快吐了。
一半是恶心的,另一半却是气的。
该死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玉面面前做这些事情,让玉面觉得他比自己要体贴温柔。
真是够了。
玉面这铁打一样的身子,能被初秋的夜风给吹凉了?
想当年他们两人为了躲避追杀,深秋的时候在河里游了大半夜,也不见玉面打个喷嚏啊。
“王爷何故像个小贼似的跟在我们身后,藏头藏尾的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啊”纪殇不甘寂寞的开口怼道。
“本王不放心阿虞,又不便现身打断你们谈话,遂只能悄悄护在后面”褚胤淡声说道。
一点都没被激怒的样子。
还好脾气的给他解释起来。
纪殇一口气憋在心里。
明明自己就在讥讽他像个缩头乌龟,希望能激怒了他,让玉面看看这男人有多不堪,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这套。
“我和玉面叙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和玉面相依为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拼杀呢。”
他撇撇嘴,继续刺激。
誓要撕破褚胤这张可恶的脸皮。
他褚胤知道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