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那个神锦天坛,在江湖上一直都只是个传说。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它真正所在。
“阿虞,上面有几个药材我谷中就有,但还有几个特别稀少,我们要得到恐怕得费很大一番功夫才行,还有那神锦天坛,我已经请我阿爹请古叔叔发布江湖令暗地里打听了,你别太担心”南风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谢虞动容。
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最简单的谢谢二字。
南风对她的好,她无以为报,如果有需要,她愿意拿命去报答。
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否则南风又要叫嚣着生撕了她吧。
“快收起你那感激涕零的模样,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你知道的,越是珍奇的毒我越是有兴趣,从我八岁接触到谢安的腿疾后,就发誓要尽全力找到办法解了这毒...”
南风有些别扭的解释一堆。
但谢虞一个字都不信。
说老谷主喜欢研究毒她信,但南风,当初连学医都是被逼的好吗?
“南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谢虞好笑的问道。
南风:......
南风突然觉得她应该走了。
“那个,阿虞,时辰也不早了...”
“要上床和我一起睡会么?”谢虞假装没听懂,而是抛出一个十分诱人的话。
南风了解她,她同样对南风了如执掌。
这丫头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唯独喜欢睡觉。
果然,南风眼里闪过一丝意动。
“方便么?”这大半夜奔波的她都有些累了。
“你放心,我这玲玲院没人会过来”谢虞好笑的拍拍床榻。
“不是有个伺候的丫头?”
“你说百合吗?没事的,她一般不会进我房间,就算是发现了你也无甚大碍,她是可信的。”
“有多可信,有没有小白木可信?”南风忽然问道。
小白木......
谢虞一个恍惚。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道:“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丫头又笨又傻,长得还有些欠缺,也不知道在组织里有没有被欺负,会不会成天都哭鼻子。
唉...
两年前的事情,让一切都物是人非。
谢虞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收起神思对南风道:“百合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南风嗤了声。
倒没多说话。
再她看来,这世上只有小白木才该是谢虞最贴心得小丫鬟。
“你那继母呢?”
“她呀,最近在忙着替谢芙置办嫁妆,可没空来找我的麻烦,至少一个月内我这里是安全的,南风,不然你就住下来吧,咱们一起计划下如何配齐药材”谢虞越说越兴奋,最后咧嘴笑了起来。
只要和百合通了气,就再也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她这玲珑院,也没别人来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心中的“别人”,此刻正在距离侯府不远处的街角处静静站着。
街角微弱的灯光给他身上增添了许多神秘气息。
可惜身后却是一长串的人影。
全是擅自跟来的玄卫们的身影。
“玄五”良久,褚胤才冷声唤道。
“属下在”玄五大步上前,摩拳擦掌的等着自家主子下达命令。
暗处观察的暗卫说有一神秘黑衣人进了姑娘的玲珑院一直没有出来。
主子听说后火急火燎的带着他们过来。
却不知为何停在这里止步不前。
啧啧...
姑娘啊姑娘,你说你以前的生活得那么复杂做什么?有一个天下第一杀手的凶残师兄不说,还有一个天下第一杀手盟盟主的师兄。
好吧。
这都不算什么,但是姑娘,你为什么要有一个差点成亲的师兄?差点连孩子都生了。
姑娘喂,你的师兄怎么就这么多?
真是可怜了他们主子一腔深情得不到太多回应,成日患得患失的觉得比不过那个逝去的人。
这都暗暗较劲快一个月了,姑娘你倒是示个好呐。
只要你一示好,咱主子保证屁颠屁颠的又往你面前凑。
唉。
短短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褚胤不知道他的属下脑海里已经转了这么多弯。
若是知道...
呵,倒要高看玄五一眼,居然能猜到他心底最隐秘的心思了。
“主子”等了一会没等到命令。
玄五茫然的抬头。
褚胤垂在身旁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满心满脑都在不停的猜测,那个进了玲珑院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是她的其中一个师兄?
还是她不为他知的好友?
亦或是,江湖上正在追求她的男人?
那人也像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一般,乐此不疲的私闯她的院子,然后厚着脸皮去靠近她?
打动她吗?
他到底该怎么做?
是像一个正牌未婚夫一样,杀气腾腾的冲进玲珑院去捉人,还是像个懦夫一样,站在这里直到天亮都不敢上前一步。
怕听到她的训斥,听到她说她不喜欢他,听到她再一次的拒绝他?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褚胤还未有决断的时候,就见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圣上有急事请王爷立刻进宫。”
来人是元安帝的贴身侍卫。
褚胤蹙眉,“这个时辰?”
“是。”
褚胤眉头蹙得更高,“可知是什么事情?”
“属下不知”来人在褚胤明显的不悦下低下头颅。
他不是第一次夜半来寻人了,但次次都会受到在定亲王的冷待。
啧。
夜半传唤呐。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和信任,就算是太子殿下都无怨无悔,唯独这定亲王,次次都表现得十分不悦。
唉。
这也是趟苦差。
他怎么这么倒霉刚好今晚当值?
褚胤倒不是真的不悦。
只是,从第一次夜半被传唤去陪圣上看了半宿星星研究了半宿星象,到第二次陪任性妄为的元安帝下了整夜的象棋,到最后那次也就是半年前,竟然半夜传唤他进宫只为了品什么西域美酒,还说那酒在特定的时间里品着别有一番滋味后,褚胤对于这样的传唤,就有些不太耐烦了。
但好歹还知道圣命难为。
元安帝再胡闹,也到底是圣上,更是对他千好万好的长辈。
他只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