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星辰万分惊讶,砸吧砸吧嘴嚷:“前辈们说得果然不错啊,最毒妇人心,没想到我的小师妹也是这个样子……”
谢虞呵呵。
“以前还要死要活的非要在一起呢,现在听闻他被人买命都不带皱下眉头”星辰嘀咕道。
但因为他声音暗哑,说话又是一板一眼的,听上去竟平添了几分严厉。
谢虞有些委屈,“咱组织不是向来不接大周朝堂那边的活吗?”
小芝麻官的都不接,更别说褚胤这个一品定亲王了。
说来也怪,除了大周,杀手盟对待别的国家可没有不接朝堂的活这一特殊。
她大师兄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也是因为诛杀了黎国太子后竟全身而退,才一举闻名的天下。
“不过大师兄,可知道买主是谁?”
褚胤大权在握,树敌也颇多,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但是能出得起十万两黄金的人,谢虞表示有些好奇。
这得是多深的仇恨呐!
“小虞儿,你是知道规矩的”星辰敲敲桌子提醒。
杀手盟不管接不接这单活,但买主的信息是丁点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就算是接受任务的杀手,也并不知道买主到底是谁。
能知道底细的,除了专门负责洽谈联络的人,大概就只有夜非白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谢虞悻悻道,而后眼角余光一扫,声音陡然提高几度,“南风,你怎么都给喝光了?”
这么大一坛酒!!!
她这一声惊呼,倒是把夜非白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恰好南风不经意间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
一个满面寒霜,一个眼含讥讽。
偏偏又默契的在瞬间就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酒量好也不能这么喝啊,女儿家喝太多伤身,亏你还是小神医呢……”谢虞一边查看南风的神情,一边碎碎念叨起来。
不一会儿南风就举双手投降,保证下次再不贪杯,又再三的保证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后,才算是止住了谢虞的担忧。
“我有些困了,先回房睡觉”她站起身,走得稳稳当当。
当真是一点醉意都无。
谢虞见此才算真正放了心,眼看着她回了房间后,才低头听星辰说起组织最近接到的活来。
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后,星辰挑眉道:“酬金高又死有余辜的,也就这三单了,怎么样小虞儿,都接了?”
谢虞凝神思考。
这三笔买卖的酬劳加起来差不多有三万两银子,算是很丰厚了。
只是,“那个柴氏只是一后宅女子,应该很好对付才是,为何有人要花这么多银子找上咱们?”
谢虞有些不解。
“小阿虞可知买她性命的是何人?”夜非白忽然问道。
谢虞摇头。
这不是废话吗?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买她性命的人,正是她的夫君。”夜非白语气有些冷。
谢虞被这个真相惊了一下,“夫君为何要买凶杀她?”
“因为她夫君的外室怀了身孕,怕她不答应让外室进门,所以起了杀心。”
“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找咱们啊?咱们价钱可不便宜。”
“这柴氏是江湖名门山庄嫡小姐,不仅身边伺候的丫鬟身怀武艺,就是柴氏自己也武艺精湛,她夫君却是朝廷文官,虽有官职在身却空无本领。”
“哦”谢虞哦了一声,情绪莫名有些失落。
夜非白跟没看到一般,继续说道:“据说当初柴氏与她夫君也是百般恩爱,可惜十几年过去,她就遭了夫君的嫌弃,唉,朝堂男儿与咱们江湖男儿的品格,始终有所差距。”
星辰内心狂笑不止。
若是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何尊主会打破规矩,破例和小虞儿透露买主信息。
现在他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了。
说来说去,他们尊主竟然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暗戳戳的跟小虞儿影射这样的事情。
什么朝堂男儿和江湖男儿的品格差距?
直说成褚胤和他的差距得了。
“这柴氏的夫君也太狠毒了”,夜非白的苦口婆心,谢虞半点都没领悟到,反而恨恨的骂着柴氏的夫君。
星辰猛的喝了口酒。
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告诉小虞儿事实的真相。
事情怎么可能会是别有居心的尊主说的这般呢?
出钱买柴氏性命的的确是她的夫君。
但这也是事出有因。
柴氏的夫君姓张名元,曲州士族张家的嫡系子孙,因长相俊俏被柴氏相中,回山庄后央人主动上门提亲。
张家想着多一个名门山庄做亲家也有好处,遂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
两人也过了两三年甜蜜的日子。
但几年过后,柴氏一直没有身孕,张元母亲在柴氏回娘家之际赏下两名伺妾,张元收下。
谁料柴氏回府后大发雷霆,让贴身丫鬟将两名伺妾拖到院子中剥光衣裳用藤条抽打,直打到鲜血淋淋差点气绝身亡。
满府的人都被惊动,但柴氏陪嫁之人都有武功在身,张家人竟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名伺妾被打到半死。
张元匆忙回府后,那两名伺妾已经被柴氏提脚就给卖了,张元母亲气得卧病在床,张元也被柴氏的狠辣给惊到,只觉得万分寒心。
遂请了岳父岳母过府。
柴氏被父母亲狠狠教训了一番,又在张老夫人面前赔了很多小心才算结束。
但这只是事情的开始。
被夫君冷待,被父母训斥后的柴氏倒是懂得了收敛,甚至在张老夫人又赏下伺妾的时候都能做到不动声色。
只是,张元的伺妾,但凡怀孕的都在三个月内流产。
不是出门被野猫惊到,就是被石子绊倒。
有那小心翼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伺妾,却也是在房间躺着躺着,孩子就莫名其妙给流掉了。
还有更甚者,偷偷瞒到了五个月才被发现,结果却在一天夜里被人扭断了脖子气绝身亡。
连带着那肚子里的孩子。
张元的妾室们胆战心惊,再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张老夫人气得白发横生,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竟拿柴氏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