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地理位置有点偏,后来林家为了感谢孤儿院抚养了林宛如,捐了不少钱,所以孤儿院面积虽小,但在设备设施上一点也不输市里最好的孤儿院,不过毕竟地理位置偏,所以孤儿院的人不多,我到的时候,只有两名义工在陪小朋友玩游戏,这里的孩子大小不一,有婴儿,也有十来岁的孩子,有健康,也有残疾。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上来跟我打招呼,问我是来领养孩子的还是做义工的,我微笑着说:“抱歉,我姓江,我是来找你们院长的,请问在吗?”
工作人员点了头,领我去见了院长,院长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容慈祥,她正在亲自喂一名不能走路的孩子吃饭,那孩子大概有三岁左右,听工作人员说是患了小儿麻痹症,所以不能走路。
我站在门口,工作人员走上前去,在院长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门口的我,院长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朝院长微笑着点了点,随后院长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工作人员,朝我走过来,之后她带我去了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书柜,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照片,她的桌上也有一张照片,是一名可爱的女婴。
院长抬手示意我坐,给我倒了一杯水,笑着问我:“请问江小姐有什么事吗?”
“谢谢。”我接过水杯,在院长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院长,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顾青城,你还记得吧?”
听见顾青城的名字,院长似乎很自豪,脸上带着笑说:“记得,当然记得,青城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从这出去的孤儿不少,可这么些年了,只有青城会经常回来看看,给孩子们带吃带穿,江小姐,你是青城什么人吗?”
“我们只是朋友。”我笑着,试探性的问:“院长,这些年只有顾青城回来,难道林宛如林小姐没有回来吗?她怎么说也是孤儿院养大的,现在成了林家千金,还是名媛之首,传言端庄大方,优雅得体,不应该这么忘恩啊。”
提到林宛如,院长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我又说:“院长,你可以跟我说说,当年林小姐是怎么被孤儿院收养的吗?”
“江小姐,你来这到底是有什么事?”院长有些警惕的问。
我微笑道:“院长,你别多心,这不是正好提到,也就顺嘴多问了句,我这就是好奇,当年林小姐一朝飞上枝头,可是北城一件大事。”
院长本有点狐疑,听我如此说,才放下心中警惕,可是她依然没告诉我林宛如是怎么被送进来的,还特意转移了话题,从院长紧张的神情中,我知道院长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心中对林宛如的怀疑也就更大了。
今天我也就是来探探口风,并不奢望能真正得到答案。
从孤儿院离开,我给萧凌打了电话,他在公司,让我过去,说是待会一起去吃午饭,我直接将车朝公司开去,前台小姐认识我,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起身朝我微笑着弯了弯腰,我也对她点了点头。
而我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前台小姐窃窃私语在谈论着我,具体我没听太清,但话里面有‘小三’这两个字我倒是听清了。
我充耳未闻,径直朝电梯走去,我有萧凌的专梯密码,当我到萧凌办公室时,方力正从里面出来,方力对我微微额首便下去了,办公室门虚掩着,没关,我轻轻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踏进去,便被某人给拦腰抱了起来。
萧凌顺势用脚将门带上,然后朝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走,将我整个人扔进大床上,随之他也压了下来,被他挑逗的有些受不住,我推了推他胸膛,瞪他一眼:“刚才你看也不看就这样抱了,也不怕抱错人?”
“我看着你上来的。”萧凌说着又压上来,用牙齿咬我的脖子,吸允,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瞥见他眼里的欲火,我有些好笑的说:“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不是说去吃饭吗?”
萧凌的嗓音魅惑:“这不是正在吃吗?”
我无力翻了一个白眼,等喂饱了萧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此时我是又累又饿,幸好某人有人性,早让方力准备了饭送过来,我洗了个澡,穿着他的衬衫,萧凌胃口似乎不好,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我吃好后,随意的躺在床上,嘀咕了一句:“这就是纵欲的下场,小心哪天精尽人亡。”
萧凌坐在沙发上抽烟,睨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轻笑道:“你这是在引诱我?”
如果我站起来的话,衬衫刚好遮住臀部,但像这样躺着,若隐若现,还真有勾引的意思,我脸颊微烫,赶紧扯了扯衬衫,盖住臀部,横了他一眼,想到林宛如的事,我说:“萧凌,你有没有想过林宛如并不是林家千金?”
萧凌抽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弹了弹烟灰说:“不管林宛如是不是林家女儿,她在我眼里也分文不值,在宁昊然那,她也只是一枚棋子。”
我有些讶异:“你早就知道?”
萧凌说:“从跟她订婚那天就知道,就因为她不是林家女儿,我才会娶。”
看着萧凌冷硬的脸庞,指尖的烟氤氲着,他的眸子深邃的让人看不清,像黑色的漩涡,清清冷冷,从最初对萧凌的认识,就是有权有势且花心的少爷,到最后是冷凛矜贵,又时而暴戾的疯子,我一直以为整盘棋局都尽在宁昊然掌握中,萧凌一直处于被动,可没想到,萧凌就是那种运筹帷幄,黄雀在后的人。
他早就知道林宛如是宁昊然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甘愿跳进棋局,我想当初我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萧凌也知道是宁昊然的安排,而他也跳了下来。
我有些好奇:“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看似是宁昊然摆的棋局,实则是你在主导。”
“你觉得我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萧凌掐灭手中烟头,起身朝床边走过来,他抬手摸着我的脸蛋,眸子里是说不尽的温柔:“在这盘棋局中,我知道宁昊然下的每一步棋,他也知道我下的棋,我们将彼此算尽,到最后,他算漏了你的心,我算漏了我的心,更算漏了允儿,若宁昊然知道允儿是我儿子,一切恩怨在当年就已经了结,这棋局,也没了必要。”
我说出他隐藏的一句话:“恩怨解决的代价就是允儿,对吗?”
萧凌沉默了,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拥入怀中,我懂了他的意思,我说:“可到头来,依然付出了一条生命的代价,时间改变,可结局没有改变。”
“江夏,你怪我吗?”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开始的时候,确实埋怨你,可最后,不怪了。”
怪又如何?这一切就是注定的,无论是缘还是劫,注定了纠缠,注定了失去。
我跟萧凌在里面腻歪的够久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萧凌整理好了衣服出去,这里没有我的衣服,我也只好先穿刚才的衣服,我穿好衣服出去时,萧凌正跟罗曼丽在谈论工程的事情,罗曼丽见我从里面出来,眼底微微讶异,但更多的是酸涩,她朝我微笑着点头,我不知她这笑的背后有多少心痛,我也只能冲她笑笑。
萧凌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过去,我看了眼罗曼丽,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我准备挨着坐下,萧凌忽然拉了我一把,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有些尴尬,萧凌对罗曼丽说:“你让方力准备一下,待会我就过来。”
“好的。”罗曼丽应了声,我抬眼看她的瞬间,瞥见她眼神里充满哀伤,心底忽然觉得愧疚,不管是林宛如还是罗曼丽,对萧凌都能帮得上忙,唯独我,除了连累就是惹麻烦,而萧凌却选择了我。
“在想什么?”萧凌见我失神,捏了捏我的鼻尖,我收回心神,将眼底的情绪敛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嗯,这东西你拿好,待会有用。”萧凌意味深长的给我一个包,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我打开看了看,里面竟然是我的户口本,还有他的户口本和离婚证,我瞬间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看着他清俊的脸,我几乎热泪盈眶。
我将包里的离婚证拿出来,弯了弯唇说:“你现在可是二婚男人,我是不是很吃亏?”
萧凌傲娇的说:“二婚男人怎么了?就算二婚男人,想嫁我的女人也排到长城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但不能否认这事实,萧凌早上跟林宛如离婚,下午就说跟我领证,当初我也只是说这样的话气气林宛如,可没真想过这样做。
我将离婚证放进包里,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二婚男人厉害,但我也不能就这么白嫁给你啊,哪家娶媳妇这么简单?聘礼呢?”
我知道萧凌不会这样草率结婚,也就是想压压他的傲娇样。
我话音刚落,萧凌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我,粲然一笑:“以我全部身家为聘。”
我有些惊讶的翻开眼前的文件,有萧氏的股权转让书,也有几处房产转让,萧凌的财产,都转让给我了,有的人是话说的漂亮,却看不见行动,而萧凌是把事情做了,才来说。
就像有的人说,等我有钱了,我给你买什么什么,或者说我刚看见什么,本想给你买之类的话,这些都是屁话,要真心想,就把东西摆面前再来说话,东西没有,说个屁啊。
此刻我被萧凌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个清凛的男人,不声不响,总是会给你最大的惊喜,而我终是没忍住,眼角湿润,我推了推他说:“你快忙你的去,若工程败了,这些可都如同废纸了,那我更亏了。”
我想若换成别人,一定会说,谁想要你钱了,我要的是你人,只要你对我好,就够了。
萧凌忽然笑了,眉眼都含着笑意:“不会让你亏,只有赚。”
把萧凌送走,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将转让书又看了一遍,也将我的户口本与萧凌的摆在一起,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东西,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心里的甜蜜若能以斤计算,我想肯定是超重了。
我真没想到能跟萧凌走到领证这天,这样好的消息,我想找人分享,我正想打电话给黎若,某个破坏心情的人闯进办公室。
我看着林宛如一脸冰霜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萧凌的秘书,秘书没拦住林宛如,朝我抱歉一声:“对不起江小姐,我没拦住,林小姐她……”
这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萧凌跟林宛如离婚的消息不过半天公司上下早就传遍了,而对于造成他们离婚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我这个小三,刚才来的时候,公司员工在背后窃窃私语的不少,只是我没理会,也当没听见罢了。
对于捧高踩低,我自是不计较,可林宛如听见那句林小姐,脸色顿时冷了几分,厉声道:“什么林小姐,我是萧太太,你刚才干嘛对那个贱人如此客气,你信不信我让阿凌开了你。”
面对林宛如的发难,秘书低着头不敢发一言,我皱了皱眉,开了口:“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秘书如蒙大赦,朝我弯了弯腰赶紧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