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芬连忙摆手,道:“不是,哪能呢,我这么大的人,哪能干那事,是我家那小兔崽子太缺德了,等我回家就教训他,肯定不再让他过去了。”
“哦,那就好,潘大姐也不用太过为难孩子,好好说就是了……”
说完霍铁砚离开砖垛,到宅地那边收拾去了。
潘景芬见他不理自己,只好无趣地回身,进屋里叫孩子起床吃饭去了。
姜采月回到孔继德家,进屋见孔氏和孔秋芳正在喂大舅和大舅妈吃饭,她在外屋把息怕霍铁砚用过的碗洗了,进屋说道:“娘,我先回家去喂猪了,你在这儿陪大舅和大舅妈吧。”
孔氏说道:“唔,那你先回去吧。”
姜采月又和张氏和孔继德打了招呼,出屋回家去了。
她路过宅地的时候,潘景芬已经离开了,只有霍铁砚自己在那里扫着碎砖渣子,她站在路上和霍铁砚说了两句话便回家了。
到家里见许春姑已经起来,带着顺顺在她那边的菜园里拔草,看起来倒像是比从前强了,姜采月没出声,进下屋拿了猪草先扔给母猪,又进屋去烫米糠,给母猪加料。
她这里刚弄得差不多,孔氏便也回来了。
姜采月问道:“娘怎么也回来了,你不在大舅家陪着他们?”
孔氏说道:“我都陪他们一夜了,秋芳回来了,我也该歇歇了。”
姜采月道:“说得也是,从我大舅受伤到现在,她才在家呆几天,现在也该她照顾了,只是我担心她恐怕还是呆不了几天。”
孔氏眉毛挑起来,说道:“她敢!她爹娘病这样,她还敢不照顾是怎么!这次我想好了,她这一回来,咱们就不过去,就不信她能把你大舅和你大舅妈俩人扔在家里不管。”
姜采月见她发火不想多说,道:“行,听你的,不去就不去,反正再怎么,她不会让我大舅和大舅妈饿死就是了。”
说完又道:“对了娘,我刚才寻思了,你说咱家这些猪崽不卖不行么,咱们都养着,反正今年地也种得少,砚哥要盖房子,我也不能再像去年一样跑山了,就把这些猪都养起来,到秋也是不小一笔收入。”
孔氏惊讶地说道:“那哪行!这么多猪养在一起,不等长到秋,母猪就全都揣崽子了,公猪不单独分出来,也会往死里闹,根本没法养。”
姜采月疑惑道:“都阄了不就完事了么,难道娘还要留着公猪?”
孔氏更惊讶,道:“阄了?猪还能阄?那玩意还能阄?”
姜采月眼睛发直,说道:“怎么,难道咱家去年养的猪是没阄的?”
“咱家那是母猪啊,没让它揣崽子就杀了,不然肉怎么会那么香。”
姜采月更愣了,心中暗想,难怪去年吃到自家猪肉的人都说“香”,原来是没怪味啊,敢情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劁猪”这门学问。
她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找到商机了,如果养出好的肥猪来,那可比自己采蕨菜、采蘑菇强多了,那些东西都长在山里,不去背它不回来,就算霍铁砚采参、采灵芝不少赚钱,可那也要有运气才行,养猪就不同了,可以大规模生产,同样出力,这个要划算多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打定主意,说道:“娘,我决定了,咱那猪说啥也不卖了,全都养着,一头也不能卖哈!”
说完又起身往外跑,找霍铁砚去了。
孔氏看着她的背影发愣,狐疑地说道:“这丫头怎么了,想一出是一出,一下子养这么多猪能行么,别把猪没养好,猪崽子钱也没赚着……”
嘟囔完她便进东屋,爬到炕上补觉去了。
姜采月一路跑到霍铁砚的宅地,见那两个车夫又送了两车砖过来,霍铁砚也在跟着一起卸。
姜采月把他拉到一边,说道:“砚哥你先别干活了,我跟你商量点事。”
霍铁砚道:“什么事?”
“砚哥,你别盖房子呗,把这里都盖成猪圈算了。”
霍铁砚一脸错愕,说道:“月儿在说什么?不是在骂我吧,这房子可是建来我们两个成亲后住的!”
姜采月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没事骂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家那些小猪崽,我都想养着!”
霍铁砚也和孔氏一样惊讶,道:“都养?那也太多了!能养得过来么。”
“才十五头而已,一点都不多,喂好了很轻松,我还想喂更多呢,所以我才想让你把盖房的砖都用来建猪圈。”
霍铁砚十分不解,道:“月儿,你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一会工夫就跑来告诉我,又想养猪了。”
姜采月微笑,道:“因为我突然知道一个喂好猪的方法,我喂出来的猪,猪肉肯定好吃,不会有怪味儿!”
“什么方法?”
姜采月又笑,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把猪都阄了,猪不会发情,长膘快,肉也比没阄的猪肉好吃。”
霍铁砚瞬间呆滞,不敢置信地看着姜采月,说道:“月儿你说什么呢?把猪……阄了?!这想法实在太奇怪了!”
姜采月生怕被别人听去,往那两个车夫处看了一眼,见那两人一直在干活,根本没向这边看,她才又小声说道:“砚哥你别说得这么大声,这都是我的独家秘法,被别人学去就不灵了!”
霍铁砚仍旧不能接受,道:“可是、可是你这实在太不靠谱了,放着好好的房子不盖,让我全都改成猪圈,难不成我们要在猪圈里成亲!”
姜采月失笑,说道:“行,你要是愿意,就在猪圈里成亲也无妨,只当我们俩是两头猪。”
霍铁砚摇头道:“不行,别的我可以依你,但是把房子盖成猪圈肯定不行,你要是愿意养猪,可以把前面的菜园改成猪舍,房子我们正常盖就是。”
姜采月道:“可是那样的话,钱就都用光了,手里一点余钱没有不行的。”
去年孔氏突然生病没钱治,让她深深体会到没有手里“存款”的难处,所以后来再怎么也不敢把钱全都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