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道:“我、我不会做太多,只是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我、我什么都没学过。”
姜采月要买的人,做这些也就够了,她抬头看向霍铁砚,意思是询问霍铁砚,这个女子行不行。
那女子见她不说话,紧张地问道:“夫人你问这些作什么,是你要买仆人么?你要是能买我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会的我可以学。”
霍铁砚看她如此可怜,家中还有丈夫和孩子,对姜采月说道:“月儿,要不就算了吧,她有难处,不如我们帮帮她,把她买走,她就要和丈夫孩子分离,实在太可怜。”
姜采月却摇头,说道:“砚哥,天下需要帮的人太多,如果我们见一个帮一个,实在帮不起,对于这位大姐,我觉得买下她就是帮她,我们买人又不是要人家的命,她想丈夫孩子可以回来看望,若是她丈夫身体好了,或许也可以一起过去,到那边找点活给他们干,让他们一家团聚,但是只给银子让她走,我们又到哪里买人去?”
那女子听她这样说,不等霍铁砚回答便惊喜地说道:“夫人,你真要买我吗?你买我我谢谢你,要是能让我回来看他们就更感激了,我求求你们,一定留下我吧,我丈夫已经没我钱买药了,再不吃药,他活不了几天了。”
霍铁砚见状也只能点头,说道:“唉,那就买吧,只是我们把她买走,她丈夫病着,孩子或许也很小,让他们怎么生活?”
那女子却说道:“没事的,我女儿已经九岁了,她可以照顾她爹,只要有银子,让他们生活就行了。”
姜采月又问道:“你丈夫得的什么病?能治好么?你卖身的银子可能不是很多,能够他们生活多久?”
那女子听了低头,伤心地说道:“本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做工的时候得了风寒,我让他在家里歇着他不干,说东家不让,而且歇着也不赚钱,便一直撑着干,到后来严重了,这一冬天都不好,我家里又没钱,药也跟不上,就越来越严重了,我想是有足够的银子,他的病应该能治好。”
姜采月听了对霍铁砚说道:“砚哥,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多给他些银子吧,让那父女俩在家中好好生活,好好养病,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你看怎样?”
霍铁砚点头说道:“行,月儿作主吧。”
姜采月又问这女子:“大姐,请问你怎么称呼?”
这女子说道:“我姓田,叫田桂芹。”
“田大姐,你卖身想卖多少银子?”
“我……”
这女子有点不好意思说,结巴道:“我、我想卖十两,虽然我知道我不值军个价钱,但是没有这些银子,我家里的也不够治病,他们爷俩还要吃喝……”
听了她的话,姜采月忽然有点后悔,不把身后这个矮个子男仆带着一起过来好了,因为买他只用了五两,买田桂芹要是花十两的话,这个男子肯定会不高兴。
想着她拉田桂芹的手,说道:“大姐,你的心情我知道,是想多要点银子给你丈夫治病,但是我们一买一卖,也要讲个公道是不是,十两实在太多了,你看五两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田桂芹向远处走,用眼神示意霍铁砚,带男仆在这边等着。
她和霍铁砚两人早有默契,经常是一个眼神便能理解,而霍铁砚又本就有帮田桂芹的想法,一看妻子的神态便知道,所以没跟过去,仍旧在原地站着。
他不去,那个男仆当然也不会跟过去,静静地在霍铁砚身边站着不出声。
姜采月和田桂芹走远,田桂芹还以为她说真的,为难地说道:“夫人,我知道我上了年纪,要什么没什么,确实不值那么多钱,你少给一些可以,可这也少给的太多了,五两银子真不够我家男人和孩子生活。”
姜采月离那边远了,那个男仆应该听不到自己和田桂芹的谈话,这才说道:“行了,田大姐,十两就十两,其实我根本不是诚心和你讲价的,我只是在那边不好说话,我们买那个人只花五两,买你若是十两,他肯定不高兴,我当着他的面儿,才跟你讲价的,其实依我家相公的意思,就是不买你,也会你们的。”
田桂芹简直不敢相信,惊讶地说道:“夫人你说真的假的?你真会给十两银子?”
姜采月点头,说道:“嗯,我给你十两,而且若是以后你男人不够钱治病,我也还可以再给,只是你不能对别人说,便只当我是五两买的你,其他的钱,是我帮你的,你只记得,你的身价是五两就好。”
不管表面上怎么说,田桂芹要的只是能拿到银子,听姜采月这样说,她感恩戴德,向前姜采月便跪,道:“夫人,我谢谢你,如果能治好我男人的病,你就是我一家的大恩人,我们和男人、孩子都会报答你们的!”
姜采月摆手说道:“不必了,只要你到我家之后好好干活就是,我家的情况有点特别,让你侍候的不是我们夫妻,是我相公的叔叔,那人性格古怪,没准你会受委屈,到时候只要你多担待就成了。”
“我会的我会的,卖到谁家,命就是谁的,就算打死我都没怨言,更别说受委屈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干点活,我们不要谁的命,你若是干得好,我还会按月再给你一点工钱,等到以后你上了年纪,干不动活了,便回到你自己家养老,不会让你出辈子力的。”
听说以后还能再回家,田桂芹更感动,说道:“夫人,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你这真是救了我了。”
“行了,不用说什么感激的话,这都是你应得的,来,我先把银子给你,咱们到官府立完字据之后,我再陪你给你丈夫找个大夫,等你把家里安顿好了咱们再走。”
说完她先悄悄把买田桂芹的银子付了五两,那五两等立完契书,和那个男仆的一块付,以免到时候一次拿被那男仆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