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嘴角的那一丝鲜血在她苍白的脸上红得耀眼，顾言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她却低下身子来，源源不断地往外吐血。
她蓝色的裙子上全都是一片血红，顾言西瞬间就慌了，他快速来到她的身边：“思思，你怎么了？”
他的眸子里是止不住的担心，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她的双眼里是醉酒的迷蒙，他怎么可能担心她？是她醉了，所以眼前的都是幻象。
“出资……”她气若游丝，强迫自己醒着，苍白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摆。
手上的鲜血把他的衣裳染红，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心和愧疚，快速说：“我会出资的，你放心，程氏不会破产。”
她微微一笑，就这样晕了过去。
顾言西伸出手来接住她，横打把她抱起，连电梯都不等，直接就三步换做两步走，从安全通道直接下楼，把程思思塞到副座，系好安全带，他开车，塞上蓝牙耳机。
“子遇，帮我联系医院，我现在送思思去医院，吐血，应该是喝了太多酒，我们现在在路上，让他们快速出来等！”
现在是凌晨1点，他的兰博基尼开得飞快，一路上红灯不断闪烁，违章拍照闪烁着发白的亮光，但是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时不时观察程思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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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遇被满身鲜血的程思思吓了一跳，医院快速治疗……
程思思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就像是他不要她的那八年里她每天夜里做的那些梦。
她再一次梦见那个大雪天，他对她说：“程思思，我从来没有对你用心！”
她哭泣着乞求，说自己不再任性，不会再吃醋，不会去烦他，只要他不要抛弃她。
他转身，依旧不要她，留下她一个人在雪地里。
可是，这一次，在她哭泣的时候，他走了回来，抱住她，对她说：“思思，我爱你。”
……
解放军总医院的高级病房里，顾言西正守在程思思的床前，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他的衣裳还是昨天的那一件，上面沾染了她的鲜血，如今已经干涸，化为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能被听到。
他抬头，脸上都是胡渣，他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和她分手的那段时间之外，他从未这么凌乱过。
“思思……”
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面颊，可是想到这一起都是因为他而起，他不敢向前，现在的他，连碰触她的资格都没有吧。
医生的话似乎还萦绕在他的耳边——“空腹大量饮酒，导致胃粘膜破裂出血……”
都是因为他的话，他想逼她说出她爱的人究竟是谁，所以以程氏为要挟逼迫她喝酒，该死，他为什么要逼她！
导致她现在躺在这里……
他轻轻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思思，我爱你。”
她的睫毛轻颤，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而他只是呆在她的颈间，带着一丝乞求，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