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点了点头。
“你连极限都求不来，还跑到法力限制器里去当核心？”青淼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你脑子没病吧？知道计算各路神魔的法力值用什么公式吗？知道算出来后怎么克制吗？你连所有互不同构的六十阶单群总共有多少个都算不出来，还去法力限制器里当核心？这想法怎么冒出来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刚吃完的和果子空盒敲了敲他弟的头：“晃下脑袋给我听听，我看能不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弟弟气得耳朵都红了：“法力限制器的程序有神魔界的几个boss设计，又不需要我参与，我只需要成为核心，压着神魔不让他们法力溢出就行了，哪里需要高等数学的知识了？”
“问题是我看过目前设计的程序代码，他们并没设计分流渠道。”青淼转趴为卧，微微挑起眼睛看着他。那个表情明明很慵懒，却让人觉得他眼神好像带着刺一样，扎得人坐不住。
“你只说成为核心，就没想过核心怎么运作吗？设计核心需要凤凰的精魄，这就等于把你打回原形弄成电池，更何况他们还没设计出合理的分流渠道，到时如果没法在前端程序里把神魔的法力压到规定值内，一个操作不当，溢出部分就会直接轰到你身上。你本来就蠢得天见可怜了，再被这么轰一下，还能活吗？”
弟弟明显噎了一下，但又很快反驳道：“不会的，程序启动前会经过反复调试，有什么bug都会第一时间修复，而且我是凤凰，就算真被溢出的法力轰到精魄上，也可以浴火重生。”
“所以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才会提议让你去当核心。”青淼翻着白眼摇头，摇完头后一脸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蠢弟，大哥对你的智商很失望啊。”
弟弟一脸懵懂兼茫然地看着他。
青淼又叹了口气：“不死确实是我们的优势，但不能因为我们不死，开发程序的人就敷衍了事。写代码跟卖产品一样，做的都是为顾客服务的事，如果产品有瑕疵，设计产品的人就应该想办法消除瑕疵，而不是仗着消费者容忍度高就放着不管，这样公司迟早完蛋。”
人界出个手机都知道优化和创新，神魔界的老大怎么能不以身作则，随便推个粗制滥造的法力限制器出去呢。
青淼说着第三次叹气，并且曲起手指敲了敲他弟弟的头，才说：“我知道你性子软，经不住缠，别人跟你多说两句好话，你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但这件事我没办法同意。不管进入三界的事再急，也不能拿你的命去冒险。”
然后他记得他弟弟懵懂地点了点头。
接着青淼就醒了。
但这到底是个梦，跟现实不一样的是，他那愚蠢的弟弟可没梦里那么听话。青淼苦口婆心跟他说了一大堆话，他却左耳进右耳出，中二度爆表地表示：“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你别这么信不过神魔界boss写代码的能力好吗？”、“反正我也闲得无聊，试一下也没差”这种作死的话。充分且完美地诠释了何谓“我本想让你活命，奈何你只想作死”。
青淼觉得自己拦不住自家老弟那颗作死的心，干脆就letitbe。
结果果然不出青淼所料，熊孩子作完死就没再回来过。青淼唏嘘地叹了口气，准备刷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已知：法力限制器这么牛逼的东西肯定是神魔两界boss一起捣鼓出来的。
以及：鉴于神魔两界相互提防的习惯，当初开发两套验证程序时，神魔界都留了后手，只要没破解对方的程序，就没法突破法力限制器的禁锢。
求证：当初到底是谁提出拿青淼弟弟的精魄当核心的？
好吧这个已知条件跟求证内容风马牛不相及，但青淼想了半天，还真想不起是谁提的议。当初青焱似乎也没跟他提过这事，所以提议的到底是谁？
外界虽然不知道法力限制器的核心是凤凰精魄，但就青淼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西方神界的大天使长们基本都是知道的，魔界那边玛蒙也知道。所以青淼推断了下，觉得拉斐尔那边应该知道些情报，就笑嘻嘻地一路问到了拉斐尔办公室。
“我尊敬的拉斐尔大天使长——”
“你闭嘴吧，有话直说有事请讲。”拉斐尔一点也没跟他客套，这阵他办公室里正好没人，也就懒得跟青淼寒暄了。
“说吧，你一大早就跑我的办公室来有何指教？该不会是这里住着不习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非也非也。”青淼道，“你的安排很周到，我住着很开心，就是昨晚做梦突然想起一个事，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提议找我弟弟当法力限制器核心的？”
这事拉斐尔还真不知道。他平时醉心学术研究，基本上不参与八卦。而且要说打听三界八卦，西方神界第一神选必然是加百列，不过这神选嘴也管得很严，不能说的，缠死他都不会说出来。
拉斐尔不好推断这条八卦的保密性，但考虑到法力限制器的核心也是半公开的机密，他推断这条八卦多半也不宜公开。虽说以他跟加百列的交情，去问多半能问出来，但一想到加百列每次到他办公室就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蹭吃蹭喝不说还躺在沙发上看的模样，拉斐尔就不想找他套八卦，于是揉着额头叹了口气。
“这个事我不是很清楚，当初我也没听吾神提过，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你如果想知道……”他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不过我能先问一下吗？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青淼不露齿地阴阴一笑，“我就报个仇。”
“哦，报仇啊……”拉斐尔一惊，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报仇？！你想报什么仇？！准备怎么报仇？”
“还没定呢。”青淼靠着门框懒洋洋地笑。
“我现在连要报仇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就没制定复仇计划，等你把目标的名字告诉我，我再想办法收集他的头发钉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