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中，青淼皱着眉，将目光转向了加百列。
大天使长摇了摇头，回给他一个抱歉的目光。
东方魔界当初其实也是他关注的范畴。但自《三界协议》签订之后，两边魔界都很安分，没兴风作浪地到处作妖，他就把50的精力放在了打游戏刷宫斗剧上（剩下大概有20的精力跟另外几个大天使长撒娇卖萌，以便蹭吃蹭喝和让他们帮自己处理工作；10的精力撕撒旦顺便撕一下利维坦，10的精力处理工作，5的精力吃吃喝喝，5的精力解决剩下的事），以至面对青淼的疑问，他还真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复。
“其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撒旦冷着脸打断了青淼和加百列的交流，这瞬间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感冒发烧的设定，出声开始赶人。
“没事就滚。别赖在老子办公室含情脉脉地对视。老子时间宝贵，感冒好了还忙着修法力限制器，两位没事就别来这晃了。从哪来往哪滚吧。”
“well，那就最后再说一句吧。”加百列转头看着撒旦，又露出了他那其他人看风情万种，撒旦看了就很火大的笑。
他温和地道：“青淼是我朋友，你们跟他签的合同也是我帮着审的，里面明确约定过禁止对青淼的身体下手，也禁止通过任何方式提取他的精魄。看在您是病人的份上，那些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只有一点希望您记住，青淼如果出了事，我是敢动手的。”
撒旦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懒得抬：“说完了？”
加百列：“说完了。”
“慢滚不送。”撒旦面无表情地仰起了头，说完这句半秒不到，又补充道，“慰问品留下。你不是说买了牛奶吗？牛奶呢？”
然而加百列其实连根棒棒糖都没买。但他仍然不慌不忙，莞尔一笑又道：“我怎么敢烦劳您亲自动手提呢？您这不还病着吗？本来个子就不高，您再受累提几公斤牛奶，把您累坏了怎么办？再说就算您不介意，我也怕别人说我虐待儿童啊。还是不劳您费心了，我跟青淼帮您提到寝室吧。”
说完潇洒地转头，潇洒地带着青淼走了。
全程录像的青淼对加百列和撒旦撕得如此平淡表示遗憾和不满，他十分失望地想，如此毫无爆点的对话，玛蒙估计连十英镑都不愿意逃出来买。估计这带子只能自己珍藏了。
“不过真的要送他牛奶吗？”青淼询问加百列意见。
他那万能店也能代购奶粉，但代购的重点是奶粉，还没卖过瓶装牛奶或纸盒装牛奶。毕竟想买那类牛奶上天猫就行了，没必要花大笔运费从他店里买。
但是几公斤牛奶？
而且还是买来送给撒旦？？
就算青淼并没兴趣赚这笔钱，但看着自家战友那细胳膊细腿，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帮忙提下牛奶，可是几公斤牛奶？？
他在戴着法力限制器的情况下，就是个普通死宅啊？？
大天使长十分聪慧地get到了小伙伴的意思，他先点了下头，用一个肯定的表情给出了“要送”的答复，然后安抚性地给了青淼一记重击：“没事，送撒旦的牛奶我来买吧，那家伙口味很挑，一般牛奶碰都不碰。我知道他的口味，等下我直接去超市买吧。不用担心，五、六十斤的东西我还是能轻轻松松提起来的。”
“……”青淼心想你牛掰，我提个十斤都要喘，然后他一点也不放过商机地问，“撒旦喜欢什么牌子的牛奶？”
“他比较喜欢花生奶和巧克力奶。”加百列毫不犹豫地卖掉了霸总孩子气的喜好。
他是不介意青淼去赚撒旦钱的，毕竟青淼连他的钱都赚了，还顺便（在他的帮助下）把拉斐尔和米迦勒的信用卡也刷爆了，现在刷爆撒旦的信用卡，不是很公平公正的一件事么（并不）。
“不过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加百列转头看着青淼，关切地道，“我已经警告过撒旦了，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对你出手。玛蒙倒是可能对你下手，但他那点小动作不足为惧，你轻轻松松就能应付。但你准备回东方找巴尔吗？”
青淼沉默了一下，然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再说吧。”
他才刚签合同，想走也没办法走。何况法力限制器的核心部件是凤凰精魄，就算他能通过巴尔联系到东方魔界之王，在没找到其他可以代替凤凰精魄的物品前，他也没办法把他弟弟放出来。
毕竟他还没完全破解法力限制器的关键程序，就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其实也不知道把他弟弟怎么放出来。
善解人意的大天使长跟他想的完全一样，而且他说得更直接和客观。加百列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忍一下吧。就算你现在前往东方，那位王估计也不会和你见面，毕竟他连至关重要的三界会议都敢让巴尔代他参加，一般神魔估计没什么机会见不到他。而且就算要把你弟弟放出来，我们也得先找到核心部件的代替品，不然为了避免三界平衡被打破，那几位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boss绝对会阻止你破解法力限制器。”
青淼满心惆怅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自己的战友说话还真是直率粗暴，在世界中心呼唤爱？
好吧，虽然他不觉得路西法和撒旦是会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魔，但这形容放在天帝和耶和华身上还真是挺恰当的。
不过大天使长你这么说没问题吗？你家耶和华大大允许你这么说吗？
whatever，随便吧，青淼无所谓了。加百列既然在他面前说了这话，就表示西方神界暂时是会帮他的。
正好他破解法力限制器也需要相关数据，一边开店一边进货忙不过来，干脆就在撒旦这边继续呆着，一边见缝插针地买东西，一边见机行事地套西方神界和西方魔界的研究情况吧。
他问加百列：“需要我陪你去超市选牛奶吗？”
“不用。”加百列体贴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刚听到的内容也需要消化，你就先回宿舍吧，顺便想想你下一步的计划。我等下去超市的路上顺便给拉斐尔去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先跟他说下。别担心，我们会尽可能帮你的。”
“谢谢。”青淼点了点头，加百列如此善解人意，要说他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他感动归敢动，原则还是要坚持。因此，他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但我现在给你的折扣已经很高了，暂时没法再折了。你如果想拿更高的折扣，还是继续来我店里买东西积累消费额吧。”
大天使长着实沉默了一下，然后失望地叹了口气，忧伤地看着青淼道：“你警惕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好吧，买就买吧。我先去超市给矮子买牛奶了，回头宿舍见。”
说完潇洒地一转身，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