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韵寒确实对与何昊檠说的话感到一些震惊。
他今天来这儿质问她，问她要人，原来是为了方晴，并不是为了今天早上的那个人。
这样一想。
冷韵寒的心里，突然感觉到畅快了很多，就像是一直压抑在心上的那块棉花，突然被人拿下来一些。
但是冷韵寒还不是很确定，她刚才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于是，冷韵寒将自己的手指放下来，不偏不移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刚才你问我要的人是方晴？”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现在方灏已经联系不到他姐了，慕言找到了我，我觉得这件事情与你一定脱不了关系。”
冷韵寒嘴角勾起，微微一笑，不似最开始那么的诡异，“你怎么就这么多确定？”
“我们调查了，她根本就没有出国，而且你也说过，你要对方晴下手，除了你没有别人。”
“嗯。”冷韵寒轻轻一声，点点头，“确实是我把人绑走的，但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何昊檠后退一步，方晴被冷韵寒带走这个想法他本来只是猜想的，他希望这并不是真的，可是在听到，冷韵寒亲口承认的时候，他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是不是对冷韵寒有着太多的期盼了？
何昊檠摇摇头，咬着牙，“难道你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吗？”
“当然呀，我知道绑架是犯法的，但是证据呢，我说在我这儿就在我这儿了，没有证据，一切都没有用，就算是到了法庭上，你没有证据，我再说不在我这儿，你说，你又能如何呢？”
“冷韵寒，你觉得这样好玩儿吗？你知道她的家人有多么的担心吗？他是生是死他们都不知道，连她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样做，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何昊檠，他真的说不过冷韵寒，事实上，如果拿法律的武器的话，他确实是没有办法定冷韵寒的罪，而且他也不忍心这样做，所以他只好从亲情的角度来说。
“良心，呵呵呵……”冷韵寒干笑两声，“十年前我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良心了，早就已经没有心了，还怎么可能会痛呢？”
“何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好人呢？十年前的时候，我发生危险，你为什么不出来？”
冷韵寒指着何昊檠心脏的方向，手指用力的放在上面，何昊檠隔着衬衣，都能够感觉到她手指扎在上面的疼。
“十年前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发生危险的时候，你在哪儿？她方晴算什么，她应该连你的朋友都不算吧！你对待朋友居然这么的好，而你又是怎么对待你女朋友的呢？”
“哈！”冷韵寒冷笑，步步紧逼，“你十年前的女朋友，你十年前的初恋，差一点就死在了监狱里面，也差一点是死在自己手里面，而你何少爷一定过的特别的潇洒吧！”
“我真是没想到啊，你的初恋，居然连一个算不上女朋友的人的地位都低。”
“何少爷，是不是做你的女朋友都这么的惨呀？难怪现在你还是单身的。”
冷韵寒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何昊檠的心上，比用她的手指戳在皮肤上疼了上千倍。
何昊檠突然握住冷韵寒的手，肚子很快，冷韵寒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在反应过来之后，也并没有把手指抽回来。
她很淡定。
何昊檠终于开口解释，“你这十年之间所有悲惨的遭遇，都是我的错，你找我就好了，你为什么还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无—辜—”冷韵寒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干笑，笑容僵在脸上。
“你真觉得他们都是无辜的吗？我这个人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我从来都不伤害无辜的人，也许在你看的是无辜的，但是在我看来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仇人。”
“我不管十年之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方晴你必须给我放了，黎家与江家，我都可以不睬，也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冷韵寒毫不犹豫的冰冷一声，“不可能。”
“冷韵寒——”
何昊檠严厉一声，他的声音透着怒火，手紧紧的攥着冷韵寒的手，他的骨节发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用力，手中冷韵寒的手是一种火辣辣的疼。
“何少爷不是很厉害吗，海城之下，不是你们何家最大，就是顾家，你想要查什么，应该并不困难吧？”
海城确实还没有能够与何家，顾家相比的人，他们两家的实力加起来，确实是独树一帜。
不过。
自此冷韵寒和冷翰墨的到来，海城得天就变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他们何家和顾家厉害的，也不在少数。
要按以前，他是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但现在，有些事情他确实是调查不出来。
例如：冷翰墨的来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等等等等……
很多很多。
他何昊檠现在才感觉到自己的无用。
“能不能调查出来，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不管是你下的命令，还是冷翰墨，只要合适和你们扯上关系的，哪一件事情？是能够调查出来的。”
冷韵寒在何昊檠毫无防备的时候，猛然的抽出自己的手，她并不是去关心自己的手，尽管上面留下来何昊檠的手印。
冷韵寒冷笑，嘴角扯出一个好看又戏谑的弧度，“自己无能，就怪对手太强大，何少爷，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我今天不想和你耍嘴皮子的，我就是想问你，方晴在不在这？能不能放人？”
何昊檠最后的一点耐心已经被冷韵寒磨没，他紧紧的咬着牙，脸即刻成了黑色，怒瞪着冷韵寒，保持着最后的一点理性。
冷韵寒的态度也是及其强硬，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眼睛不退让的与何昊檠怒视，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从里面蹦出冰冷刺骨的字。
“实话告诉你吧，方晴就在我这儿，但是想让我放人，不可能。”
何昊檠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牙狠狠的咬着，胸口像被重拳猛烈的一击，口中都有血腥，脸绷着，眉角高耸，无不在显示他现在的怒火，两个毫不退让的人对视，像是一种无声的较量。
最后，何昊檠只好说了一句，“我对你太失望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充满怒火的眼眸变得有些深邃，看了冷韵寒几眼，然后，转过身，有种全世界都把他抛弃的感觉。
他没再一句话，走出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