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蒯的直觉没有出错。
当夜艾菲便孤身一人找上门来。
当她来的时候,高家已从这世间正式除名。
京城五大家,被秦蒯灭去其二,仅余三家。
安排所有人返回苏城,秦蒯独自留在京城善后。
“秦组长……”
关上房门,艾菲看向秦蒯,眼神非常复杂。
秦蒯的实力蹿升太快,先灭厉家,再灭高家。
京城其余三大家乃至保龙族高层为此忧心忡忡。
他们担心秦蒯接下来的动作。
虽说龙家背后是南海霸王轩,古家与武道盟交情匪浅,卫家则与神道盟往来。
但他们心里很清楚,真正能对秦蒯构成威胁的只有南海霸王轩。
卫家和龙家关系密切,一时倒不担忧什么。
高家是危机感最强的。
因此,他们通过武道盟找上保龙族,希望天门出面让秦蒯有所收敛。
艾菲正是为此事而来。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你现在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各大势力的目光,保龙族内部也发出不同的声音,总之他们认为你非常危险,所以你的神武仙门全体成员短期内必须留在江南一带,未经允许禁止擅离。”
“什么?”
秦蒯眉头锁成川字,面色不悦。
这不是明摆着要限制自己和门下的人身自由吗?
此事绝不能答应,否则世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不行!我不接受你们的要求,不管是谁,他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任何举动。你回去转告他们,哪位若对我秦某不满,尽管来找我,别在我背后玩这些阴谋诡计。”
“秦组长!”
从个人情感来说,秦蒯给艾菲的印象一直很好。
两人更无私怨,艾菲是纯粹为秦蒯着想,不愿意看他受到其他人打压。
艾菲试图劝阻秦蒯。
“你就不能冷静冷静,别那么冲动吗?你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你背后有宗门,有家庭,有亲人,你要替他们想想啊。我知道你实力很强,可是有些人对付不了你,就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针对你的亲人朋友,你想将他们置于险地吗?”
这番话一出,秦蒯立刻领会到,保龙族内部恐怕真的因为自己产生了巨大分歧。
以前周定邦对自己的态度是力挺到底,涉险时他会主动安排组员去帮自己保护家人。
而眼下,艾菲表达的意思代表的是保龙族京城方面的意见。
京城大于江南,更大于偏安一隅的苏城。
周定邦的话,估计对京城的高层产生不了多少影响。
秦蒯愤然起身,倒不是对艾菲不满,而是对天门乃至整个保龙族心灰意冷。
来自高家和武道盟的施压,面对一心要报复秦蒯的黑暗天幕与赫连家族。
此外还有始终对秦蒯态度不明朗的龙剑门、鬼神宫。
总而言之,自己对手太多,令保龙族产生丢车保帅的念头。
毕竟秦蒯只有一个,而其他几家势力遍布全国大江南北。
影响力方面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够了,艾菲,你的好意我心领。我把话放在这儿,从我成立宗门的那一刻,我考虑到了所有不利因素和潜在的风险,没有一件事能动摇我的决心,我秦蒯绝不会再向任何人妥协低头!”
秦蒯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留给艾菲丝毫商量余地。
武道盟怎样?保龙族又如何?
哪怕是面对四大仙门,秦蒯也不会再有半分畏惧之意。
一往无前,乘风破浪,才是勇者作为。
“那好吧,言尽于此,秦组长你早点休息,保重。”
艾菲失望地和秦蒯道别,离开两人会面的保龙族据点。
临走前,艾菲频频回头看向秦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她毅然绝然的离去。
坐在靠窗位置,望着窗外风景,秦蒯思绪如潮。
无论他变的多么强大,总有些人会拿他的家人朋友来威胁他。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难以解决。
总不能把所有敌对势力全部斩草除根吧。
就在此时,秦蒯猛地一下站起来,难以置信望着脚下土地。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有危险!”
威胁来自四面八方,连天空都不例外。
这是……巨吨炸药气息。
五彩祥云、土遁都会收到波及。
唯一能用的是一瞬千里,秦蒯毫不犹豫准备遁离此地。
他不确定自己的貔貅战衣能不能抵挡住这么大面积的炸弹袭击。
“究竟是谁想让我死?”
秦蒯脸上阴云密布。
“走!”
几乎同一时间,这个隶属于保龙族天门的偏僻据点爆发出惊天巨响。
天地震荡,一朵朵蘑菇云从地面伸起,几里地内均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巨吨TNT炸药爆炸了。
方圆二里瞬间被夷为平地。
………………………………
一天后。
一则消息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新近创立神武仙门并且自居第一代门主的少年高手秦蒯,不幸殒落。
原因不明,引起诸多猜疑。
有人说秦蒯锋芒过盛,使许多同辈乃至前辈产生顾忌。
有人说秦蒯得罪的人太多,这些人私下联手设计埋伏了秦蒯。
也有人秦蒯被隐世四仙门抓走了。
总之众说纷纭,越传越夸张。
回到苏城的神武仙门众多门人听到这些谣传后,没有立即赶赴京城调查。
而是十分诡异的留在苏城,日夜守护着秦蒯的家人。
三天后。
许多人慕名而来,来到据传是秦蒯殒落的地方拍照留念。
还有人突发奇想,不惜挖地三尺,企图找到秦蒯殒落后遗留的宝贝和秘籍。
秦蒯就此神秘失踪。
高家、武道盟、赫连世家、黑暗天幕、鬼神宫,多方势力蠢蠢欲动。
龙剑门亦在此时正式向门中长老剑西来传令,即刻赶回龙剑门潜修,不得延误。
一时间,整个江南以及神武仙门,顿时处于风雨飘摇的漩涡中。
神武仙门岌岌可危!
………………………………
一个月后。
极北冰原之地。
一名浑身裹着貂绒大衣头戴貂绒帽的老者,以猎狗驱动雪橇车,滑行在冰原上。
老者身后还带着一名同样裹成粽子的靓丽少女。
“爷爷……今天能抓住那畜生吗?这是最后一天了,再让它跑掉咱会有麻烦。”
老头眉毛快凝成雪白一条,哈气大声道:“放心吧,今天它跑不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从一个人形冰雕旁边滑过。
滑出一截,少女回头疑惑地看向那座冰雕。
“爷爷,那玩意哪来的?这鬼地方还有人来堆雪人?”
老头瞟了几眼,纳闷道:“不对呀,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别管它了,先去逮那畜生,回来再看这个。”
两人渐行渐行。
如果少女走近几步的话,便会发现冰雕里面赫然冰冻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焦黑,衣衫褴褛,似乎早已断绝呼吸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