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见到好看姑娘便要扑过去的好色之徒, 要不然二十六岁的他,也不至于单身一直到现在。从他骑马扫荡四方,到回了这生他养他之地,无论何时何地,便是再穷困潦倒, 总是会有小姑娘相中了。
只要他想,空手娶个姑娘进门并不难。
可他就是没什么兴趣。
对女人一直没兴趣的自己,现在看这女妖精吃个面就忍不住多想。
女妖精,果然就是女妖精。
也或许从见她的第一面, 那血色的月亮就给自己施了血咒,让自己再不能心神安宁了。
眯起眸子的萧铁峰, 在这逐渐升温的阳光底下,正感受着那丝丝暖意,忽而间,一种生在深山长在深山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正望着他。
那双眼睛, 犹如第一夜看到他时一样, 正从上到下巡视着他的身体。
而此时, 他的身上只有一条湿了的粗布裤子。
眼眸下垂间, 他看到自己紧贴着身体的湿裤子缓慢而坚决地开始崛起了。
太阳逐渐高升, 属于夏日的灼烧感渐渐地弥漫在小院里,萧铁峰一动不动地站定。
他其实不明白, 为什么这个女妖精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又到底想要什么?自己一穷二白, 除了身上疤,手中刀,别无长物,她如果不要自己的阳精之气,那到底图什么?
过不知道多久,当汗水从他额头落下,流淌过鼻子,最后滑落嘴边时,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苦涩而无奈。
这个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一点气恼。
她明明在偷偷地看自己,为什么却不——
萧铁峰压抑下心中无法克制的渴望,哗啦一甩腿,湿哒哒的裤子飞走,之后直接从晾衣绳上取了一条新的来换上。
不想要就不想要。
他咬咬牙,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萧二婶的声音:“铁峰你还没出门吧?”
“没。”他粗哑地应了声。
紧接着,便见他二婶进来了。
萧家是魏云山的大姓,萧铁峰的父亲也曾经是魏云山响当当的人物,当了多年头猎人,家里也积下三十多亩肥田,山下外面更有几处绸缎铺子,可以说是富得流油。
只可惜,这一切随着萧铁峰父亲的出事,全都烟消云散了。
家道中落,父亲出事,母亲病逝,年仅七岁的萧铁峰跟着婶婶过活,自那后,是婶婶把他养大的。
尽管在萧铁峰的记忆中,这个婶婶从来对他没有过笑脸,可那终究是给了他一口饭吃的人,他还是凡事忍让,对她颇为恭敬。
这二婶进了院,先是问起他那媳妇的事,他便回说是山外娶的媳妇,之前失散了,以为没了,如今总算找回来了。
二婶听了这话,对女妖精好一番指指点点,挑三拣四。
“你这媳妇,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漏米的簸箕,兜不住财!你娶这个败家媳妇,便是有金山银山怕是也攒不住!你说你年纪不小了,又没个亲娘,我不替你计较,谁替你计较,你外面卖力气挣点花用,全都被这外来的媳妇给败坏到屎壳郎坑里去,不值当!”
边说着,边把那野鸡蛋往自己兜里揣,嘴里还叨叨道:“这几个蛋,也别吃了,山里穷嘴,哪里吃得上这?赶明儿让你叔带着,拿集市上卖几个铜板,给你攒着!别看这三瓜两枣的,金山银山就是从这里来!”
萧铁峰早就见惯不惯了,他往常走在山里,三不五时寻些鲜活物,不在乎卖什么银子,放在家里自己也未必吃得完,她要拿,也就任凭她去了。
谁知二婶叨叨着走进屋去,又扒开女妖精的头发,去查看她的耳朵:“这耳朵垂子黄豆大,一看就没福!”
他待要阻止,却见女妖精抿着唇儿,眼里泛着冷漠的光,斜眼瞅着他二婶。
见此情景,原本要说出的话便顿住了。
自打她出现后,除了变出一把尖刀刺伤了自己,他还没见过她施展过什么法术。如今这女妖精显然知道自己二婶对她不满,她也是明摆着不高兴了。
她会怎么对付二婶?
萧铁峰抿着唇,不动声色地旁观。
这个时候,二婶看到了刚才他烙的鸡蛋饼,竟然过去也拿到自己怀里:“你侄子昨天正好哭着说要吃,我哪里舍得,最后给我拿扫帚揍了几下子,算是消停了。这个拿过去给你侄子吃,省的孩子磨牙哭闹,不得安生!”
萧铁峰从旁看着,却见女妖精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黄澄澄的鸡蛋饼。
二婶拿一个,她眨一下眼,更恼一分。
当二婶要把最后一张鸡蛋饼放到兜里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忽地坐直了身体,一双手快速地伸过去,直接把那簸箕抢过来,之后抱到怀里,像抱着宝贝一般,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样子!
二婶往日是贪小便宜没够的,特别是在他面前,仗着养大了自己,大小便宜都贪,他也一直听之任之。此时她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碰到了个女妖精,胆敢在她面前抢几乎到嘴的鸡蛋饼。
这二婶先是愣了下,之后便大骂起来:“铁峰,她这是干嘛?她竟然在长辈面前这样动手?这到底是哪个山窝窝里出来的有娘生没爹教的?”
而任凭二婶怎么骂,她依然坐在那里,牢牢地抓着怀里的圆簸箕,那个样子,仿佛谁动她的食儿,她就和谁拼命。
萧铁峰心里越发觉得好笑,早该看出,这是个贪嘴儿的妖精。
因为二婶嚷嚷个不停,这个时候周围邻居也都过来看热闹,二婶见旁人在,更加来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自己这些年多么不容易,家里几个孩子多少吃用,结果她还要养大萧铁峰,她对萧铁峰如何如何好,萧铁峰如今娶了媳妇便没了良心。
“良心都被媳妇吃了!”二婶愤愤不平地这么说,却是越说越气,最后竟然来到了女妖精身边,唾沫星子飞溅,对着女妖精指指点点:“你这败家妇人,没事给男人吹枕头风,撺掇男人不孝顺,我们魏云山容不下你这带蛆的臭虫!”
萧铁峰听着这话,心中却是不快。
二婶之前怎么样他都并不在意,便是她和女妖精抢那点吃食,他也并不当回事,可是如今她竟然对着女妖精这般骂,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当下微微皱眉,上前正要挡住二婶,阻止她继续闹腾下去,谁知道就在此时,女妖精忽然张嘴说话了。
女妖精护食地抱着圆簸箕,挑着眉,气势磅礴地一番啪啦啪啦啪啦。
她的声音清脆干净,很好听。
她这么一说话,大家顿时大眼瞪小眼,最后纷纷看向自己。
“她这是在说话吗?说得这是什么话?”
“她不是哑巴吗?”
萧铁峰轻咳了声,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妖精是哑巴的事已经瞬间传遍全村,事到如今,他只好解释说:“她说的……是咒语。”
“咒语?那是什么?”
面对邻居们疑惑的目光,萧铁峰硬着头皮继续猜道:“她会些法术。”
“法术?”众人惊诧,脑中却是想起村里关于那山中妖精法术的故事,大家都是从小听着这种故事长大的,甚至据说爷爷辈的某个爷爷还被法术要了性命。
“是。”
而就在萧铁峰话音落时,女妖精忽然不顾她自己还瘸着腿,竟然硬生生站起来,一手卡在腰间,一手轻轻挥舞,对着炕下一群邻居居高临下地哇啦哇啦起来。
那声音比刚才更为清亮动人,话语犹如山涧流水一般汩汩流淌连绵不绝,撩动人心,以至于当她终于停了下来时,萧铁峰竟觉意犹未尽。
女妖精随便说点什么,都这么好听。
她怎么不继续汩汩汩汩?
可是周围的邻居们已经吓得不轻,胳膊牛大爷抱紧了怀里的宝贝孙子,战战兢兢地来了一句:“她,她这是,这是在施法?”
萧铁峰此时正听得五迷三道,如痴如醉,听得这话,随意答道:“对。”
他话音一落,众人像见了鬼一样,都跑光了。
萧铁峰随着出去,很是恭敬地对着拼命窜向胡同口的二婶道:“二婶,有空再过来。”
他这话一出,已经到了胡同口的二婶脚底下一个趔趄,险些绊倒,鞋底子都飞了,却根本顾不上,直接逃命去了。
萧铁峰回到了屋内,只见女妖精紧抱着圆簸箕,瞪着晶亮的眼睛,提防地望着他,一脸的不满。
他无奈摇头,走上前,轻轻揉了揉她乌黑的头发。
“原来你这么喜欢吃鸡蛋?”
“我也记得蛇是爱吃蛋的。”
“你别恼,明日我给你去山里寻。”
“乖,我是很穷,可是绝不会饿到你的。”
只可惜,他说了这么半响,女妖精一扭头,微微噘嘴:哼!
第3章百年血月全食
当“山村愚昧无知乡下男”萧铁峰终于下定决心,迈开步子,向着“夜半勾人女妖精”走过去的时候,“夜半勾人女妖精”顾镜正在心中暗暗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她知道自己必须解决这个乡下男人,才能顺利逃走。
可是自己是弱女子,对方是牛高马大的汉子,硬碰硬,自己不可能赢,只能智取。
怎么智取呢?
顾镜记得自己从黑皮袋里钻出来时,好像曾经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鉴于她之前曾经往那个黑皮袋里扔过一个手术刀,她猜测,那就是那个手术刀。
现在的她不想去研究为什么手术刀又出现了,她只想着,自己必须回到那个皮袋子的位置,在皮袋子里设法找一找,找到那把手术刀。
只要她拿到她的手术刀,就一定能对着这个乡下汉子的紧要部位来几刀,既不会要他性命,又能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想明白了这个计划,她再次绽开一个几乎让她嘴抽筋的笑,对着那个乡下男人招手:“大哥,你过来,我不会跑的,你要我给你当媳妇,我也认,我会听话的,你想怎么着都行的。”
男人看起来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望着她的眼睛中有着浓烈的情绪,灼烫饥渴——呵呵,这一看就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
她再次忍不住勾唇笑了下,想着看来今天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很快,男人走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遮住了她面前的月光。
她仰起脸,歪头看了他一番。
这个男人其实长得真不赖,五官立体深刻,高高挺起的鼻子有点古希腊贵族的味道,下面那薄薄的唇看着还挺性感,后面扎起来的头发充满复古味儿,再配上这微微贲起的结实胸肌,刚劲有力的腰杆子,啧啧啧,这如果不是荒郊野外的,她会怀疑这是影帝级别的大明星!
换一个方式相遇,她不介意和他来一发。
不过涉及到拐卖啊人贩子啊,她就是宁可杀不可辱了!
“大哥,抱抱我,我的脚崴了。”她伸出胳膊,做出要抱的姿势。
扭了脚,她必须保存实力,也必须让他放松警惕,所以就先投怀送抱吧。
反正这么性感的男人,自己蹭一蹭也不算太亏。
男人就算没听懂她的话,想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男人的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就好像一张弓拉到了最极限。
咦?没动作?这么能忍?
顾镜仰脸对着男人笑,先给他点时间好好思索下吧,她就不信这么饥渴的男人会放弃沾自己便宜!
果然,只一会儿工夫,男人僵硬而缓慢地弯下腰,伸出那健壮有力的胳膊,放在顾镜的腰上,之后,拦腰将她抱起来。
腾空之感让顾镜有一瞬间的不适,不过她很快适应了。
这个男人力气非常之大,身体也果然健壮如牛,以至于他抱起自己时,就好像抱起一片树叶那么轻松。
顾镜的屁股紧紧贴在男人的胳膊上,那胳膊鼓鼓硬硬的,像石头,这显然是常年劳作才有的胳膊,而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而她的上半身则是贴在他的胸膛上,那胸膛正剧烈起伏着,一下一下的,她甚至能听到男人的心跳声,咚咚咚的。
看来这男人已经饥渴难耐了!
很好。
男人走起路来很慢,不过却很稳当,以至于顾镜觉得,在他怀里被他这样抱着走路还挺舒服的啊。
走了一会儿,终于男人走到了那个黑皮袋面前。
顾镜早有准备,连忙扭着身体,挣扎着指向那个黑皮袋,同时两手比划:那是我的黑皮袋,我们一起带回家吧!
男人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顾镜,又看了看地上的黑皮袋。
顾镜看他眼中有点犹豫,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对着他笑,又是摇摆他的胳膊,又是扭着自己身体。
终于,男人看起来明白她的意思了,弯下腰来,去拾那个黑皮袋子。
顾镜有点失望,她以为男人会放开她,没想到根本不放,而是他自己去拾啊?
不过没关系,她眼看着男人拾起了那个黑皮袋子的时候,迅速地伸出手去,敏捷起伸手夺过来那个黑皮袋子,同时手往里面探进去。
果然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那就是她的手术刀!
极好!
手术刀在手,她顿时来了精神,手腕一翻,刀光闪烁,刀影如电。
看刀!
顾镜反手一划拉,直接给了男人胳膊一下子。
她这一刀,并不会伤对方筋脉,不过却会让男人放下自己。
可是谁知道,男人受伤之下,并没有放开自己,而是紧紧将自己箍住,把她箍得生疼,疼得好像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顾镜皱眉忍痛,恨极了,心想我原本要留你手脚,现在你下这种毒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当下反手又是一刀,直刺向男人手腕筋脉之处。
她这一刀,是使出了浑身力气,也是对准了关键部位。
这一刀下去,那个男人的手必废。
可是顾镜终究失算了。
那个男人的动作非常快,快到她完全无法想象。
几乎是在她眨眼的功夫,她的刀已经被男人夺走,没了刀的她甚至没来得及有片刻惊惶,她的喉咙已经被牢牢扼住。
夏风习习,吹起她的短裙,短裙翻飞。
不远处村落里的狗叫声不失时机地响起,带动了深山里不知什么野兽的啸声。
瓜地里熟透的瓜,散发着让人垂诞欲滴的香气。
男人锐利冷怒的眼神比捡到还要冰冷,就那么钉在顾镜脸上。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句嘶哑的低叫,接着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
顾镜听不懂,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下子是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她绝望地就要闭上眼睛。
可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扼住她喉咙的有力的手指,突然变得僵硬了。
顾镜察觉有变,诧异地看过去,只见男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天空。
她仰起脸,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夜空方向。
夜空之上,一轮血色的月,当空悬挂。
血色月全食?
顾镜脸色一下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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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铁峰一步步缓慢地向女妖精走去的时候,他竟泛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概。明知道面前是个女妖精,明知道她居心叵测,他依然走向了她。
不为其他,只因她远远望着自己时的那抹目光,清冷如月华,蛊媚若烈酒,他看一眼,便不能自拔。
他走得极为缓慢,缓慢到仿佛走向自己生命的尽头。
当他终于走到了女妖精面前时,他看到女妖精仰起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
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妖精,明明唇边带着笑,笑得看一眼便让人意荡神漾,看得他这精铁铸就的身子骨都酥开了,可她眼睛里依然是冷静的。
她那么冷静地望着自己,其中意思,萧铁峰多少是懂的,怕是琢磨着自己身上的肉,哪块好吃,哪块不好吃?
亦或者,其实是在掂量着自己身上的阳气,值不值得下手?
女妖精在掂量了片刻后,终于伸出胳膊来。
那双胳膊上没什么布料,一览无余,细白细白的,对着自己伸来,看那样子,是想让自己抱她?她觉得自己阳气够?
萧铁峰身子绷得仿佛一张拉满了的弓弦,绷到了极致,他甚至以为自己要崩裂了。
他深吸口气,压抑下胸口砰砰砰直跳的心,僵硬地弯下腰,抱起了那女妖精。
女妖精身子很软,软得发烫,烫得他心慌。
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克制住,不能乱了阵脚。
他要把她抱回到瓜棚里,瓜棚里有一张草席。
那张草席,将是今夜他和她的极乐之地,怕也是他丧命之处。
他是深知,吃了这顿,不但没下顿,还将没命了。
他低头凝视着怀里动人的女妖精,用自己僵硬而木讷的臂膀抱着她,一步步往回走,走向瓜棚。
他走得依然很慢,慢到仿佛在奔赴生命的最尽头。
他让自己不要去看女妖精,他的目光平平地看向前方,却用自己胸膛胳膊腰胯上每一块肌肉去感受女妖精的存在。
女妖精是香的。
女妖精是软的。
女妖精是……光的。
他的心里眼里身体里发肤里血脉里每一个念头,都是女妖精。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女妖精忽然动了下。
他低头看。
女妖精指指地上的东西。
他望地上看过去,地上是一个黑皮袋子。
他记起来了,女妖精就是从这个黑皮袋子里爬出来的。
所以,她是……蛇妖?还是个黑蛇妖?
女妖精说话了,说了一堆他无法听懂的妖言妖语。
他盯着那黑皮袋子,看看女妖精。
她是想……要自己的蛇皮?
女妖精有些不耐烦了,又开始妖言妖语,还扭动着身子。
她这么一扭,他就受不住了。
口中发出一声嘶哑难耐的呻声,他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咬咬牙,更加抱紧了女妖精,之后用腿轻轻一勾,勾起了黑皮袋子,握在手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怀里的女妖精不安分了。
她迅疾地从他手中夺走了黑皮袋子。
电光火石之际,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女妖精重新蹿回她的蛇皮里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女妖精光滑的下手摸进了黑皮袋子,接着在他还不及反应的时候,一点森寒光亮从蛇皮袋子闪出。
这是——??
萧铁峰待要伸手去捉她的手,可是她竟速度极快,反手一动。
尖刀刺进他的手腕,血流不止。
女妖精……要杀他?
萧铁峰沸腾的血液慢慢变冷,被渴望冲昏的大脑逐渐冷静,僵硬的手脚开始恢复了知觉。
女妖精并不想吸他的精气,也不想喝他的血,她只是想要他的命。
萧铁峰的心里有一阵难过,难过之后,是一种被欺骗的愤慨。
他这辈子,已经见识过许多丑恶的人心,也经历过不少险恶场面,可是平生第一次,他感到被欺骗的屈辱,感到世事的险恶。
她竟然骗了自己,根本没有要那个的意思!
这种愤怒,驱逐着他,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跑。
他箍住了女妖精,紧紧地将女妖精抱在怀里。
他怕她跑了。
可是女妖精就是女妖精,她竟然握着那把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又给了自己一刀。
血流下,他犹如山林里受伤的豹子,彻底被激怒了。
在他还没及思索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久经历练的手,已经犹如一把铁钳子一般,夺走了她的尖刀,又扼住了她的喉咙。
女妖精细软的喉咙扼在手中,他大口地喘气,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妖女,我今日定不饶你性命,免得你再去害人!”
这声低吼后,他的愤怒忽然就一下子泄了气,他大口大口呼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瓜田里一下子安静了,唯有她和他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
王三家的大黄狗旺财又开始汪汪汪地叫起来,深山里的狼也跟着开始发出森森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