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安逸自然是信他家娘子的,所以他点了点头,抿着唇说:“那我们何时出发?”看之前那些将领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就明白,在此次出征之中他是最不受欢迎的,因此,那些人才不会管他,他想要跟上大军,那肯定得自己想办法。
对安逸很了解的徐如意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她勾唇浅笑,伸手指向另外一条路,说:“看那边。”
安逸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就看到一辆很是熟悉的马车往这边疾驰而来。
望着那马车,他愕然的看向自家娘子,说:“娘子,这样不好吧?”
徐如意瞥了他一眼,轻嗤一声说:“有什么不好的,这次从京城出发的大多都是骑兵,我们不坐马车,难道要靠双腿走到边关?”
靠双腿?
安逸想了想从京城到边关的距离,再想想靠双腿走过去的样子,忍不住抖了抖,说:“一切都听娘子的。”
反正在那些人的眼里他就是个草包,既然是草包,受不了苦那是正常的。既然如此,他干嘛要同他们一起吃苦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安逸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们说话的时候,赶着王府的马车的车夫已经将马车赶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徐如意动作麻利的上了马车,伸手去拉安逸。
不多时,他们几个人坐上了这辆宽敞的马车,在长长的军队前头的几个将领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有人心思不纯,有人冷漠以待,更有人不以为意。
坐进车厢里头的徐如意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潜水了许久的系统又开始在她的脑海叽叽喳喳,被系统吵的有点烦,她用意识说了一句,“今儿个不害怕,不装死了?”
系统:宿主,你这样腹议系统是不对的。
徐如意:“呵呵……”
系统:……
在无语了许久之后,系统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宿主,这次你总算离开京城那个破地方了,你可要记得,多注意一下路途上可有破坏规则的家伙。”
徐如意翻个白眼,在心里回了对方一句,“知道了。”
她翻白眼的时候安逸看的一清二楚,这一刻他奇怪的问,“娘子,你干嘛翻白眼?”
被问及这个问题,徐如意抚了抚额头,说:“你觉得呢?”
安逸摇头表示他不知道,她沉吟了一会,就说:“我们还是趁机歇一歇吧?”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家娘子,有些不懂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想继续问的时候,他却发现,他家娘子已经闭上了眼睛,不仅她家娘子闭了眼,就连一起坐在车厢里头的彩儿他们也是一样。
他们休息了,没人同他说话,他也只能带着疑惑闭上眼睛。
就在他们闭眼的时候,赶车的车夫扬起了鞭子,驱赶着两匹骏马前进。
京城的主干道上,身着着统一的兵服的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几名将领在前面带着路,那主干道的两旁,无数百姓待在那给出征的士兵送行。
随着队伍开拨,一股肃杀的气息开始蔓延。
在整齐划一的队伍后面,一辆豪华的马车就这么跟在后面,来送行的百姓看到这马车,忍不住冲着马车指指点点,至于指指点点的是好的还是坏的,估计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出征的队伍在百姓的相送下出了城门,骑着马的士兵驱赶着他们骑着的马急速前进,跟在后头的马车不想被落下,车夫只能扬起鞭子,驱赶着两匹骏马加快速度。
城外的官道比起城内的路况差了很多,当马车的车轮子从地上疾驰而过的时候,车厢内,那靠在靠枕上面闭目养神的安逸整个人往后栽去,后脑勺直接磕在车厢上面。
这一下子有点狠,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的安逸哎哟的喊了一声,伸手去摸后脑勺,这一摸,他立刻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早已稳住了身体的徐如意,说:“娘子,好疼。”
听他喊疼,徐如意伸出手打算摸一摸他的头,然而手刚伸出来,马车又是一震,颠簸的厉害。
安逸又被震的差点撞到东西,屡次三番的发生这种事情,他忍不住冷着脸看向车外,喊:“还会不会赶车了?”
赶车的车夫第一时间意识到车内的主子内心的悲愤,知道刚才连续几次的颠簸让主子不高兴,他急忙解释了起来。
安逸也不是不讲理的,听完了解释之后脸色好了一点,这时徐如意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大包,说:“还早着呢。”
“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如意丢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不吭声。
他自己揉了揉后脑勺嘀咕道:“小气。”
嘀咕完没多久,他就彻底的领会到他家娘子出发之前那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有之前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他以为之前那颠簸已经是很严重的,怎知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们的马车晃来晃去的,坐在马车里面,他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坐着颠簸到这个份上的马车,他哭丧着脸冲他家娘子说:“娘子诶,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见他这么可怜,徐如意幽幽的说:“会习惯的。”
习惯?不,不,他怎么可能习惯这样颠簸啊?
使劲的摇着头,他说:“娘子,习惯不了的。”
徐如意丢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有再说话,然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安逸悲催的发现,自己似乎不习惯都不行了。
不是所有的道路都如同京城的主干道那样平坦宽敞的,他们出来的第一天走过的那些路其实还好,可随之行军的速度加快,走那些小道,那道路的颠簸就愈发的严重,到最后,他也只能顶着黑眼圈,佩服的看着外面那些赶了几天的路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士兵。
这日,军队停在了第二个队伍汇集的地方,许久没有真正休息过的士兵停了下来,到周围收割马草给马匹喂食。
已经有几日没有休息好的安逸打了个呵欠,掀开车帘子走下来,他的视线从周围扫过,落在了坐在火堆旁,拿着地图正在看的几名将领身上。
南宫将军他们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向他这边,冲他颔首。
他反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迈着步伐走向他们。
他刚靠近几名将领,那几个人便站了起来,冲他说:“王爷怎么有空过来?”
安逸勾唇笑了笑,声音略低的说:“本王见你们讨论的热烈,过来瞧瞧,对了,都出来好几日了,本王还未曾问过几位,这边关可传了消息过来?”
南宫将军与古将军对视了一眼,低声说:“消息自然是传了过来,不过陛下交代我等,那些消息我们知道就行,王爷你该明白下官这话的意思的。”
呸!遮遮掩掩的,不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吗?
在心里翻个白眼,安逸暗戳戳的想,你们以为自己是崇安帝的亲信吗?你们同我一样,在他的眼里都是值得怀疑的。
如此想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几位将军的意思本王明白,但是本王再怎么说也是这次的统帅,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可是会动摇军心的。”
几位将军听着他这话面色微变,而后古将军冷笑一声,语带嘲讽的说:“王爷,你可是将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这里谁人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摆设呢?”
呵!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被人这样说出来,他还是觉得该死的不爽呢!
心里这样想,安逸眯着眼睛望着刚说话的古将军,嗤笑道:“就算我是摆设,也比你一个小小的将军要好,起码本王可是大安的亲王。”
“你!你也就只能靠着父辈的余荫在我等面前嚣张了!”对方气的脸色涨红,吼出这么一句。安逸轻飘飘的看他,幽幽的说:“古将军同本王争吵,本王可是能治你个不敬长官的罪过的。”
“王爷请息怒,古将军无意冒犯王爷您,还请您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啧,南宫将军是想替他求情吗?你替人求情之前,也该看看对方需不需要你帮他,就如同这位古将军,本王瞧着他现在很是不忿啊。只可惜,他投胎技术不好,没投到皇家。”
古将军被这话激的脸色涨红,愤恨的瞪着安逸,恨不得打死眼前这家伙。
然而没等他动手,南宫将军就抓住他的胳膊,冲他摇头,低声说:“古将军,不要同北安王一般计较,我们是有任务的人,跟他闹不值当的。”
古将军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没开口的林将军和容将军也跟着拉住他,劝了起来。
到了最后,古将军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逸,冷笑道:“北安王,你还是乖乖的回你的马车上,这里不是你这种废物能待的地方。”
此话落下,安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其他几位将军,幽幽的说:“几位将军,这辱骂长官,在军队里面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几位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