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旁巡逻的护卫将其捡了起来,打量了一番之后,将这只带有竹筒的信鸽送到了车厢里面。
刚睡着没多久的安逸就这么被吵醒,他打了个呵欠,凑到拎着那信鸽的徐如意身边,奇怪的说:“怎么会有一只鸽子?”
徐如意抬手又给他一个爆栗,说:“自然是有人放飞的。”
“啊?”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果然这队伍里面有人有了异心。”
听闻此言,安逸激动的握住他家娘子的手,说:“娘子,一般来说这信鸽会带着信件的,我们要不要看一看这一只有没有?”
这话一落下,徐如意动作麻利的将那竹筒打开,从里头抽出一张卷成了一卷的纸张。
安逸死死的盯着这纸张,咽了咽口水,“还真的有?我们赶紧打开来看看,里头写了什么吧。”
徐如意丢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摊开了这张纸。
他们二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这张纸上,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安逸皱着眉头嘀咕:“什么跟什么嘛,看不懂。”
徐如意盯着这纸张沉吟着说:“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某种暗码。”
“咦,这就是传说中的暗码?果然有问题!”
如果不是有问题,干嘛要遮遮掩掩的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安逸很激动,徐如意冲他翻了个白眼,说:“现在麻烦了。”
“麻烦?”
“这信上都是特殊的字符,需要有对照用的那本书才能解读出来,可我们现在压根就不知道这能够解读这暗码的书到底是哪一本?”
这下子,安逸也觉得麻烦了,他皱了皱眉头,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徐如意又摇了摇头,暗道若是对方用现代的密码,估计她还能看出一些端疑来,但这指向性太明显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得到答案的安逸无语的看着那封完全解读不出来的信,拍了拍额头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解读不出来,岂不是拿着那东西也没有用了?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徐如意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睛,做了一个解释,“或许我们可以大胆的假设,这封信是那几位将军之中的一位传出去的,对方想要告诉他背后的主子这里的情况。”
“然后呢?”
“我是想说这封信里面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所以或许我们可以把这只信鸽放走。”
“啊?娘子,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安逸下意识的摇头,然后纠结的说:“那要是这封信上面的内容很重要呢?”
徐如意扯了扯唇角回了一句,“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
安逸第一次知道这事情还能这样处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茫然的味道。
徐如意一把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说:“你睡吧。”说完就带着那被她逼下来的信鸽跳下了马车。
找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她将那只鸽子给放走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已经同三万大军胜利的会师的队伍早早的起来打算开拨,吃过早膳之后,徐如意他们的车厢被敲响,安逸率先掀开窗帘子看向外面,就发现敲他的车厢的是一个看上去眉清目秀的青年。
将这人打量了一番,他奇怪的问:“有事?”
那青年态度良好,先是恭维了一番安逸,然后才说明来意。
对方态度很好,但安逸听完对方的来意之后就炸了毛,“你说想让我们收留一下姓古的那家伙?小子,我告诉你,这事别说的门,连窗都没有。”
他昨儿个才同对方形同水火,现在就要让对方上自己的马车,想都别想。
青年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反应会很激烈,所以被炮轰了也不生气,反而彬彬有礼的说:“王爷,若是还有其他的选择的话,小人不会过来麻烦王爷您的,只是昨日古将军受了伤,现在身体虚弱着,没办法赶路,还请王爷通融一下。”
“不行,本王说了不行就不行,他昨儿个不是非要同本王作对吗?现在骑不了马那只能怪他自己。”
“王爷,算小的求您了,求你看在这行军耽搁不得的份上,让将军上车吧。”
“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把温和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然后身穿着月白色的长袍的南宫将军走了过来,一靠近就询问起这件事情。
跪在地上的青年眸光闪了闪,然后用压抑的语气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南宫将军听完对方的话之后就看向安逸,他语气诚恳的劝起了对方。
很是看不惯南宫将军的安逸自然不会松口,事情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就在此时,听到了流言坚持赶了过来的古将军涨红了脸看着为了他跪在地上的亲兵,握紧拳头冲端坐在马车里面的安逸吼:“本将军才不需要坐马车呢。”
“算了,看你那么可怜的样子,你上来吧。”
“……”
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愣住了,好半晌,那跪在地上的亲兵反应过来,一把扑倒古将军的脚下,抓着他的大腿说:“将军,赶紧上马车吧,王爷他松口了。”
看着自己被抱住的大腿,背后还疼的紧的古将军嘴角抽了抽,呵斥道:“放手。”
这时,车厢那边传来一句有些轻飘飘的话,“你到底上不上来。”
一刻钟之后,僵硬着身体硬要同安逸拉开距离的古将军呆坐在那,他屁股底下的坐垫十分柔软,可惜他享受不了这个,而是觉得别扭至极。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没有坚持到最后,还坐上了这辆他平日里面最看不起的马车。
看不起,是的,在以往,古将军觉得男儿就是要纵马奔腾,驰骋沙场,可现在,他却同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起坐在这豪华的车厢内,他怎么可能不别扭呢?
安逸坐在另外一旁看着这人坐立难安的样子,直接嗤笑着说:“怎么,坐不惯?看来古将军确实是士兵的典范啊。”
“闭嘴!”恼羞成怒的古将军嚷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徐如意坐在安逸的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摇头,让他不要再招惹这个人。
收到她的意思,安逸撇了撇嘴,心道我也没有想惹他,就是他这一惹就炸的样子,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能怎样?
没办法干什么的他干脆也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彩儿端了茶进来就发现车厢里面的气氛很是古怪,自觉受不了这气氛的她将茶水放下之后就走了。
不一会儿,车夫驱赶着马车前行,徐如意掀开窗帘子往外看,就见队伍开拨了。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的安逸又一次感觉到了颠簸,这一次,早已习惯的他没有睁开眼睛。
前往边关的军队一路疾驰,很快的半日的时间又过去,赶了半天路的士兵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开始埋锅做饭。
半个小时候,紫藤去火头军那里领了他们一行人的午饭,掀开车帘子将饭送进了车厢里面。
车厢内的三个人各自拿了属于自己的食物,半晌之后,古将军黑着脸看着那坐在自己不远处,互相喂食的男女,只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
心情不爽的他冷哼了一声,将碗重重的放在桌上,说:“恶心。”
安逸翻了个白眼看他,嗤笑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吧。”
“娘子,我们不理他,继续。”说罢,又继续之前的秀恩爱。
他们的马车停在最后面,在所有人都去吃饭的情况下,没有人注意到,有一群人正飞速的逼近这里。
徐如意他们刚将碗放下,掀开车帘子打算喊彩儿进来收拾的那一瞬,她脑海里面的系统忽然疯狂的喊了起来:宿主小心!
什么?
正想喊人的徐如意愣了愣,精神力顿时散了出去,当她看到那飞速的冲着这里袭来的黑衣人的时候,眸子蓦地紧缩。
下一刻,她抓紧了那车厢里面的长鞭,破窗跳了出去,迎上了直奔这里而来的黑衣人。
锵锵锵……
掺杂了金属的长鞭打在了那冲车厢杀来的黑衣人的兵器上面发出一连串响声,他们交手的瞬间,车厢里面的古将军反应过来,支起身子打算出去,这时安逸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声吼道:“不准出去,你背后还有伤,这样出去肯定是去送死。”
“放手!”
“本王不放。”
古将军红着眼睛瞪着安逸,气急败坏的吼:“外面来的人不少,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王妃支撑不住吗?”
“废话,我家娘子那么厉害,呸,外面还有其他护卫呢,肯定不会有事的。”
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却去掀开那窗帘子,然后就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只见他家娘子动作轻盈,将那一根长鞭挥舞的呼呼作响,任何想靠近车厢的人都被长鞭给卷住然后甩飞。
这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正在吃饭的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刻,他们抄起了武器,冲了过来。
一场混战就这么展开,不过一会儿,那十来个黑衣人寡不敌众,落在了北安王府的护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