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眼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在此二人魔法能量都将要耗尽之时,却在她的荆棘上又多加了一把魔法能量,明摆着就算将自己身上的魔法能量耗尽,也要立时将奎因毙命。
奎因见着伊芙琳一荆一荆的气势如虹,只得左钩右挡奋力抵抗,她知是伊芙琳知道自己将她身份识破,立时气急败坏,要将自己立即斩于荆下,她待要向伊芙琳解释自己对她并无恶意,只是来取“神谕圣水”的,可是那伊芙琳哪里给她开口的机会。
只见伊芙琳那一荆一荆,每一荆便比前一荆更加有力,时而横劈,时而又将那荆棘插入地下,只见那荆棘从那沼泽破土而出的力道越来越强劲,生长出来的刺也越来越多,奎因每一次格挡都觉得那毒刺离自己只有半公分。而每次她利用速度躲开那一荆又一荆,直感到那荆棘带着的风吹着自己的脸生疼。
奎因深感这样下去必然越来越危险,虽然自己已是同龄英雄中的翘楚,但是这伊芙琳毕竟比自己大了那么多,不说别的,光是魔法能量都比自己多汲取几年,虽说此时伊芙琳的魔法能量也所剩无几,而自己魔法能量的缺失比伊芙琳更甚。
奎因知道,哪怕自己能有个空隙将自己的来由说清楚也比现在这样硬撑着好。
这时,奎因给了“华洛”一个眼神,“华洛”立马会意,在伊芙琳又一次甩出她的荆棘时,那“华洛”立马叼向伊芙琳,此时伊芙琳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荆棘来抵挡“华洛”的攻击。同时,奎因的“三岔绳索钩”也已赶到。伊芙琳冷笑一声“哼哼,这样的攻击对我毫无意义”,可是这一次她突然发现,奎因这“三岔绳索钩”并没有朝自己的身上而来,而是径直朝向那只攻击她的神鹰。
只见那“华洛”迅猛地朝伊芙琳袭去,而伊芙琳此时已然回收自己的荆棘,一边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一边又击出这荆棘向“华洛”甩去。此时奎因的“三岔绳索钩”也已赶到“华洛”的爪下,只见“华洛”利用它有力而又不失敏捷的双爪一把将其捉住,双爪一使劲,双翅猛然一扇,自己便利用这脚上与翅间的双股力量朝后飞了去,而奎因的“三岔绳索钩”被“华洛”这么一加劲儿,立时直挺挺地朝向伊芙琳的荆棘的二分之一处飞去。
原来这一鹰一钩都是奎因的佯攻,只不过都是为她这一招做铺垫。
“华洛”这么借力向后一飞,立时躲过了伊芙琳的荆棘一击。眼见一击未中,伊芙琳想要收回它的荆棘,去发现已然来不及了。
当伊芙琳刚要收回她的荆棘时,奎因的“三岔绳索钩”已然赶到,伊芙琳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劲力由那荆棘直传入自己的手心,想必奎因这一击也必然是运足了魔法能量,而“华洛”的这么一甩,也是在这钩索上增添了更多的劲力。
只见那钩索,直挺挺地带着伊芙琳手中地荆棘,飞向了她身后的古树。
只听“嗤”的一声,那钩索扣着伊芙琳的荆棘直插入那棵古树足足有三英寸,树干上的树皮都已被压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而这一压着实厉害,它直接将伊芙琳的荆棘压入树干,荆棘本身被压变形,伊芙琳的魔法能力无法传至,她也就无法控制那荆棘的自由生长。
没办法,伊芙琳只得运足魔法能量,试图以蛮力将那荆棘拔出,可是这奎因加上“华洛”的双份力量确实太足,强如伊芙琳这样的高手,竟也一时将那荆棘拔不出。
奎因此时终于获得喘息机会,她并没有乘胜追击,将伊芙琳一击致命,而是停了下来。
奎因对着伊芙琳大声说道:“伊芙琳小姐请慢,我并不是来抓你会德玛西亚的,现在的我要是想动,您应该已经毙命了,请您冷静下来,听我说两句!”
伊芙琳心里虽有不服,毕竟这小姑娘是得那神鹰相助才将自己的武器扣在古树上让自己丢了面子。可转而一想,这小姑娘说的也却也不无道理,于是开口说到:“呵呵,要是我想将你杀了,早就杀了,只不过我看你年纪小,不想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伊芙琳此时还是在面子上不甘示弱,顿了顿又说“我且听你说两句,要是你能将我说服也就罢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在懵我,看我不用我这“绞杀之棘”将你全身上下插成蜂窝煤”。原来这伊芙琳将这荆棘插进地下又让其破土而出的厉害法术,便是他们家族立于世的资本“绞杀荆棘”。
奎因听到伊芙琳这样说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奎因接着说道:“伊芙琳小姐,我们都知道您的故事”,伊芙琳不屑的哼了一声。
奎因顿了顿接着说到:“我知道您当年是因为崔斯特先生的背叛而变得如此凶残,心狠手辣,杀了不计其数的男人,又使得许多女人变成了寡妇,可是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想崔斯特先生一样。”
“呸,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伊芙琳恶狠狠骂道。
奎因并不理会,接着说到:“我相信您杀掉的那些人中就一定有很多对爱人忠诚的男人。而我今天来也是为了救这样一个男人。”
奎因说着,想起躺在床上的嘉文哥哥,心里又开始不住的难受。
“他就是现在德玛西亚嘉文二世皇帝的皇孙,嘉文四世,他于半个多月前刚刚被刺,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伊芙琳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微微一惊,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奎因接着述说了他们三人从三年前开始在一起到半个月前突生变故的种种来由。最后奎因讲到:“自从肖娜姐姐行刺了嘉文哥哥后,嘉文哥哥一直没有多说话,白天连一句怪罪肖娜姐姐的话都没有,却在晚上经常叫出肖娜姐姐的名字。我相信嘉文哥哥就跟崔斯特先生不一样”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连一个从小锦衣玉食中长大,身边从不缺姑娘的皇室子孙都可以做到,那这天下的男人总还是好人多,伊芙琳小姐只不过是遇人不淑罢了。”说着奎因低下了头,她想起嘉文哥哥对肖娜种种的好,难免心生醋意。
但随即她抬起头一股坚毅的眼神向伊芙琳望去,又道:“我相信这世界上大多数感情都是真挚的,就算崔斯特先生,我相信他也是一时误入歧途。而肖娜姐姐对嘉文哥哥我相信我相信她也必事出有因,伊芙琳小姐,放下过去吧,只要你能帮助我找到“神谕圣水”,我相信二世皇帝也会特赦你的,以后的日子还长,何必一直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扭曲丛林里呢?”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崔斯特对她做的事情也慢慢淡去了,可是她从来都是一个倔脾气的人,自从他杀了那么多男人后,他也后悔了,但回到德玛西亚便代表着她必须要向自己过去做的事情低头,这对于这样一个倔脾气的人,比杀了她还难受,她这一逃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伊芙琳一个人过了好多年,今日她与奎因的对话是这好些年来她与别人说的最多的话,而这些话,却又直指多年不愿提及的往事,她崩了那么多年的神经,终于支撑不住,一个人这些年来躲躲藏藏有多不容易也只有她知道。她终于瘫倒在地上,这一瘫并不是因为奎因这一番话让她对过去有多大的悔恨,而是,作为一个也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她真的累了。
奎因见伊芙琳瘫软在地上,鼻头一酸,便叫“华洛”助伊芙琳一臂之力,将奎因的“三岔绳索钩”从那古树上拔了下来。
过了半响,伊芙琳缓缓地抬起了头,冷冷地对着奎因说到:“我可以帮你找到锤石,可是你能不能拿到“神谕圣水”,能不能活着回去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