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行吗？”老爷子也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么久见过这么多人的人了，就算不是妖怪也是人精了，听到这位老医生的话，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好，但事关自己孙女的性命，他不想凭自己的感觉去做判断，他希望有个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自己所有的情况。
当然了，他不想听到负面的情况，就算听到了他也想对方告诉自己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建议，我觉得已经到了那个时候了，如果继续拖下去，对病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对你来说我觉得也不是，因为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已。”看着老爷子的神情，老医生也知道他现在心里很难受，无论是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作为一个拿着老爷子这么多钱必须付出行动的人，他都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特别是对于老爷子这种见过世面的，不是普通人的人，他觉得直接是最好的方式，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隐瞒和埋怨。
“可是一定要这样吗？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你之前不是说过了事情可能还有转机？怎么这才几天就没有一点转机的机会了吗？”老爷子继续拉住老医生的手，不停的问着，好像这样问就可以问出希望来一样。
“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真的得跟你实话实说，之前我告诉你有转机不是骗你的，但要看病人的情况，如果她真的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好转的趋势，我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方法，因为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残酷。”老医生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还是细心地跟老爷子再次解释了一下。
“那怎么就没有好的趋势了？自从你说了那样一个选择之后，我已经说了，我会尽量配合你，你告诉我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为什么在这一切条件我都是往最好的方向去创造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出现这种趋势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呢！”说到最后，老爷子的语气已经有一点质问了，是不是你没有用心救我的孙女？
老医生叹了一口气，情况也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了一些，他们会想到会可能出现不好的效果，根据他的经验来说，毕竟他是一个医生，是一个非常理性的职业，但他没想到事情会恶化的这么快。
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的孙女，皱了皱眉头，开始咳嗽。
“你听听，你听听这咳嗽的声音，最近很明显了，而且我相信接下来会让你感觉更揪心的一幕会在你眼前呈现，你能够感觉到她的痛苦，如果她现在能够开口的话，我相信她会，做我认为那个对的选择。”老医生听着病人咳嗽的声音，再次对老爷子催促道。
很显然，他也很紧张，她不希望再耽误下去的，这样的话，他相信，最后如果病人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比如说直接死亡，那这个老爷子可能会拿起手术刀追杀自己好几条街。
这种病人家属的心态，他已经领会过很多了，在有的选择的时候，他们都希望完美，希望根本就像没受伤一样，根本像没生过这样一场病一样。
但当你真的做了选择顺从他心目中的完美去做的时候，你就要冒一种风险，有可能连命都捡不回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又会埋怨你，而不是非常理性的认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怎么样？到底做不做我就听你的。”所以老医生直接把选择权交给对方，而且让对方立刻做决定。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在这件事情的负的责任。
已经到了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程度了，可见小女孩的病情有多么严重。
本来让这位老富豪邀请自己为他做事，条件开的也非常好，如果自己真的能够让病情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不要说一定要痊愈，他自己也能够有很多的好处，这不仅仅是金钱上的东西，到了他这个年龄，他追求的是一些社会地位，而这些老爷子都能够给他。
但现在，他已经不敢想这些额外的东西了，他只能希望自己用心用力去做好这件事情，最后不让老爷子太过失望。
想了想，老爷子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行吧，就像你说的做，但是你给我的承诺一定要实现，不打折扣的实现，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不是，你我都是到了这个年龄的人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很无常的，我那只能说我尽力，但结果如何，真的不是我能够把握的，医学本来就是一个正在不断探究的学科。”老医生听到老爷子的话，又是苦着脸说道。
“我不管。”老爷子非常蛮横地一挥手，说道：“我不想听你跟我说那些在医院里面对病人家属说的那一套，我要的只是结果，任何的代价我都可以。但如果你让我老无所依，没有任何的留恋的话，你会相信我不是那个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人。”
听到老爷子这话，老医生是很受震动的，因为他非常清楚老爷子这话不是恐吓，而是威胁，他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出现了最坏的结果给他，他的孙女永远地离开了他，那这个老家伙一定会像一匹受伤的老狼一样，向自己发起最后的攻击，哪怕肝脑涂地。
正当老医生想着这件事情要如何挽回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我来试试吧，也许会比你们想的方案要好。”
说这话的人自然就是方小扬了，事实上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听着，他企图通过这种方法去了解小女孩的病情，知道老爷子到底面临一个什么样的选择，但听来听去，好像他们都已经要做好选择了，都已经打算失去些东西去保全另外一些东西了，他还是没弄清楚他们要做什么选择。
所以他只能出言打断，事实上，他好像本来也要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