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栖明盯着自己的手看，神情颇为古怪。
他拍拍“林谨”的胳膊。
“不能讳疾忌医，有什么病，早发现早治疗。”
林谨刚刚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立刻关门出去。
有人在病房里，她就不方便收回法术了。
路栖明的反应却出奇灵敏，他猛然回头，将林谨看个正着。
林谨就不好再关门出去了。
她笑盈盈地走进门来。
路栖明这时才闻了闻手，手上一股药味儿。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路栖明进了病房，看到林谨在睡觉。
他眉眼温柔地稍稍调慢了液体滴落的速度，坐在了病床旁边。
然后伸手帮“林谨”掖了掖被角。
他的手摸到被褥湿哒哒的，又往旁边摸了摸，湿了一大片。
就在这时，“林谨”睁开了眼睛。
路栖明才说出了劝“林谨”就医的话。
大小便失禁什么的不丢人，那只是病，治好了就行。
不过“林谨”睁眼并不是因为路栖明，而是感应到本尊回来了。
她太高兴了，终于要结束这个悲催的任务了。
纸片人版的身外化身就这点不好，容易漏水。
路栖明先开口，“修道还会这个？”
林谨点头，不再隐瞒，抬手朝纸片人一招，纸片人回到她手里。
她闭上眼，接收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纸片人经历的事情。
陈凯熹来过了，拿走了林谨的检查报告。
节目组来过了，拍摄了“林谨”身残志坚的光辉形象。
同组的人都来过了，大家都让她好好养身体。
特别是张淑瑶，哭得非常伤心。
“林林，身体最重要。
“你好好养着，我们会带着你的梦想，继续前行。”
林谨睁开眼睛，将那段记忆放到该放的位置。
路栖明：“你们修道的真的能撒豆成兵？”
林谨：“……不能。”
路栖明：“那能做什么？”
林谨：“延长寿命？”
路栖明：“长生不老？”
林谨：“……不能。”
路栖明调整了一个坐姿，“能教我吗？”
林谨点头，“法不可轻传，除非你拜师。”
路栖明：“好啊。”
林谨眨巴着眼睛看着路栖明，等着路栖明拜师。
路栖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林谨所谓的拜师，并不只是口头上叫一声师父就可以的。
“怎么拜师？”
林谨：“摆香案，你跪着读拜师帖。
“我接了，说勉励的话，再送你拜师礼，就成了。”
路栖明的脸立刻黑了。
他可以给林谨跪下，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求婚还差不多！
“我听说可以代师收徒，你代你师父收我为徒吧。”
林谨呵呵笑了起来，“我师父还没死呐。”
路栖明拿出手机，点开一个excel文档，“你看看这个。”
文档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林谨欠钱的记录。
林谨的脸立刻黑了。
她的本事绝大部分可以归入封建迷信活动，而有关部门并不允许……
赚钱真的好难啊。
“呵呵，好啊，我代我师父收你为徒。”
林谨反锁上病房的门。
拿出香案等物。
“你对着东方跪下。”
路栖明跪在蒲团上。
林谨手写好一张拜师帖递给路栖明，“你照着念……”
拜师帖上全是繁体字。
路栖明读得磕磕巴巴，好歹没读错。
林谨：“我代师父收了你的拜师帖，有一句话要叮嘱你。
“未入大道之门，不可失去元阳，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