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汪乐迟疑着。
“汪乐,这儿没人,你把你的东西拿走吧!你要了我我就告诉你。”范小宁的声音儿有些抖颤,呼出的气流喷到汪乐脸上。
汪乐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虽然身上早已热血奔窜,策马横枪,但是他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声音,范小宁不能随便碰!
“范小宁,干嘛啊?这么贱。我这一晚上可被你吓得到现在还魂不附体呢,气得就想揍你。你没事就好了,不玩了,我回家了。”汪乐装作吊儿郎当又很委屈的样子起来就走了,但走了两步他就装作系鞋带蹲下了。因为他的牛仔裤的拉链因为过度的撑涨快要裂开了。“师傅啊!你给的这药丸是不是西门庆配制的啊,怎么这么厉害!”他在心里叫苦。
“汪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回你电话不回你信息嘛,我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舍得把我扔给卷毛海,现在我知道了。你不会。你心里有我范小宁。刚才我躲在这儿,看见你不停地打我手机,我都哭了--”
“范小宁,你别误会了,---我就是担心你,担心你被卷毛海毁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汪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一点早熟,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了,你不甩我可以,我会等,等你长大我长大,等你厌倦了其他女人的时候,我还跟着你---”
汪乐听见范小宁撒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儿,他有些不安了。怎么样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呢?他脑子转了两圈,突然就站起来,冲着范小宁夸张地嚷嚷起来,“范小宁,我都被你的表演玩疯了,干嘛啊!还玩不玩了!你爱我,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来,快到朕的怀里让朕看看!”说着敞开胸怀伸出双臂。
汪乐这样的反常表现和夸张的造型,惊呆了范小宁。一阵错愕之后,范小宁小声地问:“汪乐,你---你没事吧?”
汪乐笑在心里,却依旧装逼,“没事啊!有事没事又如何,朕得赶紧回宫,伺候我那三千佳丽沐浴更衣呢!走起!”
汪乐拎起一边的滑板儿,迈着装逼的步子往前刚走了几步,突觉屁股上一阵疼痛,呲牙咧嘴回头一瞧,范小宁实实在在在他那团肥肉上来了一口。
“范小宁,你干吗?!哦呦,你--干嘛咬我?!”
范小宁在路灯朦胧的光影里抿嘴笑着,“没疯啊?我、我还以为你鬼上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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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鬼上身呢!”汪乐捂着屁股说,“你真够狠的,咬得那么疼---”
“疼了好,让你能记住我!”范小宁说,“不跟你玩了,我走了啊,你在这儿遛吧!”说着,她撇开汪乐跑到前面刚停住的一辆公交,上了车。
汪乐追过去,公交车没有等他,疾驶而去。
这什么人啊,一会风一会雨的。妖精啊!
看看范小宁走远了,汪乐也只好沿着街边往前走。他叫了一辆出租。刚坐上车,范小宁又发来了信息:“汪乐,别指望我勾引卷毛海了,我是你的,永远为你保留着第一次。一星期后的比赛,我会去看,我始终相信你不会输给卷毛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你,也许就是因为你是我心里满满装着的男生,男人。”
汪乐看完信息,心里无法自控地感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范小宁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生。自己可不可以尝试着与她谈谈恋爱呢?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来,立马有两个人的影子缭绕在脑海里,那就是景桃桃和曲楠楠。真是有一点怪啊!这俩人的影子一出现,范小宁的影子就不见了。
汪乐不后悔自己刚刚没有要范小宁的处子身,他可以随时跟大灵跟欧阳小叶啪天啪地,但不知为什么,范小宁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灯盏,端到他跟前,他只有小心翼翼地呵护,却不敢有丝毫粗鲁的拨弄。曲楠楠和景桃桃更是如此。也许大灵和欧阳小叶知道了他心里所想会不高兴,甚至离他而去,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是心底的自卑导致他这样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管怎样,范小宁对他表达的信任,还是鼓起了他要在一个星期后,在滑板上和卷毛海一决高下的斗志。
回到家,已是将近十点。妈妈关心地问了几句就又睡了。汪乐却没有睡意。他走到院子里,望了望漫天的星斗,借着星光和远处路灯的微光,把滑板放好,开始踩上去。
静谧的夜晚,汪乐闭上眼,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一条摇晃的小船上,四周都是散发着润湿气味的海水,在无声无息地推涌着。
汪乐慢慢尝试着在院子里有限的空间里滑行。有几次差一点摔下来,滑板也被他踏出特别的响声。
汪乐害怕自己弄的动静惊扰妈妈睡觉。他练了一会就收了板儿,掏出手机,打给了老司马。“乐乐,这么晚还没睡,练功呢?”老头沙哑的声音。
“师傅,我在练功,不过我遇到了一个坎儿,急需要迈过去,可我总是过不去,心里急啊!”
“乐乐,不要急于求成,你已经比一万个人都幸运了,武技巅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攀越的---”
“师傅,你说的我懂。我也没指望攀登巅峰,我现在练的不是太极也不是泰拳,是滑板儿!”
“滑板?什么玩意儿?”
“师傅,你应该在电视里放的看过的,四个轮的一板儿,踩着它可以做各种惊险的动作。特别酷!”
“好像见过,都是小屁孩玩的。怎么,你也喜欢上了滑板儿?”
“跟其他同学一块玩,刚接触,就碰上了一个行家,在我面前牛逼哄哄的,还要跟我比赛,我就想在板上赢了他,杀杀他的威风!”
“乐乐,你虽年轻气盛,但凡事不要与人争强斗狠,益满盈,则思江海下百川。”
汪乐吃了一惊,“师傅,你也知道这么高深的道理?我们老师刚刚讲过耶!”
“乐乐,道理眼中生,心中悟,手上拿捏。你非要和人家争个高低吗?”
“师傅,你放心,我只是灭他的嚣张气焰,不会伤害他,可是我到现在还在板上站不稳呢!我就是担心到时候,不是我灭人家的嚣张,而是人家把我干趴下,连你也跟着丢人啊!”
“呵呵呵,小子也,你就是怕输啊!可师傅我连滑板儿都认不清,我也帮不上你呀!不过,想那小小一块板儿,本是死木一块,却能在人的脚下窜蹦逾越,跟着人翻滚腾舞,我想说的是,你要赋予它生命啊!”
“给它生命?怎么给?”汪乐迷惑,“师傅,要不,我给他买件马甲穿上?”
“你小子就充愣吧。记住了,要做到人板儿一体,方能玩转乾坤,而要做到人板儿一体,就得与它通气,交合。见过跑步机吧?我觉得你要在那上面跑两天再试试吧!”
“跑步机?”汪乐还在疑惑,老司马挂了电话。
师傅的话可信吗?汪乐收了板儿,带着一肚子疑惑进屋睡了。
第二天,汪乐没有再去滑板培训基地,他给曲楠楠和范小宁都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事要回老家不去了。
吃过早饭,汪乐穿了两条街,找到了一家“力霸”健身俱乐部。交了六十块钱的月费,开始上了一台跑步机。
一开始汪乐不知道跑步机可以调速,上去连着摔了三次。后来,教练过来帮他按了减速,他才能稳稳地跑起来。
下午再来时,汪乐加了速度。半天的训练,适应,已经让他能自如地在跑步机上调整自己的脚步了。
晚上九点,汪乐在院里搁好板儿,再次踏板儿点地缓行的时候,还别说,感觉一下真就稳了许多,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他已经可以在滑板的行进中很灵活适时地调整身体的幅度,跟随滑板的节奏了。而在院里又转了几十圈之后,他发现自己可以在运行中通过身体尤其是腿部力量的轻摇来掌控滑板儿的速度和方向了。
“看来这跑步机训练真的很有用啊!”汪乐高兴坏了,索性拿着板儿出了院子。
刚出巷口,他就把板儿放在地上,他把右脚踏上板儿,想再试试如何。就在他的脚刚放上板儿那一刻,身后突地窜出一物,汪乐惊悚之际,左脚一蹭地面,滑板儿失控,擦出一声厉叫,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