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镇他们用捡来枝棒茬起三堆柴禾,一层一层的仿佛方尖塔,中间填上秫秸类的暄货,火机点着“呼的”龙起,“噼噼啪啪的”照亮夜空,很快,烧塌了架,半湿不干的木炭昂着烟,几人摊开铺盖,“温好床了,休息的可以躺了……值班的,车里!……夜观天象的随意啊,呵呵……大家抓紧了。”
市局,尹队拿着卷宗,“路队!给阅下,看有没遗漏的……明天,李局审了,交法院,人转看守所就基本定性了……终于算结了,大家可喘一口,缓缓劲。”
“草,我不动了,你的本事,咱领导心里有数!……李局应该在,我看灯还亮着……他签了才算定,快去吧,忙了大半宿,还是麻利往前赶,好回去眯瞪会!”路队拍拍尹队的瘦肩说。
小易为了保命,醒了就全吐口了,合租点的衣物证件,储藏室的车、卡、钱款,还有埋在花园的刀,血衣,都被尹队起获了,还包括境外买家的名号,大体地址。
小易紧跑几步,飞身出臂把住窗扇,缩起身子,一个侧翻,“嗖”的,从半开的阳台窗手先着地,一借力,悄无声息的滚身站起,钢丝捅开拉扇门锁,进到楼内健身房,摸黑走上二楼,走廊只留有一盏淡淡的小灯,照着楼梯,三楼有话音传来,斜斜的亮光透出门缝。
小易直接近身推门,一个膝撞直击最近的马老大,近一米九、两百多斤的人给顶地飞出,几乎倒下——许天生也叫生哥和马老大,都是玩拆迁起家的,都是扛地起落梁木、抡地起大锤的猛人,现在即使年岁大了,依旧没断的炼身板,俩人投的木器厂,经常性和工人们一起抬木头、草雕、咂牙,很有草根实业家的风范、平易近人、脸带笑纹的,几乎没人能想到他俩是曾经江湖名动、不低吴名的大哥大!——马老大摆头缩颈,躲着脖子上的双刀,手却没闲着,掏枪、挂机、转手腕、贴身小角度搂火,“啪啪”两响,仍旧挡不住小易的步伐和快手,两团刀花,须臾不离咽喉命门,飞步旋身已经脱离马老大直逼生哥,靠后的马老大捂着颈动脉不甘的倒下,伴着漏气的“哧哧”声,血箭透出指缝飞飙——生哥从桌底拿出手枪,刚抬手坐起身,小易的反手刀也划到咽喉,抡起的枪头接着,“当”的碰出火星四射,反手变正手,左手同时后颈袭来,小小的刀片泛着冷光,右手的黑色刀身却劈砍无形、风声透骨——生哥四肢摊开、仰面倒下,脸上诡异的笑着——生于江湖,死于江湖,这该死的宿命,登顶红透血,倒地血染衣!!
小易佝偻着腰,亏有防弹衣和防刺服的双层保护,要不绝对的俩眼对串——门外走廊,一柄刀指着小易,赤着上身,睡裤,黑色圆头老人鞋的许义,不后退不逃避,立柱挺山般纹丝不动,警卫团的字典里没有怕字,只有若干不服和冲天的杀气!作为生哥的堂弟,他逃得了工作逃不开血脉,兄弟二字犹如千斤牵绊,有些人注定就是战士、勇士,明知千难万难、九死一生,依旧迎头亮刀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