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房子堵满了警察，他们清点造册，搬运装箱，各种各样的刀，枪，违禁物品：土铳，鸟枪，抬枪，双管、单筒猎枪，气步枪，钢珠，弹丸，成盒成板的！铡刀，直刀，弯刀，刺刀，板簧打成的厚背砍，螺纹钢和刀片焊接的大杆子，钢管斜茬的粗制管插，四楞的钢鞭，大铁钩子，战斧，九节鞭，三棱枪头——分明是座武器库！
那头屋里则跟超市相仿，大哥大，二哥大，翻盖手机，传呼机，电子琴，电脑本，彩显，茶具，衣服，围巾，鞋子，字画，茶饼，老酒，花瓶，机械手表，电子表，硬币……满满荡荡的架子，箱子，分门别类的！
“草，弄半天这是俩库房，雇地职业杀，过来看着……”
“是啊，这案值，加上俩杀的狠劲，判死够了——上家最好捋着一块完，那就完美了！”
“看这个局，够雕呛，这弄地太商业，太精细，绝对是个贼雄，幕后玩的大着……”
“咱新局挺厉害啊！才来就破了大案，这把稳了，咱也跟着沾光，兴许弄个集体奖——”
“干活呢，抓紧，这边争取天黑搞完，回去还有会，报告要写，今晚半夜家去算好了！”
刘队，李玲，两人在警员们来之前就闪了——越人少认识李玲，她越安全——因为这边只是冰山一角，看着缴获的不少，其实都是陈年旧货，有种甩脱的意思，难保不是烟雾，转移视线，混淆视听，谁敢说？太容易得到的，送上门的，看着好，闻着香，有毒没毒，尝了才知道！
“快捷酒店那边查了，登记、账面，看不出啥来，你还得上上心，看看连上……”
“好吧，我再试试……师傅，你说，这么个团伙，有是毒，有是刀枪的，他们怎么做到的？藏了这么久，难道就没一点发现？！我怀疑咱这透气……”
“你这孩子，别乱说！有疑惑闷在肚子里死不了人，出了口，就会招事……警察不是圣人，有个把虫子也坏不了一瓮咸菜，到了时候，捞出来也是肉！！”
“师傅那你到这住了吧……我从这下，离家近……走了，您路上慢点开——”李玲戴上大眼镜遮脸，挥手拜拜。
第二天，李玲又去光顾馄饨铺，边吃边玩，平板都烫了，也不见人来——等待总是有点无聊，一个人吃饭也实在孤单！
第三天，李玲换了对面的砂锅米线，挺对味的，小桌小椅，风吹着头上塑料布鼓打着……
第四天，李玲继续换口味，吃豌豆板面，就蒜头，一碗热汤，一个白煮蛋，一大盆，看着就爽！
第五天，李玲啃着肉烧饼，搅着豆腐脑，看着街上行人，突然一个帽衫男子，手里夹着烟，一推帽子，“来三十个，拿走，先来碗喝着……”他夹好一碟神淹甘蓝胡萝卜的小咸菜，坐在李玲邻桌……
两人眼神一碰，各自吃饭，那男的依旧马虎吃食般，俩碗豆花，三个烧饼，“咯崩呼啦”不住口的塞，腮帮子鼓鼓的，二郎腿搭着、得忽乱晃，确实招人厌，狠不得照后头给他一巴掌，让他住了——桌子跟着都抖，而且看着晃眼晕！
吃完了，蹲在路边，又点上了，冲着天，喷烟吐口水……
“挖上点咸菜，还有筷子……”今天来地快走地也快，只留下一桌子狼藉！
李玲长心了，手机视频拍了，一长条的折纸，两个空碗，一双筷子，仔细向下看是几个数字，十，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