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兴奋地在门外喊到。
母亲急急忙忙跑出来把我的行李接过去,父亲本是站着的当我跨过门槛时他就坐下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父亲都没有与我讲过一句话。
母亲问长问短,又说我在乡下受苦了,变黑了,皮肤啊变粗糙了,还胖了。
我说:“妈,你这样对你女儿说大实话很伤人的。”
妈妈心疼的把我的手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就往我的碗里夹菜,夹了菜还不够便把桌子上所有的菜都移到我的面前。
“我的妈呀,你这老习惯怎么还没改。”
“快吃,多吃点,这回回来了就不去那个乡疙瘩了。”
我一不小心没拿稳筷子掉在地上。
“不是,妈,我在那要升官了,现在走不好……”
“升什么官?”父亲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
父亲的威严是不可动摇的,小时候只要父亲一拍桌子,我立马做得端端正正,但现在不一样,我不可能事事都听他们的安排,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的自由。
“嗡……”
我拿出口袋里面的手机,应该是渺渺打来的。
“爸,我去接个电话。”
“喂,渺渺吗?”
“嗯,小梅姐你到家了吗?”
“到了”
“阿公让我给你说那个猪肉要及时拿出来晾着,不然会酸的。”
“嗯,好,我知道了。”
“小梅姐吃饭了吗”
……
给渺渺寒暄了一会儿,再次回到饭桌上,父亲一脸愤怒,正打算教训我,这时电话又响起来了。
我说:“爸妈,我再去接个电话。”
这也不能怪我,这是苟书记打来的。
“喂,狗哥,吃饭了吗?”
“没呢,才六点,刚刚在和谁打电话?打了那么久。”
“哦,刚刚渺渺打电话来的。”
“我替我弟问一声,安全到家了吧”
“嗯,有事吗?”
“我想问一问你,瞎子家的五保资料你放在哪里的,还有那个修路的工人商量好了没有。”
“工人工资谈妥了,资料就在……”
又跟苟书记说了大概五分钟,回到桌上母亲已经备好新的筷子,父亲的脸已是黑到了极点。终于要开始骂人了。
“嗡……”
大概没有比这更巧合的事了,父亲的手机响了。
父亲的脸铁青铁青的,拿起手机看了看,犹豫了一会,还是果断不接,父亲把手机放在桌上任由它震动任由它唱歌,我知道这一段美妙的音乐过后,父亲就要发火了。
三二一
“明天去相亲,刚刚就是那家人打来的。”
父亲说完就离开了,平平静静的一句话,不容反抗的口吻,我默默地往嘴里塞白米饭,只要不说让我离开小巷什么事都有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