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儿,你看我这样穿行不行?”琴娘现在一面镜子前,穿了一身拥有贵族气息的衣裳,问着陆闲。
好久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了,想到以前在府里……想到这里,以琴心里竟有些害怕。
“可以。”陆闲看着站在镜前的以琴,
“你……真要去么?”琴娘点了点头,
“怎么说也过去十年了,我这个做女儿的,终是要过去见他的。”她说着叹了一口气,
“若真如梳华所说,我去见他,他大概会很高兴的。”这些年之所以恨他,不过是当年她说要走,玉珏英连拦都没拦。
还有就是,母亲当年走的有些不明不白的。玉珏以琴终究是心软了,她还是决定,在有生之年和她爹见上一面。
陆闲帮她整理着裙摆,
“去吧,去见上一面也好,他毕竟是你生身父亲。”琴娘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夜阳送她的一句诗,
“绾红魁中倚楼笑,犹待只觉故人好。”她在玉坊待的再久,别人对她再好,也不比不上那家里的故人,与他见上一面来的安心。
以琴明白夜阳的用心,是让以琴把他们当做家人,不再孤苦伶仃,可如今,她真的要去见那位故人了。
她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和夜阳约好的时间。
“我不会太晚回来,你只要把后门给我留着就好了。”然后她便丢给陆闲了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随后,她便走了另一条通往后院的楼梯,她要去后门等着夜阳来接她。
以琴刚打开那扇后院通往街道的门,就听见了一声,
“姑娘,我家主子在里面等你。”驾马车的车夫向琴娘说着,然后拉开了马车的帘子,示意让她进去。
她刚一只脚抬上马车便说,
“夜阳,你说我爹见到我会不会开心?”
“会。”修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琴娘惊奇的笑了起来,待车夫将帘子放了下来,修寒将以琴一把拉入了怀里,
“怎么,看到本王这么高兴?”
“当然,昨晚都没怎么好好说话,更何况,你都离开这么久了,见到你我当然会高兴。”马车内还算宽敞,在他们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几碟点心,还有一壶茶水。
琴娘四处打量着,
“没想到,你府里的马车还挺不错的。”她可以看得出,修寒今天很高兴,不然她刚一进来就拉她进怀里。
“今天去见的是你爹,当然要隆重一些。”修寒抬起头,看着琴娘今天的这一身打扮,
“你今天……很漂亮。”以琴笑吟吟的说,
“是么?那我以后天天这样穿。”她穿惯了素雅的衣衫,今日穿成这个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许是平日里看惯了你简赏素衣,我还是觉得打扮些好。”修寒说着便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间,贪婪的享受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甜腻。
“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天就只在阁里待着,陆闲和夜阳有时来找我聊聊天。简赏素衣,就够了。”她不喜欢每天早上那么麻烦,说了这么多,只为了一个字——懒。
修寒笑而不语,他觉得,在他怀里的佳人,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所以,他才要称王。给她最好的保护,这便是修寒爱她的方式。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来的人不是夜阳,而是你。”他依旧将头埋在琴娘的颈间,她轻轻抚着修寒的头发。
修寒抬起头来,有些吃醋了的意味,
“我见我未来的岳父为什么他要跟着?我让他去帮我处理政事去了,过几日,我便是墨阳城的储君了。”琴娘将马车内的窗帘掀起了一个角,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株叫不上名字的花树,树上的花瓣随风飘着,
“修寒你快看,好漂亮的花雨。”
“你喜欢落花?”修寒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琴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树红雨,漫天余香。”她放下帘子,转过头看着修寒,
“我觉得很美。”
“我王府中的几株四季樱,(树的名字请忽略……)也快要到落花的时候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修寒宠溺的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王爷,到容将军府了。”车夫将马车停好,拉开了帘子对修寒说,但看到了车内的风景,不由得老脸一红。
“老奴该死。”修寒笑着说,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琴娘从修寒怀里站起身来,等他先下去,然后自己再下去。
待他们两人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容府门口,一位小将在他俩面前单膝下跪,
“晋渊王,玉珏小姐,末将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请二位随我进去。”说完,他便做了一个
“请”的手势。修寒对那位小将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带路。修寒携了以琴的手,二人对视一笑,便踏入了容府的大门。
说真的,修寒心里真有些紧张,手心里不由得出了些细细的汗,引得琴娘看着他,小声的说,
“去见我爹,让你这么害怕么?”她说完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没事的,我都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他了,我都不害怕,你不用害怕。”琴娘紧了紧握住的手,
“我告诉你,脸上有一个非常狰狞的刀疤,那便是我爹,但他非常平易近人,你不用害怕。”早知道他这么想见我爹,就该提前和他说一说玉珏英的喜好,不知现在说,他还记不记得住。
随后,琴娘便担心的看了修寒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以琴四处打量了一下容府,虽比不上北国的王府,但还是如此的富丽堂皇,正堂门口种满了花草,两侧的偏堂也是。
“晋渊王,玉珏小姐,容将军和岐王就在这里”小将与先前一样,双手作礼,
“末将先行退下了。”修寒
“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琴娘转过身看了一眼修寒,
“我怕……”
“刚刚逞能说不怕的是谁?”修寒对她宠溺的笑了笑。
“没事,有我在呢。”然后握紧了她的手,向正堂走去。容褚和玉珏英看到他们二人执手而来,不由得大声笑了出来。
容褚说,
“你看谁来了。”
“老夫从来没见修寒如此开心的笑过,容我猜猜……”容褚用手捋着自己的胡子,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修寒如此高兴,想必是因为岐王的女儿,以琴吧。”容褚是一大把年纪没个正行,说完后看向了早已热泪盈眶的玉珏英,
“你看你,都多大岁数了。”修寒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看了一眼琴娘,松开了她的手,示意让她去她父亲那里。
琴娘慢慢的走向玉珏英,扑进了玉珏英的怀里,
“爹爹,是琴儿……”玉珏英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来……来让爹爹好好看看!”说着,便将以琴拉到一旁的桌椅边,示意让琴娘坐下。
容褚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欣慰的笑了笑。
“修寒,那便是你未来的岳仗大人,以琴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