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影略过了几条街,终于在一条老街的旮旯处,阿伦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
不远处,人声犬吠声仍旧清晰可以听见!杜妮娜探头看了看远处摇晃的火把向这边走来,她心里有些焦急:“快走啊,停下来一会可就追过来了!”
阿伦左手手捂住后腰的位置似乎在隐藏着什么,听到杜妮娜的催促他尽力向前迈了几步,终于因为酸软无力再难前行了,他索性靠着墙不走了。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说:“小姐……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自己……快走吧!”
借着昏黄的灯光,杜妮娜这才注意到阿伦的脸异常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她上前一把扶住阿伦捂住后腰的手却是摸到了一把热乎乎地液体,她看了看手血红的一片,她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杜妮娜的心里阿伦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只要自己需要他他总是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身边,可是此刻看着满手的鲜血,杜妮娜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沉默着几秒钟钟之后,杜妮娜惊慌失措地颤抖着,这个意外让她有些语无伦次:“阿伦,你没有中枪对吧?这些血是别人的对吗?你告诉我是别人的,你不会离开我对吗?你不会死得!一定不会死得对不对?走,我们找医生去,我们去看医生!”
“来不及了!小姐,你听我说……阿伦不能陪你继续走了……你别管我……快……快走吧!”
“不!阿伦,不!你不要离开我!走,我们一起走!”杜妮娜泪如雨下却无暇顾及擦泪,她哆哆嗦嗦地架起阿伦的胳膊就要脱着阿伦一起向前走。
“你快走!再不走我……我们谁也逃不掉!快走!”阿伦说着用尽浑身的力气推了一把杜妮娜,自己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却看着举着火把的人群越来越近,他心急更是着急。
杜妮娜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流着泪又重新走到阿伦的身边,她跪在阿伦的面前,哆嗦着手去触摸阿伦苍白的像一张纸样的脸,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她呜咽着抖动肩头可怜兮兮地盯着阿伦的眼睛。
阿伦心如刀绞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瞬间滑落,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他像一只困兽一样无情地低吼着:“快走!我让你快走!听见没有!”
“那边好像有人说话!”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说道。
“走,过去看看!”另一个说着高声喊道:“往这边走!好像在这边!”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阿伦看着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他焦急地低吼着:“我求你快走!快走!”
“我不要丢下你!我不要丢下你!”杜妮娜像个伤心的孩子般哭着。
阿伦眼见着手拿着火把的人群渐渐逼近,再不走真的走不了了!他猛地抽出藏在腰间的手枪对着了自己的太阳穴:“你到底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杜妮娜没想到阿伦会做的那么决绝,她哀伤地看着阿伦又看了看马上来到的人群,终于擦了眼泪狠了狠心一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这里!这里有个人!”一个警察兴奋地叫着。紧接着一群人围了上来:“把手里的枪放下来!”为首的长官呵斥道。
“你跑什么跑?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的呢?”另一个大声问道。
阿伦背靠着墙,过度失血已经让他站立都有些吃力,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咧了咧露出一丝艰难地微笑猛地扣动了扳机,只听到嘭的一声枪响阿伦的身体软软地滑了下来。
正在疾奔的杜妮娜听到枪声身体一震,她停住了脚步,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目两行清泪顺着腮边落下!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再也没有牵挂地向前奔去。
想到苏向晚的再次不辞而别,回到书房的孙映寒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躺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闷着头喝着,半晌了一声不吭。坐在对面的刘少卿知道他心里难受,默默地抽着烟暗自打量着他。
突然,孙映寒不停地打着哈欠,有些坐立不宁!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却是越是尝试克制心里就越像百爪挠心般难忍。
刘少卿敏感地捕捉到了孙映寒的异常,他赶紧站了起来问道:“映寒,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很烦!快,给我点上!”孙映寒哆哆嗦嗦地从雪茄盒子里抽出一支雪茄,双手却是不停地颤抖。
刘少卿隐隐有种不安,他犹豫了一下上下摸了摸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打火机,却因孙映寒双手的抖动而难以点燃雪茄。他不得不握住孙映寒的手才把雪茄给点上。
孙映寒贪婪地吸着雪茄,享受似得吐着烟圈,身体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没吸几口,那烟味在口中却是越来越淡!孙映寒狠狠地吸上几口却是一点烟味都没有,他烦躁地扔掉手中的雪茄:“妈的!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用假烟来糊弄我!看我回头不把你们都给毙了!”
刘少卿认识的孙映寒脾气虽然暴躁但是从来没有骂过人:“映寒,你到底怎么了!雪茄还是原来的供货商提供的,怎么会突然假了呢!”
“假的!就是假的!”孙映寒眼睛渐渐地红了起来,身体中起初有几只虫子再爬既然不停地翻倍,渐渐地似乎有无数条虫子在怕着并且不停地噬咬着他的身体,他觉得全身都异常的痒痛伸出手却又不知道感觉不懂具体在什么位置!这使他舞弊烦躁,渐渐地他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掀翻茶几忍不住吼叫了几声:“啊啊啊啊!”
“映寒,你到底怎么了?映寒……映寒,你冷静点!你到底怎么了?”孙映寒突如其来的狂躁不安让刘少卿有些不知所措。
孙映寒渐渐听不清楚刘少卿在说些什么,他看着刘少卿那张关切的脸渐渐地模糊起来,蚀骨般的痛苦不断在加剧,他头痛欲裂,终于他忍不住跪在地上,面容因为隐忍而有些狰狞,身体不断地抽搐。他不停地用头去撞击沙发吼叫着:“给我滚,都给我滚!”
刘少卿吓坏了,他担心孙映寒会撞坏了脑袋,他慌忙把身体挡在孙映寒和椅子中间,并用双手托着孙映寒的身体,他这才感觉到这抽搐的身体异常地僵硬,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嘶吼着:“快来人呐!快来人!”
孙德福带着人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一见到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孙映寒也是吓呆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来!”刘少卿吼道。
孙德福这才回过神赶紧去叫医生。刘少卿指挥着几个侍卫七手八脚地把孙映寒抬到了床上,无奈他不仅抽搐还不停地用脑袋撞着床头,为了避免他一直不停地伤害自己,刘少卿情急之中只得把床单撕成很宽的布条他捆绑在了床上。
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的孙映寒低吼着:“刘……少卿……我日你……先人!你把我……放了!回头……看我不……杀了你……杀了……你……”
送走了苏向晚和马南萧的三小姐孙晴柔回来后,一直没有出门!掌心中托着马南萧送给她的镶着水钻的紫色蝴蝶形的水晶发卡发呆,脑袋里想想着马南萧送她这只发卡时说的话:“在西方国家中,紫水晶被尊为爱的守护石。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看到它就想我守护在你身边一样!”
“就像他守护在我身边一样!可是为什么他今天才刚走,我就觉得分开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呢?”孙晴柔心里默默地想。
“小姐,你从回来就一直看着它,是不是在想马二爷啦?”翠儿看着一直发呆的孙晴柔一脸坏笑地说。
“去,就你多嘴!谁想他了呀!”孙晴柔极力掩饰道。
“瞧瞧瞧,还不承认呢?脸都红了呢!”翠儿笑着说。
“臭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孙晴柔佯装生气道。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翠儿连连求饶道,不过她眼珠子一转突然试探着说:“三小姐,前几天刘副官说这两日请您翡翠宫跳舞,你还去不去呢?”
一听刘少卿的名字,孙晴柔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咳嗽了一声极力掩饰着:“额,那什么……哥哥不是让翡翠宫停业整顿,配合调查杜妮娜那个妖精吗!还怎么去跳舞啊,不去了不去了!”孙晴柔脑子转的快突然想到这件事极其自然地掩饰了过去。
翠儿看了看孙晴柔没有继续说话,心里却在腹诽道:明明就是移情别恋,还在强词夺理!刘副官人那么好哪里不比那个花花公子好呢!
正在两人各怀心事之时,沈妈匆忙而来:“三小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督军吧!”
“我哥他怎么了?”孙晴柔一听紧张地站起了身赶紧问道。
“谁知道中了什么邪魔了!很吓人,听说教会的杰瑞医生都被请来了!您快去瞧瞧吧!”沈妈说。
“走,我们快去瞧瞧去!”孙晴柔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紫水晶发卡,这才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到首饰盒里,转身就要离去。
房间的电话突然铃声大震,三人停住了脚步。孙晴柔看了一眼沈妈道:“沈妈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说完走到电话边拿起了话筒道:“这里是督军府,我是孙晴柔!请问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