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的把衣服整理好,手心里捏着他塞给我的2个锁壳,呆滞的向门口走去。
在门口要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按了一下心口,长吐了一口气,抬手理了理头发。
我不能让人发现刚才在这个房间所有的难以见天下人面目的勾当,更不能让之凌知道我已经是个肮脏的女人,我不配再抬头挺胸的面对他,我不配再拥抱着他偎依在他的怀里享受幸福的温存。
“我是个坏女人。我是个脏女人。”我这样想着,一时竟然没有力气打开门。
他在我身边看着我的反应,把我拥进怀里,我没有挣扎,因为我好像没有力气挣扎。
我抬手要去推开他,却只是碰到他柔软的丝绸料子的外套,我扯着他的外套,却仿佛拥抱着他一般的静止在他的怀里。
任凭他将我的头埋在他衣衫的柔软里。在惊觉我自己在做着这样难于饶恕的动作时,我挡住他吻向我的唇舌,毅然的拧开门锁,冲出去。
在一路痴呆的发愣中,我走到了车间。坐在座位里,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在阿花探寻的目光里,我躲藏起我的心思,收拾起心神,把手里捏着的锁壳装到机器上。
我调整好机器,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我像往常一样的做着车袋子的动作,偶尔的失神,也在拉回的心神里,按捺住惊慌的心,安慰自己说,我是不愿意的,我是被动的,我是被他用强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敏感的身体怎么会意想不到的出卖了自己。
我羞愧难当,我屈辱地想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了身还丢了心,哪我以后的的日子该怎么面对?
想到之凌还在努力的做着猴头菇的梦,我不想让他的梦想被我给打碎了。
我必须坚强,把这意外当作是一次真正的没有发生过的意外那样给存封起来,把心态调整好,当作没有发生一样的,过好以后的每个我不想让它破碎的日子。
下班的时间到了,阿花今天也发现了我的异常,说我怎么一整个下午都发呆着。
跟我说话也不回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有什么心事?我连口否认,说只是有点累了,昨天睡得太晚了。
阿花是我的最好的朋友,平常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说,可是,今天的事情让我咬断了牙根也要自己吞下去。
我故作轻松的跟她招手道别,却立即心如刀绞般的发觉我难以面对之凌的眼光。
我甚至低头不想看任何一个路人的眼光,我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每一个看向我的目光都像是探寻的眼光。
我让这些眼光给扫到了,就像被子弹扫到一样,身上心上都是被洞穿的伤口。
终于在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抬头,之凌含笑注视着我,说可以吃饭了,菜刚刚烧好。
女儿一阵风一样的卷出来,抱住我的腿说,妈妈,妈妈,来看我今天画的画。
我忍住冲向眼眶的热流,把眼泪倒回去,走过去看女儿的画。两个大人在两边拉住小孩,小孩却调皮的弯起腿,好像在两个大人手中荡秋千,在中间的这个小孩笑得往上裂开着大嘴在笑,仿佛那笑声像翠铃一样的在空气中散落。
我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差点夺眶而出。我闭了闭眼睛,长呼吸了一下,温柔的对女儿说:“画得真好,乖,妈妈很喜欢。”我转头看见我老公正笑眯眯的冲我们笑着,他已经摆好了碗筷,等着我们两个吃饭。
他的心也许也正沉浸在女儿高天分的画作里,欣喜的望见了我们一家人幸福的未来。
我突然的不忍打碎这一切幸福的憧憬的场面。我借故去洗手,把毛巾带出去,在洗水池边,用毛巾捂住脸,无声地呜咽了几声。
把眼泪流到心里,将笑脸在面上挂着,回到房间陪着他们吃饭。我把好吃的捡到孩子的碗里,也迟疑的把筷子上的肉夹给我老公,我无声的对我老公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他的心听见了没有,他对我一笑,说:“好了,你也吃吧。”我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喉咙一般的吞不下饭菜,每咽下一口,都搁疼了我的嗓子。
天暗下来了,在这夜的暮色里,我冷静了一些。我从容地吃完饭,洗刷好碗筷,之凌问我要不要跟孩子一起出去走走?
我答应一声说我一会还要赶点事情,你们去吧。在红色昏暗的灯光里,我关上房间的门,坐在镜子前面。
我看着这死人脸孔一般没有表情的脸,不相信幸福才刚刚要开始,却那么容易的就要在我的手指间溜走了。
这样平常就会相见的脸孔,我该怎么在之凌的面前面对?是跟之凌坦白还是隐瞒?
想起以前的那个厂长想要欺负我的事情,他还没有把我怎么样呢,之凌就要和他拼命。
如果之凌知道这个男人在我身上这样放肆的蹂-躏过,连带的踩碎了我所有的自尊,之凌该是如何的暴怒啊?
我不想让之凌痛苦,我不想让这个家庭破碎。我咬紧了牙关,咬碎了我的心一起吞进肚子里,我坚定了我的信念,打死我也不能说。
我仿佛一夜长大了,有了主心骨一样的坚毅挂在我的嘴角。我准备好了,准备好用最好的心态去面对我往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