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克制
除了攻打襄阳前后用了几年时间之外，在整个大宋疆域内的城池，伯颜还没有碰到过无法攻克的城池，更别说在一个城市的战局中有超过十万战损的前例。（）
可是在广州元军的损失，只说这一次就超过了十万，这其中都没有计算李恒上次攻城，朱清水军在海上的损失，如果把这半年来的损失加在一起计算，都能够顶上以前元军三年损失之和，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本来伯颜在董文炳全军覆没之后就有些悲观，并没有在组织后继的队伍参与攻城，今天赶到阿术的大帐也是怀着要暂停进攻的心思，可是这份情报让人尴尬，不去试一试的话，很难让人能够死心。
前锋只有两队人马各有五千人，和昨天几万人一起出击场面相差甚远，而广州城头一直默不作声，等到他们的马车拉着器械越过了工事，还是没有一声炮响。
不紧不慢的队伍跟在大队的马车后边，元军的骑兵尽可能的缩小横队的数量，把队伍拉成几根并行的面条一样，就是为了在宋军大炮轰击的时候减少损伤。
靠近城墙一里之内的时候，所有人在马背上都如坐针毡，不知道第一声炮响在什么时候，不知道从天而降的炮弹落在哪里，好像这一万人的脖子都出了毛病，高高的挺起望着前方的广州城。
还有三百步，这时候的距离只需要一个冲刺就能到达城墙下边，同时在路上的阻碍渐渐增多，昨天遗留的尸体没有人收拾，严重的影响了马车的前行速度。
让人绝望和紧张的大炮声并没有响起来，首先发难的是城头的弩床发射的霹雳弹，呯呯的爆炸声响起来之后，元兵心中那颗悬了很久的心才落下来。
霹雳炮的射程就是三百步，虽然有炸翻一辆马车的威力，但比起开花弹的威力要小了很多，遭受攻击的马车队伍开始加速，受惊的的马匹拖着满车的石块乱跑飞奔，也有的直直向前冲进了护城河。
“冲啊！”
没有开花弹的轰炸，骑兵队伍的冲击速度发挥优势，冒着箭雨和霹雳炮的攻击，飞快的渡过护城河搭起了云梯。层层的盾牌高高的举起，城下元兵的盾牌手护着两个人的身体，当弓箭手准备好了之后，让开空隙对城上发射弓箭。
抵达城下的过程非常顺利，也没有昨天那么多的火器爆炸声，很快的就成了双方弓箭对射的局面，当然在城上宋军人多的优势之下，元军士兵的伤亡虽然也很大，但还没出现一面倒的局面。
“大帅，我愿亲自带一支队伍攻城，希望大帅成全！”
斯钦巴日在阿术的马侧低声请命，对于他来说，昨天的惨败足够拿掉他脑袋了，但是阿术没有责怪于他，今天他要是不冲在第一线，那就太看不出来眉眼高低了。
不管宋军的消息是真是假，今天的仗该怎么打还要怎么打，能够有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立功的机会，对斯钦巴日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优待了。
“好！不枉我多年对你的看重，你带两万人前去支援，记住了，一旦发现宋军的消息是假的，立刻领军撤退不得延误。”
“是，大帅！”
斯钦巴日点齐了两万人马，从三里之外就开始加速，没有马车和辎重的影响，这支轻骑兵冲到城下的时间，也就是多少几句话的事情。阿术只给他两万人，说明还是对广州城充满了戒心，在没有确认炮弹是否短缺之前，总是在怀疑宋军的伎俩，自然不肯痛快的把十万大军全部压上去的。
“兄弟们！勇士们，这是一场关于我们荣耀的战争，不要被敌人的炮声所吓倒，只要你跟紧我的战马，我会带领你们重塑我们往日的辉煌！冲！杀啊！”
两万骑兵全力出击，到达一里处的工事之后，全军队形一散成为一大片，不在聚集一起给宋军轰击的机会，等他们冲到两处激战的位置时候，又聚拢在一起投入支援。
这是斯钦巴日安排的战术，把在路途上最危险的而这一段化整为零，就是宋军的大炮有炮弹，分散队形也会降低它的杀伤效率，尽最大的可能保全队伍的实力。
和刚才的队伍一样，只有靠近三百步的时候，受到了城头弩床发射的霹雳炮攻击，接下来的就是箭矢对射了，只有在几架云梯附近才会投下轰天雷，来阻止更多的元军登上云梯。
已经冲到城下的斯钦巴日指挥着手下，开始一波一波次的集中射击，给城头的宋军已经造成了伤害，让登上云梯的元兵受到的攻击少了很多，开始爬的越来越高，逐渐接近了城头的箭跺。
“射、给我射，压制城上的弓箭手，保护云梯上的兄弟！”
斯钦巴日兴奋的红了眼珠，没有大炮的帮助，宋军的防护手段不过如此，在我骁勇善战的勇士围攻之下，真的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的。
城头上的压力很大，火器营所有的士兵都躲在掩体里边，看着城卫军大的士兵单独作战。弩床和轰天雷的操作，都教给了城卫军士兵，今天他们是第一次独立使用，准度和熟练程度都有待提高，这也是城下的元军觉的压力不大的原因。
而那些两两配合的盾牌手和弓箭手，今天的伤亡已经过了几百人，没有火力压制的蒙元射手，从弓箭的准度和力道都有足够的杀伤力，尤其一波一波的覆盖射击下，每次都会有宋军中箭倒下，被拖到后方去救治。
但是这些宋军无法回避，不能够躲藏，他们要直接对云梯上的元兵，形成持续有效的压制，不然的话转瞬之间，城头上就会布满挥舞弯刀的元兵。
这是真实的力量比拼，综合实力上讨不得半点巧，只能是硬碰硬的干，看谁把谁干怂了才能分出胜负。不止是火器营的士兵在旁边观看，那些能够发射破甲锥的弓箭手都没有上阵，将军的将令没有下达，他们只能红着眼珠，在旁边看着兄弟们浴血奋战。
阿术的身后八万大军已经翻身上马，静静的在等待出击的命令，城墙下的战斗状况越来越激烈，而他的心里的信心也越来越强烈，宋军的火炮真的哑了。
“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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